嚴守義整了整衣服,出到大廳裏來,葵扇翁和那位老叟也已坐在裏麵等他了,看見了嚴守義,兩人齊站起來,道:“他們來了。”

“他們?”嚴守義問道:“多少人?”

葵扇翁回答道:“五個以上。”

那位老叟在葵扇翁說完後,才慢慢地道:“準確地說,是七個。”

嚴守義不出聲,用手摸著胡須細聽,歎一口氣道:“看來他們全都來了。”

從容的腳步,正常的心跳,均勻的呼吸,他們一點都不緊張,也沒有一點戒備,要不是這簫音,嚴守義還真不想去理他們,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感到心慌。

他們已經朝古堡這邊過來了,還是那樣的腳步,還是走得很慢,就像一群人在遊山玩水,沿途欣賞一路的風景,他們為什麽沒有緊張?

這一路不都是在擔心嗎?為什麽到了這裏,反而可以表現得那樣的平和,也許……

嚴守義是懂的,他坐了下來,看上去也不再緊張,而且也像沒事似的,很從容。

“嚴將軍,要不要我把門關上?”老叟向嚴守義問道。

“不用了,他們是客人,我們哪有不歡迎之理。”嚴守義道。

“可是……。”老叟一直注意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他的擔心,嚴守義不是不知道,他們已完全沒有了退路,而且,嚴守義折騰了這大半生,也感到累了,這種累讓他把一切都已看得很淡,甚至是生命,都已不太在乎。

“沒有可是,人多總是熱鬧點,能有這麽多人在一起聊聊天,那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呀!”嚴守義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心平氣和,不像是違心的話,似有好朋友遠道而來一樣。

“我等的這一天終於來了,沒想到在這一把年紀,還能遇上,真是此生有幸了,盟主、嚴老伯,說好了,金老頭子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跟我爭。”葵扇翁朝嘴裏灌了一口酒,拍著胸口道。

“葵善道人,這麽多年了,想不到你對我還是念念不忘呀,你也太看得起我金某了。”話音剛落,金子為踏步進來,後麵跟著六人,也一齊進入大廳中。

葵扇翁聽到金子為一下子就叫出了自己的真名淵源,也暗暗感到吃驚,他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為他取名的父母,還有就是逐他出師門授他武功的師父天玄真人,其他的都從未提起過,而這三人也早已不在人世,怎奈會傳到金了為的耳中,竟還如此了解,看來,金子為不單是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江湖中的消息倒也是靈通。

“哼。”葵扇翁從鼻孔裏嗆出一呼氣,轉過臉去不出聲,他恨金子為,當年就因一招落敗,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

“嚴伯,招呼他們就座吧。”嚴守義道。

嚴伯已換過了一身衣服,質料看上去很不錯,頗有點富貴之氣,可頭發還是散披,還是不願讓人看清他的臉,他應了一聲“是”,然後起身走向金子為,向他們一行人伸手呼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