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太大,要想在這麽大的地方找到一個人,實在是比大海撈針還難,而金子為卻好像很自信,一路都沒有說什麽,隻顧帶著大家走路,幾天的奔波,來到了海邊古城,古城依然熱鬧,隻是少了臨海客棧的喧囂,許多人都來過這裏,也曾經體會過裏麵花天酒地般的歡樂,還有沒錢落魄被人趕出的那種人世間的悲涼。

而現在,這裏,也同樣地悲涼,大門緊閉,沒有人進出,沒有人來往;盡管之前遭遇了一場火災,把臨海客棧焚燒殆盡,但不久前的重建,卻讓這座客棧更加地氣勢繁華,遠遠望去,它還是一座客棧,但無論是誰,都能隱約地感覺得出來,它不是一般的客棧。

一般的客棧,隻管吃宿;而這座客棧,卻可以讓你把身上所有的銀子掏出來,都交給他們,直到沒有!

這就是臨海客棧的魅力所在,盡管每天都有人從這裏被趕出來,卻還是不斷地有人往這裏衝進去!

人世間的奇怪就在這裏,也許被趕出來的那些人的悲哀隨時都會發生在衝進去的人的身上,可還是有許多人願意這樣去做。

金子為在臨海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盯著緊閉的門,似乎有許多感觸,是否他年青的時候也曾進過這裏,現在還依然留戀?

一座這麽豪華的客棧,還沒有來得及重新開張,就被丟棄了,確實是十分地可惜。

金子為沒有停留太久,回過頭來對大家道:“走,我們去找船。”

“找船?”方少南不解地問道:“嚴守義不在這裏?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不會在這裏的。”金子為道:“我們還是趕緊找船去吧!”

方少南還是將信將疑,他不是懷疑金子為的話,而是不願放過每一次機會,要找到嚴守義,對於很多人來說,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能藏身之處太多,而且沒有固定的地方,更沒有人知道行蹤,但金子為說了‘沒有’,那就是沒有,以方少南的江湖閱曆,還是相信金子為的。

“他一定是在那裏。”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恩聽見金子為要去找船,忽然道:“神秘島!”

金子為聽到謝恩的話,怔了一怔,回過頭來,道:“看來這裏了解嚴守義的不止我一個人,謝侄兒也十分了解呀。”

“不。”謝恩看了看其他的人,道:“我們曾去過那裏,而且聽得祿護衛審問嚴守義的手下,如果嚴守義真的就是‘嚴字軍’的後裔的話,那他一定會去那裏,那裏也一定是他最好的歸宿。”

“對了。”金子為這個‘對’字說得很是感慨,好像人生的一切都包含在其中。

若一個人在最後的時光裏,有人問他:想到哪裏去?他一定會回答:想回到故鄉,回到出生和長大,最值得留戀的地方去,就好像樹木一樣,葉落總要歸根,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人也一樣。

神秘島不一定就是嚴守義出生的地方,但卻是祖上留下唯一的守候,那裏也許沒有他童年的歡樂,卻是他心裏深處最痛的創傷,創傷也是一種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