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之大,就算一個再熟悉的人在這裏走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把每一條街道走完,若他們之間都以這樣的速度僵持下去,嚴守義和白玉蘭根本就沒辦法追上謝恩,謝恩也是逃不掉的,但嚴守義對這裏太了解了,就算閉上眼睛,他也知道下一個轉角通向哪裏,而且還是兩個人。

謝恩一拐,閃進一條前往邊城中心的街道,這條街道寬敞,兩旁都是排列整齊的店鋪,再也沒有連接別處的小巷,雖然不是一條死胡同,但卻給了嚴守義一個絕好的機會,他向白玉蘭打了一個眼神,接著朝另一條街道奔去,以最快的速度繞到謝恩拐進的那條街道的盡頭,形成前後包抄的局勢,謝恩還沒走出那條街道,已看見嚴守義在盡頭處等著他了。

現在這條街道比一條死胡同還要糟糕,死胡同最起碼可以爬過去,但在這裏,連爬過去的機會也沒有。

謝恩止住腳步,索性停下來,站在原地不動,暗想:反正遲早都會有一戰,還不如現在就痛快些,拚個魚死網破,自己不是要報仇嗎?仇人就在眼前,為什麽還要逃!還要逃到什麽時候?

嚴守義和白玉蘭都距離謝恩不遠,此時也放慢了腳步,從剛才的追趕中,他倆都已知道,眼前這人武功奇高,很久沒有遇見過輕功這麽好的人了。

“你是誰?還不快把手中的東西還給我。”最心急的還是白玉蘭,她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把眼前黑衣偷刀人的雙手砍下來。

謝恩沒有動,更沒有把手中的弦月刀扔給白玉蘭的意思,甚至連看都沒有看白玉蘭一眼,他的眼睛似有一股怒火,這股怒火已到了無法壓製的地步,燃燒著他的身體,隨時都會爆發出來,嚴守義每靠近一步,怒火就增加一分。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嚴守義,看的不是嚴守義的臉,而是嚴守義的腳,口中還在數著步子。

一、二、三……

弦月刀還被綢布包裹著,之前隻顧著逃跑,一直沒有機會解開,現在謝恩已準備用手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