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徒就是死在謝恩拔刀這一招下的。

而現在,謝恩卻把刀慢慢地拔了出來,橫在胸前,鬼徒總算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看見了這把刀後,他的心卻是更加地沉重,原來可怕的並不是這把刀,而是謝恩這個人,和所練的刀法。

刀已在手,拳頭也緊握,這樣的對峙,按理說不應等得太久,但他們兩人偏偏不急著出手,鬼徒的拳心已冒汗,他是否想等到黃昏,或是夜晚,那樣於他更有利。

可他的鬼索不隻是在夜晚才牽魂,在白天他牽的魂兒也不少。

謝恩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縣令,他本就是為縣令而來,得讓他安全地離來這裏,若真待到了夜晚,其他的人趕到,那誰也走不了。

“你再不出手,我的刀可等不及了。”謝恩望下天色,離黃昏將近,已不想再等下去。

鬼徒當然不願把這個機會讓給謝恩,搶個先機,大喝一聲,右拳平胸擊出,打的是謝恩的心窩,謝恩身形一閃,側身移開,沒有正麵出刀,他早已猜到了鬼徒的這種拚命的打法,是想來個同歸於盡,自己的刀若直砍鬼徒的手臂,那鬼徒指套裏的鬼索一定會飛出,穿過他的心髒,然後再迂回繞著身體,把謝恩勒成幾段。

以一條手臂換取一條命,算來還是十分值得的。

謝恩對鬼徒了解雖不多,但鬼徒所使用的武器,他還是清楚的,避開那一拳後,刀鋒偏走,仍是削向鬼徒的手臂,鬼徒抽手而回,不敢碰觸,又正麵打出幾拳,都被謝恩很好地化掉,反而讓自己受製於謝恩的刀下,逼得自己往後退卻。

鬼徒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謝恩識破了,想拚個魚死網破,看來是不可能的,再不拿出殺手鐧來,恐怕很難撐得下去,於是他的左手運聚內力,一拳擊出,力道比之右拳不減,打的是謝恩的左肋,其實這隻是一記虛拳,謝恩也用左拳迎上去,想來個硬碰硬,讓鬼徒沒去縮回,右手握著的刀已撩到,眼看著鬼徒的左手就要被砍斷,而鬼徒卻不去理會,右拳一伸,對著謝恩的刀,直衝過去,指套裏的鬼索也在這時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