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劍已刺出,像他剛才那樣刺出,劍尖直逼他的咽喉,而我明明知道這一劍的刺出傷不了他,還是用盡全力出手了。

我的劍還是慢了,他的劍再次刺出時,迎上了我的劍尖,我握劍的手一陣發麻,虎口一鬆,劍咣鐺一聲掉落在地,他的劍尖直逼過來,快到我的咽喉時,劍鋒一偏,從左耳邊滑了過去,劍柄已到了我的後腦邊,然後他的劍柄往回一擊,我的頭一陣懸暈,頓時失去了知覺。

我已不知暈過去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已躺在了小村外,我慌忙爬了起來,向小村裏奔跑了過去,但整個小村莊已被大火燒得一片狼藉,除了一片灰燼,什麽都沒有了。

昨晚我曾睡過的那間小屋當然也被火燒得坍塌,那婦人的屍體呢?還有那個小女孩?

我沒有看到她們的屍體,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有刺鼻的焦味衝進我的肺裏,傷痛撕裂著我的心。

他們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什麽是江湖,什麽是道義,什麽是對與錯?

難道這世間再也沒有了對錯之分,有的隻是誰的劍快?

這些問題我都沒有找得到答案,不止這些,還有,還有他為什麽不殺我,為什麽把我丟在了小村外,那封信呢?

信!

一封受人之托的信!

我的手往口袋裏一摸,整個人癱瘓在地上,那封隱藏著一個重大秘密的信已不見了。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蹌地往村外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著三個人。

一個好心的婦人。

那熟睡中的小女孩。

還有昨晚出現的神秘人。

他們人呢?

人都到哪裏去了,兩個已永遠地消失了,還有一個活在世間,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麽不把我殺掉?

或許我應找到他問清楚,但我又去哪裏找他呢?找到他後我又能如何?他是方少南嗎,還是嚴守義?

我心裏的疑問和所有的猜測都已找不到任何理由,那一切都被那一把劍和一把火埋葬了。

但我總不能讓它就這樣過去,我總要把事情弄明白,信雖沒了,而我應上少林寺一趟,把事情轉告給少林方丈。

於是我隻身上少林寺去了,到了那裏之後已是夜晚,我讓巡夜的弟子去通報一聲,說有事要見方丈,但他們回稟說方丈已休息了,不便打擾,我隻好留下來,在少林寺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