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它有多大,多長,而在於手抓住的另一末端,這個地方也就是力道最大的一截,通常比鐵棍的力道還要大好幾倍。

謝恩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每一次鐵索掃過來,他能做的就是躲開,好在要躲開對方的攻擊於他來說,並不算十分困難,手早已按在刀柄上,謝恩沒有拔出來,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在找最好的機會。

葉不媚看了一會兒,對拿鐵錘和斧頭的兩個大漢道:“你們兩個過去幫他一把。”

“是。”其實他們兩人早已按奈不住,手癢得不得了,此刻葉不媚一聲令下,當真興奮得像連喝三杯下肚的酒鬼,反應異常地敏捷,兩人手中的鐵錘和斧頭舉得高過頭,一圈圈地掄著從謝恩的背後猛虎下山般衝了過來,那氣勢,比將軍出征還要威風。

謝恩聽得背後蹄聲大起,知道又有人殺到,回頭一看,見來人手裏拿著大錘大斧,確定是朱錘和虎斧不假,這兩人倒不算壞,曾在鎮守邊韁裏當過副將,不知何故卻也投靠了嚴守義。

三個對一個,勝算的機會也許會大很多,但這也未必,謝恩正巴不得這樣,鐵索索命手中的鐵索已慢了下來,出手受到限製,怕傷著朱錘和虎斧,謝恩一見,轉身攻向朱錘虎斧,引開鐵索索命的注意力,然後再再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拔刀刺向鐵索索命的小腹,鐵索索命心裏大驚,收回鐵索準備再掄出,但謝恩已近,鐵索的威力再發揮不出來,嚇得他往後退去,哪裏還退得了,隻覺腹部一涼,他下意識地用左手去一捂,隻覺得手上熱乎粘稠地像有一股**流出來。

血,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是血。

誰的血?當然是自己的!

剛流出來的血,還帶著體內的溫度,要不是他用手捂得快,腸子也會流了出來,平常時都是他看著別人流血,看著別人流血的那種痛苦的慘狀,而現在,流的是自己的血,他會不會也感到痛苦呢?

但是,第一的反應還不是痛苦,而是氣憤,很氣憤,氣得他大叫一聲,準備再去揮動他的鐵索,但就在這時,他的腸子就恰好斷了,刀痕裂得更大,想捂也捂不住。

他為什麽要那麽氣憤呢,要不是那麽氣憤,也許還死不了,但這一刻,鐵索索命已死了!

活活地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