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沒有立即趕回中原去,她相信嚴守義,更相信嚴守義的能力,啟程來西域之前,她已交待過,一定要拿到弦月刀,嚴守義當然也清楚其中的重要性。

西域這邊的勢力是由淳於圖傅幫她培植起來的,如果不跟他們親近和接觸,到時隻聽從於淳於圖傅,那事情豈不更糟,所以她要留下來,穩固和拉攏人心,拿到號稱天下一絕的毒藥‘神仙倒’,隻有這樣,她的心才踏實些。

金子為哪裏去了?他為什麽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呢!如果他能夠在這個時候出現,白玉蘭和嚴守義的如意算盤,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會毀於一旦。

而他卻沒有出現!

淳於圖傅很快又回來了,比白玉蘭想象中的還要快幾天,當他把‘神仙倒’和解藥交到白玉蘭的手中,一句話也沒說,臉色有點難看,明白事理的人一眼就知道,他一定受了委曲,而且這委曲還不小。

白玉蘭當然不想他這樣子,安慰道:“你心裏不舒服?”

淳於圖傅咬咬牙,道:“是的。”

“你受傷了?”

“沒有,跟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死了。”

“他死了,但你還活著。”

“不錯,死的應是我,但他卻代我去死了。”

“你說說看,為什麽?”

“我有一個好兄弟,偷東西從未失手,這次也沒有,但他卻中了毒,中了失心喇嘛的毒,中了毒之後,還一口氣跑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就吐血死了。”

“失心喇嘛?”

“失心喇嘛,很多年前以身試毒就瘋掉了,好像一個失了心的人,但他一遇到毒,就變得十分地清醒,他一生不知研究出了多少種毒,也還沒有什麽毒是他不能解的,為人半瘋半癡,隻有一個人能接近他,跟他在一起喝酒,那就是金教主,‘神仙倒’就是他配製出來的。”

“那……?”白玉蘭有些擔心地道。

“這個放心,他不會知道是誰偷了他的藥的,更不會追到白姑娘的頭上。”

“唔,做得好。”白玉蘭讚了一句,接著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必太難過了。”

“我隻是有點內疚!”

淳於圖傅雖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可以說已經變了,但以前終是條漢子,很多人曾跟著他共患難,對於這些兄弟為自己而死,他又怎能不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