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我在洛陽城的一間客棧裏喝著酒,那天喝了很多,其實已是七分醉意三分清醒了,忽然有一個黑衣裝束的人在我對麵坐下,他頭戴蓑帽,黑色的紗巾至帽簷垂到肩,臉上也蒙著麵紗,我看不到他的容貌,也猜不出他的年齡,他說他要跟我做一樁賣買,並示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我跟他走。

這樣的雇主我以前也遇到過,並沒有什麽不妥,隻是雇主不想別人知道他是誰罷了。幹我們這一行的,也隻是隻認銀子不認人,管他是誰呢!

我們來到城外的一個茂密的樹林裏,他停了下來,背對著我,他又開始說話了,聲音很低沉,內力充沛,武功一定奇高。他說他要得到一把刀,價錢由我出,隻要能幫他拿到,多少銀子也不成問題。接著他又說了一些關於那把刀的特征,還有在一個年青人的手中,這個年青人已在邊城出現,當然,他說的年青人就是你。

當時我還不知道那把刀就是弦月刀,但總覺得要拿到那把刀也不太容易,我們以五千兩銀子成交,說完,他就扔下一百兩的銀票飛身而去,從他離去的身法看來,他的武功絕對在我之上,當時我就想,他的武功那麽高,他為什麽不自己去拿。

我回到客棧之後,酒意也漸消,在那裏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起程趕到邊城去,一路注意你的行蹤。

你也確實不容易對付,很少有機會給我下手,我們倆人的武功還不曾分出高低,按你剛才與金心月那一戰看來,我想贏你也很困難,所以我盡量避免和你正麵交鋒,還記得你上次在前往少林寺的途中的那一家酒館嗎?在那裏你被人下了毒,本來那一次是我下手的最好機會,但卻又冒出了一個難了大師。

謝恩打斷他的話問道:“是你下的毒?”

方少南道:“不,你中的毒不是我下的,我從來不用毒。”

那時我也納悶,心裏甚至有點意外,天賜良機,我剛想拿走那把刀的時候,後來事情又起了變化,再後來我就緊跟著難了大師,但難了大師的輕功過人,加上我對於那裏的地形不是很熟悉,最終還是沒追上,當我正茫然的時候,就去了一趟少林寺。

謝恩道:“那麽說,少林寺中看守藏經閣的兩位弟子是你殺的!”

方少南道:“沒有,我沒有殺他們。”

那晚我也潛入了少林寺中,去的目的隻是為了找到你,我當時在想,既然難了大師是少林寺的高僧,他可能會把你帶到那裏去,但我找遍了每個角落,還是不見你的蹤影,當我正要離去的時候,藏經閣裏就出現了叫喊聲,我也過去看個究竟,不看還好,看了之後我心裏一涼,殺死那兩名弟子的手法跟自己平常殺人的一樣,這時我的心裏浮現出一個念頭,有人要嫁禍於我,緊跟著我把輕功發揮到極點,去追那殺死少林弟子的黑衣人,但那晚的霧氣很大,還是讓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