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披衣起床點燃了燈,打開房門,招呼白玉蘭進來,讓她坐下,接著道:“姑娘,在想什麽呢?”

白玉蘭一時間見老尼問得突然,也沒想好,隻有含糊道:“哦,沒……,沒想什麽!”

“姑娘太見外了。”

“我隻是心裏很亂,不知說什麽好,也不知從何說起。”白玉蘭解釋道。

“那你總該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吧!”

白玉蘭聽她這麽一說,真是感覺羞愧難當,這麽久以來,自己要麽閉門不出,要麽到山上走走,從不過問這裏的一切,連一日三餐都是老尼做好的,從未動手幫忙,就好像是來這裏的貴客,讓人好生侍著一樣,而自己卻什麽都不是,如果真要找一個理由,隻得說一個無處可去的人讓別人收留著,而這個無處可去的人卻理所當然地厚著臉皮把自己當作是主人,讓別人去服侍。

更為可笑的卻是,自己居然也沒有問人家如何稱呼,連名字也沒有主動稟介,現在老尼問起,怎不羞愧。

“我姓白,名叫玉蘭。”白玉蘭說完,低下了頭,加了一句道:“真對不起,我竟然連這個也忘告訴您了!”

“沒關係。”老尼並沒有怪她,反而讚許道:“這名字好聽,也隻有這名字才配得上你。”

“師太過獎了。”白玉蘭道:“請問師太怎麽稱呼?”

“老尼已是風燭殘年之人了,人們早已是忘了我的名字,連尊號也沒人記得起,也罷,也罷,我不告訴你,是不想彼此相處太過於拘謹,你還是叫我師太,或是師傅吧。”

“那我就叫你師太好了。”

“也好。”老尼道:“白姑娘因何事到此尋短?”

“我……。”白玉蘭欲言又止。

“白姑娘有難言之隱,那算老尼冒味了!”

“這事說來話長,我也不知怎麽說得清楚。”白玉蘭想了一想,道:“我還是簡單點說吧,前些年我家突遇不幸,慘遭滅門,隻有我被一位恩人救了出來,後來就喜歡上了他,他卻不喜歡我,無論我怎麽做都打動不了他的心,我們一直糾葛很久;前些時候又有另外一個男人喜歡上我,我也對他有好感,但他們倆卻注定了要決鬥,我一氣之下就離開了救我的那位恩人,並帶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如果她來找我,我一定還會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的,而他卻沒來找我,我也弄丟了他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就隻好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