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管家跟金子為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無論誰往前跨上一步,都會掉下去,他也不敢望向深涯,眼睛向前看去,好像很遠很遠,眼神裏充滿了深邃。

“就算我說出來,你還是一樣不肯放過我的,因為我沒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嚴管家慢吞吞地道。

金子為在聽著,閉上嘴巴不出聲,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隻知道白姑娘過了那條鐵索橋後,就落入了嚴守義的手中,至於現在在何處,那就不得而知了。”嚴管家想了很久之後,才說出來,說完後還特地用眼神看了看金子為。

金子為的眼角皺了一下,眼珠卻一動也沒動,兩條魚尾紋現了出來,看上去像某些東西刺痛了他的心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他是否在擔心白玉蘭?既然讓她走,為什麽還要去擔心?

難道他的心裏真的有種難以割舍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許的內疚?

既然心裏沒有愛,離開後又何來牽掛?

金子為握著刀鞘的左手用力在收緊,血管也突現了出來,通常這種時候是拔刀前的征兆,嚴管家一見,感覺到那把刀的刀鋒很冷,冷到讓自己直打哆嗦。

“大哥,我先走了!”嚴管家的聲音低沉,把這句話說得特別地重,他是要說給金子為聽,還是要說給嚴守義聽,這聲音傳出了好遠,但卻沒有人聽到,說完這句話後,他的人也就跳了下去。

沒有人逼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他已不再聽話,金子為還沒叫他跳,他就已自個兒跳下去了,所以金子為也沒有把他勸住。

他為什麽要跳呢?是不是想到遲早都會有一死,在死之前,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讓金子為心情煩亂,內心不安,決鬥時精神難以集中,好為嚴守義創造機會,也就死有所值了。

但他就真的達到目的了嗎?

金子為已往回走,手中的刀始終沒有拔出來,他的心情是不是很煩亂,但在這種時候,他絕不能再去想其它的事情。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情人相約在黃昏以後,而這次決鬥卻定在黃昏,是否因為黃昏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