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已是街的盡頭,在盡頭之處還有最後一家酒館,如果連這一家也關門,他隻好失望而歸了。

滿天的雪花還在飄舞,簌簌而落,地上一片銀白,時有被壓斷的樹枝掉下來,又被落下的雪埋藏。

金子為披著厚厚的披風,頭也被披氈蓋住,但還是有雪花鑽進來,讓他去感受那份寒意。五分鍾的路程,走到那裏至少需要十多分鍾,遠遠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地走來,背後留下的一連串腳印,很快又不見了。

盡頭的那一家酒館,也是這條街上最簡陋的一家酒館,隻有兩個人,一個老板,還有一個就是店小二,兩個人都沒有親人,就靠經營這家酒館相依為命,這大年三十,他們也沒地方可去,半掩著門,兩人坐在一起燒幾個好菜,喝上幾杯,除夕之夜就算過了。

家家張燈結彩,舊聯褐去換新聯,看上去籠罩上了一層新年的氣氛,金子為走近門前,通過半掩的門縫往裏張望,見還有人在,就推門走了進去,廳裏總共有三個人,除了老板和小二外,還有一個女人坐在對麵的角落裏,背對著金子為,寬大雪白的披風沒有解下,看不清她的臉。

她一定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不然不會現在還不回家!或是跟家裏鬧翻了,一氣之下跑了出來,但又不像,她那麽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裏,看上去很平靜!

金子為並沒有太在意,他向小二要了一壺酒,獨自喝了起來,三杯下肚,寒氣盡消,心裏感到輕鬆自在極了。

“你可不可以過來陪我喝酒?”坐在對麵的那個女人沒有回頭,卻對金子為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金子為一聽這聲音,覺得很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再抬頭朝那女人看過去,好像這背影在哪裏見過,但又不敢確定,隻好問道:“這位姑娘,你認識我?”

“難道你已把我忘了?”

這一次金子為終於想了起來,皺一下眉頭,道:“是你!”

“不錯,是我,你總算沒把我忘記。”

金子為拿起桌上的那一壺酒走了過去,剛放鬆的心情又鬱悶了起來,心想:麻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