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為慢慢地掏出火折子來,把燈點亮,燈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顯得彼此間格外地陌生。

在西域,乃至整個武林中,誰不敬仰封月教的教主,奉若神明,有些人見了他甚至連看都不敢正眼去看,也並不是說他這人十分地可怕難看,而是在人們的心目中,早已把他當成了神,每一個站在旁邊的人都自愧不如。

這麽樣的一個人,卻在那麽一間簡陋的鄉村野店裏被自己遇到,而且看上去除了英俊有男人氣概一點之外也沒其它的特別,並不像傳說中的難以接近,或者人們由於心理上的不可逾越,反而對他這人產生了一種誤解。

這個讓人一聽見名字就會發抖的人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身邊,這些日子跟著他朝夕相處,不僅覺得平易近人,還沒一點教主的架子,之前曾在他麵前百般撒嬌,更要命的是剛才還抱著他靠在結實的肩膀上不肯放手。

現在還是坐在自己的身邊,還是靠得那麽近,可以說位置一點都沒變,但白玉蘭的頭卻沒有靠在他的肩上,忽然覺得他的肩膀跟前一刻已不同,不再柔軟,不再舒服。

當然,也不再溫馨浪漫。

如果白玉蘭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西域封月教的教主,知道他是一個談笑間就可殺人於無形的人,不知還敢不敢這樣?

她以前不知道,可以胡來,正所謂不知者不罪,但現在,現在她已經知道了,是否還會這樣!

有時一句話在內心的震撼,並不亞於一堆火藥爆炸發出的威力份量。

白玉蘭由絕望到重生,再從感激到愛慕,這過程讓她改變了很多,她不想再離開金子為,哪怕別人並不喜歡她,也心甘情願,這種單戀讓她衝昏了腦,害怕失去後的空蕩。

聽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單戀的女人是否還要更低?

“那又關我什麽事,不管你是誰,你還是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金子為,這已夠了!”白玉蘭看來真的已被愛戀衝昏了腦,糾纏著不放手。

“那我呢?”金子為為難地道。

不知他是在說給白玉蘭聽,還是在問自己?雖然流浪在外,但心中的那份責任還在,家庭的責任,身為教主的責任,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