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擠滿了人,有些實在等得不耐煩了,就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靠前的兩邊座位上還坐了幾個人,表情嚴肅,一直都沒說話,眼睛在觀察著眾人的一舉一動,對於下麵的議論,他們都不予理睬。

在兩邊坐著的人當中,有一位老叟頭發已稀疏發白,衣服襤褸,背上插著一把破爛的葵扇,時而拿下來不停地搖著,看上去有點不耐煩,左右挪動,像快要坐不住了。

眾人見他那模樣,都想笑出來,但卻不敢笑,不僅不敢笑,也不能去得罪他,看他平時一臉不正經的樣子,武功高得出奇,五十年前已名動江湖,神出鬼沒,居無定所,而且殺人如斬草,從不眨眼,人們隻知他的外號叫“葵扇翁”,真名早已沒人提起,二十年前已在江湖消失,不知何故現在會在這裏出現,前幾年有一段傳言,說他在洛陽的一家酒館裏喝了很多酒,剛好遇到嚴守義,一時興起跟他打了一個賭,如果贏了就要嚴守義送他十壇陳年的美酒,後來他輸了,手中的葵扇被嚴守義的短劍削去了一小截,誰知他卻不認輸,老臉擱不下,硬要再來打一場,而嚴守義心裏也清楚,自己隻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巧勝而已,若清醒的時候比試,勝負還難定,於是很爽快地送了他十壇的陳年美酒。

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也隻有他們兩人自己知道了,但今天在這裏出現,想必他們之間總有一段淵源。

如果兩個互不相識的人,他們之間總不會無緣無故地邀請對方去出席一些重大的場合,看似毫無關係的兩人,其實背後裏不知存有多少千絲萬縷。

葵扇翁隻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好酒,到了他這種年紀的人,又有多少個不好酒的呢?

就在他快要坐不住的時候,葉不媚卻出來了,她的出現,總能讓人眼前一亮,雖然話還沒出口,周圍已經靜了下來,她隻有向前走了兩步,提高嗓子道:“大家請稍安勿燥,堂主很快就出來了!”

在經過葵扇翁的身邊時,葉不媚停了下來,笑著湊到他的耳邊道:“再過幾分鍾就沒事了,我已為您備好上等的美酒,還得忍耐一下。”

葉不媚的這番話說得葵扇翁心裏癢癢地,雖然著急,但在眾人麵前總不能失態,隻有幹瞪眼,何況他還像父親喜歡女兒一樣喜歡葉不媚,雖然見麵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葉不媚卻很喜歡逗著他玩,而在所有的人中,也隻有葉不媚敢這樣做了。

人的社會裏就是那麽地奇怪,不管性情多麽古怪孤僻,總有人跟他相處得來,表麵看似嚴苛,內心並非如此。

所以葵扇翁的眼光已落在了葉不媚的身上,那是一種渴望,有了這一份渴望,內心已平息了那股躁動,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坐臥不住了。

不隻是葵扇翁的眼光落在葉不媚的身上,其他在場的人,也都把眼光投向葉不媚,雖然攜帶的意思各異,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渴求,渴求得到葉不媚的好感,如果不是葵扇翁犀利眼睛不時的望向他們,或許有些人還會做出過分的舉動了。

而葉不媚呢?是否已猜透了他們的心思!

是否因為那麽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受寵若驚,但她隻是笑了笑,這一笑更是風情萬種,像是回答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