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沒有死,死人是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的,他剛一跨進門,就說道:“我回來了!”

他本來想問金教主回來了沒有,但在他還沒有跨進門之前,就聽見了金心月說話的聲音,隻好這樣說了。

方少南一看他的表情,感到有些愕然,按理說,他的臉色沒那麽難看才對的,呆板平靜的一張臉卻帶著怨氣,好像在場有人惹他生氣似的。

什麽人會惹他生氣呢?

就算要怪金心月,也不應在這種時候,其他的人,就更談不上了,那麽他到底在怪誰呢?

當然是在怪金心月了,為什麽要怪她?怪她故意惹出亂子,謝恩不像是一個那麽小氣的人,就算金心月不辭而別,那也用不著去生人家的氣。

一個與你非親非故的人要來要走,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外人無權去幹涉,如果自己真的要去過問,在外人看來,那倒是自己多心了。

謝恩的手臂上有兩處刀痕,雖不深,血跡亦未幹,一定是剛才打鬥時留下的,這刀痕並不要緊,隻是些皮外傷,但究竟是什麽人,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的?

這一定是一位高手,可惜這位高手今夜過後從此在江湖中除名了,能稱得上高手的人大多方少南都認識,不知這位高手叫什麽名字,是否方少南也認識。

於是方少南對謝恩道:“你的傷?”

謝恩沒有回答,不但沒有回答,反而轉過臉去看著金心月,那眼神就像在審視一個犯人,似乎要把她的心思掏出來,冷冷地說道:“你說過給我三個月的時間的!”

他為什麽要說這句話?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金心月要馬上把他殺掉!而且已經這樣做了,身上的刀痕難道是金心月留下的?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金心月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客棧,更不可能和他交手!

這話一出,不但方少南感到愕然,連金心月也不解,他們都不明白謝恩何此一問。

金心月茫然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謝恩麵無表情,還是一臉的冷漠,嘴巴卻又動了起來:“你真不清楚?”

金心月被他這一責問,心裏也不太高興,道:“我說出來的話,絕不反悔。”

謝恩又問道:“那你可認識一個叫淳於圖傅的人,還有這一塊腰牌?”

金心月從謝恩手中接過他遞來的腰牌後,仔細地看了看,然後點點頭,道:“我當然認識,他是我們教中的一個執事長老,這腰牌是他出掌教中的一件信物,長年配帶在身上,怎麽會在你的手中?”

謝恩道:“這我倒要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