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陷入僵局
陳曉燕的出現打破了王建國的審問計劃，原本要審問李寒梅的，但是王建國打算先從陳曉燕入手。
陳曉燕，女，31歲，未婚，現在自己開了一家超市，生意還算不錯。王建國問：“還記得叢誌軍嗎？”劉一見陳曉燕麵色紅潤，眼睛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確是個美女，但是從她身上飄來的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劉一知道，這個女人有故事。
“記得，這是我救命恩人！”
“我們想具體了解一下當年關於叢誌軍的事情。”王建國說。
陳曉燕點了點頭，“叢老師是個好人，不光救我一命，甚至還主動捐錢給我們家。知道他遇害以後，我一直心神不寧，不相信一個好人就這麽死了。”
“我也不是很相信，叢老師平時有沒有什麽仇人在學校？”劉一的問題雖然問了很多遍，但是學生和老師的評價是不同的！
“叢老師人緣好，經常幫助我們這些特困生，我班有兩個男生，有時候中午都吃不上飯，他就偷偷的給這兩個男生麵包吃。其實我們這些特困生心裏都很感激他，原本以為考上大學以後，能回來報答他。可是這大學還沒考，叢老師這人就，就……”陳曉燕聲音哽咽，眼淚也順著麵頰掉落下來。許偉遞給陳曉燕一張麵巾紙，“都過去了，也別傷心了，人都死了這麽久了!”
陳曉燕道了聲謝接著說：“學校當時傳叢老師偷窺女學生上廁所，才被凍死在裏麵的，可是我不信，叢老師是不會幹這麽齷齪的事情的！”
“好，有沒有那位同學和他有過節?”劉一再次提醒陳曉燕要回答到點子上。
“這個我不知道，你可以問問我們學校的男同學。”劉一發現陳曉燕好像在故意隱瞞什麽。
“你們學校當時校風不是很不錯嘛！還被市評上了優秀紀律高中！”王建國說。
“大部分的班級都很不錯，隻有個別人每天在廁所偷偷抽煙。”劉一心想再幹淨的廚房也會有蟑螂。
“廁所抽煙？女孩也有？”
“有，八班的王瑞是女生中的頭頭，當時誰也不敢惹她，而且她經常和男生泡在一起，我們接觸少，不怎麽了解。”
“你是305寢室的女生，叢誌軍遇害的那個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306寢室有什麽動靜?”王建國問。
“動靜？當時我們都睡了，說實話，每天學到十一點，真的很累，沒有幾個學到後半夜的，大家都睡得很死！”
“叢老師遇害後，你就轉學了，為什麽？”劉一想深挖掘一點東西。
“一方麵是因為叢老師遇害，我有點接受不了，不敢麵對這個學校。另一方麵是我父母去了外省，打算帶我一起走。我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就和她們走了，本來也沒什麽朋友，所以就悄悄地離開了。”陳曉燕聲音越來越小。
“為什麽突然回來了？”
“其實我是回來看看叢老師，回到母校看看老師。我的班主任王老師告訴我，你們要重新查這個案子，所以我也來了！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劉一並沒有從陳曉燕的言語中發現什麽漏洞。但是劉一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並不一般。
王建國讓陳曉燕稍微等一會，審訊後想單獨和她談談。陳曉燕表示自己也沒什麽事，可以等。
下一個進來的是李寒梅，數學老師，聽說曾經與叢誌軍有過一段戀情。劉一見她身材高挑，丹鳳眼，顴骨高，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李老師，你是高等大學畢業的學生，怎麽來這個學校教書呢？”劉一好奇地問。
“什麽事情都要從基層做起，怎麽了？磨練自己不行？”的確，李寒梅因為這幾年教出不少優秀畢業生，所以當上了學校的數學主任。
“聽學校裏有人說，你和叢誌軍處過一段？”王建國問。
“當年就是你問的吧！我現在還記得你這副嘴臉!”李寒梅說話很不客氣。王建國也想起來了，當年在校長室，李寒梅因為王建國的追問還和王建國吵了一架。
“李老師，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有變啊！”王建國表情嚴肅，，也不示弱。
“問吧！我來了不就是回答問題的嗎？”
“李老師，你是否與叢誌軍處過一段時間？”劉一問。
“是的，不過就處了半年，性格不合，就分了！”李寒梅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特意的轉向了一邊。劉一感覺李寒梅肯定是沒有說出實情。
“隻是因為性格不合嗎？還是其他原因？”劉一想起之前方曉芸說過叢誌軍在私生活裏比較喜歡玩一些新奇的東西。十幾年前人們思想比較封建，所以有些新奇的東西不是很容易讓普通人接受。
“你們到底想問什麽？十幾年前就問過同樣的問題，現在還問，沒能耐破案就別再這裏浪費別人的時間！”李寒梅語氣強硬，說完就要走。
“這就是配合調查嗎？如果你說出來，有些事情還用拖這麽長時間？”劉一目光慢慢地轉向李寒梅冷笑著說。
“你是說，你們破不了案全都是我的錯嗎？行，我就好好的配合，你們想知道別人的隱私是不是?”李寒梅氣呼呼地又坐回來椅子上，審訊室裏可以清晰的聽見她的喘氣聲。
“請李老師說出實情!”劉一雙眼盯著李寒梅。
李寒梅惡狠狠地盯著劉一，突然說：“行，我說，叢誌軍在那種方麵我不適應，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那些道具和性感衣服，還，還叫我穿上，往我身體裏塞，真是平時看不出來，我是念在他平時和善對人，不想破壞他在學生和老師心裏的形象，所以我就沒說出來。”李寒梅一口氣說完，好像一種解脫一般。
“叢誌軍在學校有沒有得罪過誰？”王建國問。
“得罪誰？得罪我了，見了麵也不打聲招呼，分手不能做朋友嗎？要不是他那方麵有點怪異，我們可能早就結婚了。”李寒梅說到這裏似乎有些遺憾。劉一認為李寒梅應該心裏還是有叢誌軍的，要不然不能因為不打招呼而生氣。
“感謝李老師的配合!”王建國說完，李寒梅就走了。王建國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經八點了。陳曉燕還在警局等著王建國，劉一走到陳曉燕身邊說：“喝杯咖啡？”
“王組長他們呢？”陳曉燕四處張望了一圈。
“王哥他們還需要重新整理口供，咱們出去談談吧！”劉一知道陳曉燕心中還是藏了一些東西的。
陳曉燕見劉一長得挺帥氣，從剛才在審訊室時就感覺他不凡。劉一二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坐了下來。咖啡依舊是嘴甜的，劉一每次都會多要幾包糖。雖然醫生叮囑他不要和咖啡和茶，不要過於激動，但是劉一一點也沒有注意。
“你找我想問些什麽？”陳曉燕攪了攪身前的咖啡說。
“女生寢室是非多，有些事情你應該比誰都了解!”劉一在點陳曉燕，希望她能說出一些有利於破案的線索。
“你直接問行嗎？”
“校園暴力！”劉一特意咬住暴力兩個字。
“這，這，有倒是有，可是我不怎麽記得了！”劉一發現當他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陳曉燕手中小勺突然停止了攪拌。她好像刻意的回避這個問題。
“如果你知道希望你能告訴我，這樣才可以幫你的恩人找到殺害他的凶手。”劉一正在幫陳曉燕卸下心中的顧慮。
陳曉燕歎了一口氣，然後喝了一口咖啡說：“那好吧！這件事情其實我不想說的!”她又停頓了幾秒後，說：“其實叢老師抓過幾個女生在廁所抽煙。那幾個女生揚言要報複叢老師。”
“你是說八班的那個王瑞？”劉一問。
“是的，當時就是王瑞帶頭的，她是306的寢室長。”
劉一心想，如果真是王瑞的話，當年就很容易查出來，不用等到現在啊！莫非這裏還有其他人？
“還有沒有別人？和王瑞關係較好的？”劉一問。
“女生都怕她，她的幾個朋友也都是依仗她。”
“有男朋友嗎？”
“有，是個小混混，我聽別的女生說那個男的叫張揚。別的我就不知道了！”陳曉燕說完以後，劉一心想，這個王瑞是現階段與叢誌軍建立仇恨關係的唯一一個嫌疑人。
“謝謝你，王瑞有沒有欺負過你？”劉一在問陳曉燕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她的眼睛。劉一感覺陳曉燕並沒有撒謊，陳曉燕默默地注視著劉一，感覺眼前的少年，似乎充滿了正義感。
“你多大？”陳曉燕突然問。
一個偏離案件的問題瞬間打破了劉一的思路，“我？28歲！”
“比你大三歲啊！小弟弟!”
劉一心中已經放著一個高小晴，一個陌生的女人突然用異樣的眼神注視自己，還真有點不適應。
“咱們接著聊案情，如果這個張揚很出名的話，應該出現過你們學校吧！”
“你怎麽知道？有一次王瑞在學校與另一夥男生發生了口角，撕扯了起來，王瑞被其中兩個男生拽著頭發打了一頓嘴巴。張揚知道以後，第二天帶著一堆人手裏拿著砍刀，趁著午休翻進了學校，當時就把這兩個男生給打了，差點要砍掉他們的手指。還好叢老師先衝了過去，將這兩個男生救
了出來，自己後背也被砍了幾刀。不過警察也來的很快，最後把他們都抓到了警局。”劉一沒想到叢誌軍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但是資料上並沒有顯示，應該是學校托關係，沒有將這些事公眾於世。看來當年的學校校長很有問題。就在兩人談得正火熱，劉一的電話響了，是高小晴。
“小晴？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