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局外人
劉一行動不便，隻好在醫院靜養。王建國和許偉趕到霍家欣的家中。霍家欣母親正在門口一直哭泣，張傑趕到現場時撥打過薛健的電話，讓他也過來幫忙。
“他怎麽跟來了?”許偉對這個頭號嫌疑人產生了不悅。
“許哥！早上我征集網絡信息的時候，多虧薛健，而且之前王組也同意薛健協助調查。”張傑通過與薛健這幾天的認識，兩人似乎成了好友。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來吧！”王建國等人走進了衛生間。霍家欣的母親說，今早上她給兒子送飯，敲了好幾遍門也沒人開，打電話也不通，她靠近門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老太太第一感覺就是兒子可能出事了，立馬找到開鎖師傅，門打開的一瞬間給老太太嚇夠嗆，一道血跡從臥室一直到衛生間，而且屋子門窗緊閉，沒有開空調，十分悶熱。老太太立馬跑到衛生間查看，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嘩嘩掉，嘴裏一直念叨著，兒啊！兒啊！
開鎖師傅連忙提醒老太太報警，她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撥通了報警電話。王建國發現霍家欣人在浴缸裏，浴缸旁邊有一把木凳，木凳上擺放著一個裝滿血液的墨水瓶。而霍家欣一隻手也放到了浴缸外，手裏還拿著一張紙。浴缸被鮮血染紅，王建國可以清晰的看見霍家欣的心髒有一個小傷口。
“師傅，他應該是被利器貫穿心髒，這張紙上好像寫著什麽，‘做什麽都要有犧牲’。”許偉蹲了下來看，霍家欣手裏的紙條用紅筆寫著這幾個字。
“小張，你們先帶屍體回警局，我和薛健在這裏查查。”王建國打算主動接近這個頭號嫌疑人。
兩人走進霍家欣的臥室，裏麵比較整齊，電腦尚未關閉，一款最近流行的生存遊戲已經結束了這局的對戰。薛健下意識的點擊了遊戲回訪，王建國二人發現遊戲進行了二十分鍾，而在十六分鍾的時候，霍家欣操作的角色已經不動了。
“很可能是凶手來了，或是凶手已經來了，兩人聊天時突然談論到了什麽關鍵問題才這樣的。”薛健分析道。王建國對薛健的分析連連點頭，感覺眼前這個宅少年有點像劉一。
“剛才看浴缸中的血液依舊在慢慢的從傷口流出來，說明死亡時間不長，應該在上午的八點多左右，霍家欣的母親是十點左右報案的，那麽可以證明，凶手有充裕的時間離開現場。”薛健接著說。
“現場交給他們吧！咱們去看看小區的監控錄像。”
二人來到了小區警衛室，通過小區監控錄像再次發現一個三輪車在今早五點四十分進入小區，三輪車上麵的騎手身穿黑色外套，戴著口罩，三輪車裝的比較滿。
“這個人你們也讓進小區？”王建國感覺小區物業應該對進入小區的陌生人進行詢問。
“我們以為是收破爛的，我們小區經常有收破爛的啊！有什麽特別的啊！”兩個年歲大一點的門衛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王建國將監控錄像拷貝到了U盤裏。
二人趕到警局，許偉正在詢問霍家欣母親有關霍家欣的事情。霍家欣的母親名字叫高敏，58歲，離異，經營一家生意火爆的小吃部。
高敏說，霍家欣是個好孩子，空閑時間會和俱樂部的好友一起玩遊戲。她也經常提醒他，別熬夜，總隊電腦對眼睛不好。高敏每星期會來兩趟，時間不固定。
“您兒子有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許偉將名單上的六個人的照片給高敏看。她一眼就認出了羅文斌和杜恒誠。
“這個男孩以前找過家欣，兩個人好像經常在一起打遊戲！”高敏指著羅文斌的照片說。
“還有這個男孩比較討厭，我在家欣住的小區樓下見過，很有錢的樣子，開著跑車來找家欣。但是這小子竟然打了我兒，你說我能高興嗎？我也上去打了他一嘴巴！哪知他的手下把我和我兒子都打了一頓。”高敏說著說著顯得十分生氣，恨不得現在再給杜恒誠一嘴巴。
“為什麽沒報警?”
“孩子，你是不是知道，我後來才知道，我兒子手裏有他好幾個遊戲的號，我兒子說他給的錢多，挨幾下也沒事，畢竟為了錢嘛！我一聽心裏那個難受啊！家欣總是那麽樂觀！”說到這裏高敏眼淚不禁地流了出來。這時王建國和薛健趕了回來。
“師傅，你們回來啦！”
王建國拍了拍許偉的肩膀說：“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劉一!”
“王組，我在網上找到了一些資料！”張傑拿著一個U盤走過來說。
高敏臨走前哭著對王建國說：”警察同誌，一定要幫家欣找到凶手啊！要不我兒死的不明不白啊！”王建國安慰高敏幾句，答應高敏盡快抓住凶手。
會議室少了劉一，好像少了一些東西，就連許偉都感覺渾身不自在，薛健站在了平日裏劉一的位置。對於許偉來說更是難受，平時和劉一吵架吵得不行，一分開許偉還有點想這個“冤家”。
“首先霍家欣並不在遊戲名單中，可能是知道了什麽，甚至是猜到凶手是誰。不排除有人向他求救。”薛健分析道。
“除了李馨雅以外，現在杜恒誠最有可能向他求救。”王建國說。
“師傅，那還猶豫什麽啊！現在就出發吧！找到杜恒誠還有可能阻止遊戲任務進行呢！”許偉猴急得很。
“穩當點許偉！”王建國示意張傑把網上的信息說一下。
張傑通過與幾個SIX KILLER的老玩家和粉絲聊天，張傑發現這個遊戲並不是個光明正大的遊戲，因為遊戲外牽扯著外圍賭博，遊戲誰勝誰輸都有可能被操控，而上去的六個人甚至可以向演戲一樣，等到遊戲結束以後，大家就開始分錢。
與張傑聊天的一個ID叫飛魚小狗的老玩家說，這個遊戲就是給想一夜暴富和有錢人消遣準備的。以前他也參與過，因為信息上的錯誤，差點傾家蕩產。
“什麽狗屁遊戲，就是為了圈錢！”許偉一邊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誰想獲利最多，誰的嫌疑就越大！”這時從會議室外傳進來一個聲音。
“劉一？你怎麽來了？”許偉兩眼圓瞪望著劉一。
王嵐和孫雪利用午休時間去看望劉一，還沒說幾句話，許偉就打電話給王嵐，說起了霍家欣遇害的事情。劉一哪能按捺得住，立馬穿衣服偷偷和王嵐她們趕到警局。
劉一大致的聽了下過程，但是沒有去現場還是有些吃虧，李馨雅一直跟在劉一的身後，就好像一個小跟屁蟲一眼。
“運送屍體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但是不是凶手，必須找到這個人。”通過照片比對，前兩次運送屍體的照片和今天運送屍體的照片體型基本吻合，應該是一個人。
“小劉，說說你的看法！”劉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薛健。薛健並無異常，眼睛一直盯著劉一，表情也沒有變化。
劉一心想，如果你是凶手，那真是可怕。劉一麵對的對手，如此沉著冷靜。
“霍家欣的死，從照片上看，有些像西方名畫《馬X之死》，而從受害人手中的紙張顯示的文字可以看出，凶手在為這個遊戲進行更新，就像我們平時玩遊戲，會出現維護一樣。似乎這個更新有些令凶手失望，自然他選擇殺掉受害者。”
“你怎麽知道是更新，而不是滅口呢？”許偉問道。
劉一剛要回到，薛健搶先說:“如果單純的滅口不用這麽費事，所以凶手的目的性很強烈，從字麵上看，就是在‘革命’，我說的對吧！劉一”薛健的語氣似乎有些轉變，但是這微微的轉變也隻有劉一能感受的到。
“可以這麽說，凶手做事很嚴謹。但是過度沉浸在虛擬世界，反而讓他已經與現實世界混淆，因為在遊戲中他可能是王者，可以為所欲為，不受控製，所以在現實世界中他依然是這個樣子。”劉一說話時沒有離開薛健的眼睛，而薛健也不逃避。
就在劉一二人在“桌下激鬥”的時候，王嵐拿著時間報告走了進來。
“屍檢完畢，和小劉說的一樣。”王嵐關切的眼神瞬間移向劉一。
劉一和王嵐進行屍檢時，從現場采集的血液，已經死者體內的血液中檢測到了水的成分。解剖屍體時，死者體內有大量積水，由於浴缸的水並沒從傷口流進死者體內，說明這些水原本就在死者內部的，說明屍體有過被冰凍的痕跡，對死亡時間的判斷是一個強大的阻礙。而且從房間到衛生間的血跡並不是霍家欣的。受害者左胸口有一個寬兩厘米的三角形傷口。劉一判斷，可能是一種利器，專門放血用的。
“這也證明了，為什麽高敏進入自己兒子的房間時會感覺很熱的原因，凶手想快速融化屍體，血液慢慢融化，從傷口流出，從而讓我們無法判斷正確的死亡時間。”劉一說完，讓許偉放大三輪車裝廢品的部分。
劉一指著一個被壓在下麵的黑色塑膠袋包裹的突起狀物體說：“這個位置應該是受害人的腳，可能是運送途中有顛簸，露了出來，凶手並未發現，而壓在上麵多以泡沫和紙殼為主，說明凶手不想擠壓屍體。”
王建國點了點頭，笑著說：“真是高手一出馬，就知有沒有。”劉一的到來確實幫助王建國解決不少問題。
“杜恒誠的管家說他出差好幾天了，而關誌剛完全聯係不上。”許偉垂頭喪氣的說。
“王組，杜恒誠死在自己的別墅裏！”一個刑警闖進會議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