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難辨真偽
劉一三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現場，今早上八時酒吧的清潔工上班清掃時發現的。三人走到酒吧後麵的經理辦公室，酒吧後麵的辦公室麵積相對比較大，有事高氏兄弟會在這裏商討生意。
高氏兄弟二人被綁在轉椅上，麵對麵，相互擁抱，頸部纏著兩條紅色絲巾，全身**。兩人的雙眼和嘴被線縫上，地上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兩人身上的血依舊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轉椅布滿鮮血，因為重量不均，轉椅無法掌握平衡，已經開始向一頭傾斜。高氏兄弟兩人的食指都被砍了下來。
“師傅，上麵的人好像是你吧！”許偉拿起報紙一樣就認出照片上的人是王建國。
“這是？”王建國接過報紙與劉一一起看了一下。
報紙是三年前的，日期是11月23日，內容是關於王建國參加的一次禁毒行動。
“看樣子凶手是衝著你來的，王哥。”
“嗯！這次禁毒進行的還算是順利，原本是抓高氏兄弟，但是後來發現情報出現了錯誤，沒抓住高氏兄弟，有點遺憾。”
“凶手故意留下提示，這一點與畢修文的犯罪手法很像。但是比畢修文要殘忍許多。”劉一走上前，仔細的觀察現場的情況。
辦公桌上殘留著一些燒烤鐵釺和三個威士卡酒杯，沙發上散落了一些撲克牌和一些避孕套，地上除了血跡以外，還些許的酒灑在上麵。
“這個投影儀好像用過！”劉一走上前，打開投影儀，打在屏幕上的畫麵驚嚇住現場的每一個人。
畫麵顯示著高炳強在家中逼迫他人運毒的所有過程，高炳強言語惡劣，甚至用槍脅迫手下運毒。後麵還有一個賬單，上麵是高炳強買賣毒品的賬單和倉庫地點。
“證據，師傅!這是證據!”許偉驚訝道。
“是的，帶回去。”王建國聲音沉重。
回到警局，屍檢正常進行，劉一並沒有和王嵐屍檢，而是先和王建國等人來到了會議室，“王哥，當年禁毒行動有沒有什麽意外？”
“除了抓錯人以外，其他還算很順利，受傷時難免的。我自己都很驚訝，一次性抓了那麽多大小毒梟。”
“王哥，還記得當時提供線索的線人嗎？”
“認識，現在我就能找到他！你懷疑他？”
“是的，當年情報出現錯誤，你們有調查過他嗎？”
“調查過，通過對高炳壯的電話監聽，交易地點就在那裏。”
“劉一你是不是喝水喝傻了，情報錯了師傅他們能抓那麽多的人嗎？”許偉很自然的懟了一下劉一。
“小劉你的意思是？”
“很可能是聲東擊西，真正的交易地點根本不在線人提供的地址，很可能是臨時調換，否則你們不會抓錯人的。”
“也就是說高炳強正在別的地方交易唄！”王建國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那一次部署耗費了所有人的精力，到現在卻發現自己被騙，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
“劉一，你是不是找茬?”許偉好像觸電的青蛙，立馬精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猜測，凶手正在引導我們!”
“怎麽和畢修文一樣？現在罪犯都這麽猖狂嗎？”許偉右腿不停地抖動。
“那咱們去找他問問吧！這裏交給小王！”王建國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劉一趁著這會功夫去了停屍間，“王姐，情況怎麽樣？”劉一湊上前問道。
“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還用我說嗎？”王嵐一邊檢查屍體一邊說。
“你還是主力，我是業餘的！”
“兩名死者同時死亡，死亡時間是今天淩晨的四點到六點。身上沒有傷口，兩人雙眼和嘴部是在有知覺的情況下進行縫合的，所以縫的有些粗糙。死者二人手腕有勒痕，說明縫合的時候有過掙紮，應該十分痛苦。”
“兩人的食指被割掉很有可能是想盜取他們的指紋。”劉一說。
“有可能，剩下的還得進一步化驗。”
“王哥又找我幫忙，我都累死了。”劉一攤手苦笑道。
“我看你就來這裏幫忙吧！供吃供住，待遇好！”
“小劉，出發了！”王建國喊了一聲。
李家窪子村離城區較遠，而且偏避，村子不到三十戶人家，劉一望著眼前的一切情不自禁地說：“真想在這裏買個院，在這裏生活！”
“行啊！提前過老年人生活，也不錯嘛！”許偉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
“就是前麵那家！”王建國指著一間破舊的土房說。
“這，這是那個線人的家？”
王建國點了點頭，他也有些驚訝，滿院子的雜草，破爛不堪的院門，都不符正常生活的標準。
“有人嗎？”王建國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人應。他又喊了一聲，“萬國是我！”
“王哥？”聲音從王建國三人的身後傳出，三人一起回頭，一個身穿舊衣，麵瘦枯黃，手持鋤頭的中年男子站在他們身後。
“萬國，是你嗎？”王建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年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變成了這副摸樣。
“快進屋坐，別客氣！”萬國將手裏的鋤頭放在一邊，邀請王建國三人進屋。王建國見他一瘸一拐的，心裏更是納悶。
屋內簡陋的可以，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根本沒有什麽東西，甚至連一件電器都沒有。
“來，來！喝點熱水！”萬國好不容易湊齊了三個杯子，有一個還是用塑料礦泉水瓶剪的。
“萬國，不應該這樣啊？到底怎麽了，還有你的腿……”王建國有太多問題想問個究竟了。王建國遞給萬國一支煙，他接過香煙後歎了一口氣。
“王哥，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過天不亡我，我也就這麽活著了。”當年萬國是警方的臥底線人，禁毒行動過後，由於情報出錯，調查結束以後，他選擇辭職，離開了市區，躲在郊外生活。
可是還是被仇家發現，殺了他的妻子，萬國身中數刀，丟棄在林子裏。還好被一個啞女發現，救了回來。兩人日久生情，萬國遍娶了她，兩人就這麽過著小日子，雖然窮，但卻很幸福。
“腿也是那個時候被他們打折的！我總感覺那次行動都是張長水在時間上的耽擱，錯過了最佳時機！”萬國捶了捶腿說。
“張長水已經受到了法律的製裁！”許偉將之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好！好！老天有眼啊！”
“當年的行動是你提供的線索嗎？”劉一和萬國並不熟悉，雖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辦案要緊。
“是的，我一直在虎哥的手裏做事，虎哥與高炳強經常有來往，那一次也是虎哥約他交易，但是我，我卻出賣了他。”萬國有些愧疚，雖然自己是做臥底的，但是人畢竟是情感動物。
“你別忘了，你是警察，抓他們是應該的。”王建國彈了幾下煙頭，嚴肅地說。
“是!是！我是警察！可是交易的時候高炳強竟然沒有來，來的卻是幾個不認識的毒梟。虎哥也沒在意，畢竟是交易，隻要有錢和誰交易都行。其中有一個人叫鄭廖，是那裏麵最年輕的一個毒梟，但是勢力卻很大。這是我唯一一個後來打聽到的人。之後王哥他們就衝上來了，兩邊遍拚殺起來。”
“情報為什麽會錯？難道有人在這裏搞鬼？”劉一追問道。
“你什麽意思？”萬國不認識劉一，看他說話這麽尖銳，有些不適應。
“我懷疑你撒謊！”
“我撒謊？TMD！老子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在學校啃手指呢!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我情報有誤的話還用在這裏？還用受這麽多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換了交易對象!你們，你們……”萬國情緒相當激動，恨不得上去和劉一拚了。
“老萬，你冷靜一下，小劉是幫我們查案子的！”王建國一邊安撫一邊讓許偉把案情簡單的說一下。
萬國被王建國按在了椅子上，呼吸聲慢慢的也平穩了下來。
“你們去西區的裸色酒吧找鄭廖吧！那裏是他的場子。”
“你怎麽知道？”許偉問。
“我離職以後為了給自己留後路，也調查過他，看他被保釋出來，我也有些驚訝。後來我懷疑找我尋仇的就是他！”
“鄭廖這幾年還算本分，我暫時還沒有查到他有什麽動作”王建國問。
“王哥，你不要相信鄭廖，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啊！”萬國眼裏充滿了仇恨。
“好！你注意安全，我沒變電話號，有事就打給我！”王建國從錢包裏拿出一千塊錢遞給萬國。
“使不得，這怎麽能行？趕緊拿回去，我種點地還能活！”萬國將王建國手裏的錢推了回去。
“給你就拿著！”劉一趁著王建國與萬國交談的時候走到了屋子的後院。他發現一個女人正坐在院子裏洗菜，女子猛地回頭，嚇劉一一跳。女人長得端莊大方，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也有幾分姿色。
“你問我是誰嗎？”劉一看她一直用手語表達著什麽，遍猜了猜。啞女點了點頭，劉一接著回道：“我是……”劉一尚未回答完，萬國遍走了過來。
“媳婦，菜洗完了嗎？”萬國好像故意打斷劉一和啞女的對話。
啞女有些驚訝，眼神迷茫。萬國逐一介紹以後，接過啞女手中的菜盆，拉著啞女的手。
“晚上留下吃飯吧！”萬國笑著說。
“不了，現在我們就得走，以後還有事情問你呢！”王建國揮揮手，三人離開了萬國家。
劉一一路上一聲不響，許偉問:“你怎麽了？和啞巴說話，自己也變啞巴了？”
“我感覺萬國就是在撒謊，他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