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幕後老虎
劉一將李馨雅安頓在自己家附近的一家酒店後，正打算上樓休息突然一個身影從後麵襲來，一條健壯的胳膊直接將他扣住。
“別說話！開門！”從劉一耳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劉一冷靜下來，保命要緊，先開門看看再說。門開了，身後的這個人竟然鬆手了，打開燈一看，一個熟悉的麵龐展露在劉一麵前。
“李德勝？”劉一怎麽也不會忘記李德勝眼角上的疤痕。
“劉聰明！”
“你可把我嚇壞了，來快坐下！”李德勝點了點頭，原本高興的麵容瞬間沮喪了不少。
“找我有事嗎？都多長時間沒見了！”
“自打離開孤兒院，我們就沒見過了，也有二十年了。”劉一遞給李德勝一根香煙，兩人攀談起來。
原來李德勝並沒有死，而是藏了起來，要不是在酒吧門口見到李馨雅，他也不會跟蹤劉一到家。
“李馨雅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沒有告訴她。”李德勝眼睛裏麵布滿了雲霧，裏麵好像隱藏了很多的故事。
當年李德勝沒有被人認領的原因是自己的父母已經離異了，而且李德勝的老家並不在C市，找起來也很費勁，後來他大一點的時候才知道他母親進了瘋人院，父親也躲躲藏藏，不願認領。
直到李德勝進入酒吧工作以後遇見李馨雅。與李馨雅接觸以後才知道，兩人的父親竟是一個人，當時李德勝感覺世界好小，繞了一個圈自己又回來了。
“所以你才對她那麽照顧？”
李德勝點了點，劉一接著問：“畢修文有沒有找過你？”
“你說誰？畢修文？”
劉一心中暗道：“看來李德勝並不知道畢修文改名了！”
“畢遠，他改名了！”
“哦！找過我，找我幫他殺人，我還以為在和我開玩笑沒有理會他，直到後來我聽說了幾起謀殺案，我發現這些人竟然是當年我們幾個拐賣兒童。”
“是的，你們都是‘521’兒童拐賣案解救出來的兒童。”
“都是畢修文幹的？”李德勝樣子顯得有些緊張。
“是的，畢修文下一個目標應該韓濤，我想知道當年的情況。從韓濤嘴裏說的，他隻是消費，並沒有完全參與。”
“他說謊了，當年幕後的財團就有他一個，大多的消費源也是他介紹來的。後來韓濤好像融入其中，十分享受。那些女孩就這麽被糟蹋了，而我們這些男孩成了其他人發泄的對象，甚至被一些特殊男性玩弄，我記得馮明就是被這麽玩壞的。”
“嗯！這個從資料上看是，對了，為什麽你沒有傷痕?”
“兄弟，知道什麽叫順從嗎？你越是反抗這些人就越是為難你，還不如照做，這樣才能有生存的一線希望。”
“這麽說你是聰明人嘍！”劉一感覺李德勝應該和劉玉婷都選擇了順從。
“那倒不是，但是那個時候我也被畢修文他們倆排擠，他們認為我和那些壞人一樣，直到現在在畢修文的眼裏，我和他們是一類人。所以找我，說什麽給我贖罪的機會。”
“贖罪？這兩個字何漢傑也說過，你真的與畢修文見過？”劉一再次確定一下
“是的!”
“壞了！”劉一好似突然反應過來。
“怎麽了？”李德勝有點納悶，說得好好的，怎麽突然緊張了起來。
“你妹妹李馨雅可能有危險！”劉一感覺自己不應該把李馨雅一個人放在酒店裏。突然電話響了，並不是劉一的，而是李德勝的。
“喂！”劉一示意李德勝開免提。
“李德勝，贖罪的時刻到了！”電話的另一邊傳過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而且伴隨著李馨雅的呼救聲。
“李德勝你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我讓你做的事情你沒有做，我自然要幫你一把！怎麽？不感謝我？”
“幫我做什麽？”
“你這個可憐的家夥？真是個懦夫，你妹妹搶走你的父親，你竟然一點也不憤怒，反倒是細心照顧她！可笑！”
“你放了我妹妹！”
“不，別忘了，我們都出自一個地方，一切都不會變，我們都是那裏的產物，誰也不會因為改名換姓而抹去那段記憶，我要讓你們這些愚蠢的人知道，你們有多麽的軟弱。”說完電話掛斷了。
“怎麽辦？我妹妹被他抓了。”李德勝一臉蒙逼的樣子。
“看來我也被跟蹤了，我應該是畢修文下手的對象，為什麽他不除去我這個絆腳石呢？”劉一心中暗道。
“報警，趕緊報警！”李德勝急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先和我去警局!”
剛一到警局，劉一就被王建國攔下了，“小劉，畢修文給韓濤打電話了！”
“韓濤說謊了！”
“什麽？”此時韓濤就在警局，情緒緊張，手指不停的上下輪轉，嚴肅的外表根本無法掩蓋他緊張的心情。李德勝十分冷靜，他知道自己著急也沒有，因為他要麵對的人不止是壞人，很可能是個瘋子，所以一切都聽劉一安排。
“你們來了，我，我不會有事吧！”韓濤望著劉一三人，好像看見了救世主一樣。
“說吧！不想再聽你隱瞞什麽！”王建國根本沒有給韓濤好臉色看，因為時間緊迫，要是在這麽拖下去，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我沒有隱瞞什麽，該，該說的，我，我都說了！”最後幾句話聲音微弱，韓濤明顯沒有底氣。這時李德勝推門走了進來。
“見過吧！想起什麽沒？”許偉最討厭這樣即尋求警方保護，又不配合警方的人。
“你，你是？”韓濤並沒有對李德勝有任何印象。
李德勝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絲憤怒，瞟了一眼韓濤。
“韓老板！”李德勝冷笑的打了一聲招呼。
“你是，你，你是那個！”韓濤好像想起了什麽。
“韓老板用不用我來幫你說！”李德勝直視著韓濤，腦海裏似乎想起了當年的場景。
“其實你不說也罷，畢修文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你的，或是殺韓彬！”劉一認為畢修文一定會想盡辦法達到目的。
“好！”韓濤歎了一口起，這個“好”字異常的沉重。
韓濤上次說自己迷戀上了花苑路13號那種特別的娛樂方式，不光自己介紹一些有錢人士，他也為讓那裏經營得更好而投了不少錢。為了不被人發現，他私下找人頂替李文忠等人的位置，但實際有些作品還是出自李文忠等人。
“還記得這個孩子！”劉一拿出畢修文的兩張照片。
“記得，最倔的一個，被我打過幾次，但是聽說手腳很利索。這個眼神我一直都記得，有時看得人心寒！”
“還有什麽具體的!別像擠牙膏一樣！”王建國希望能讓韓濤提供更多的線索。
“那個人早就給我打過電話恐嚇我，但是我沒敢報警，所以就帶著老婆出差躲躲。沒想到他竟然找到了彬兒！”
“窩囊廢，把自己兒子扔在家裏！”許偉感覺韓彬並不是一個負責的父親。
“畢修文打電話說些什麽了？”王建國問。
“是不是也讓你救贖！”劉一問道。
“是的，你怎麽知道?”
“看來凶手應該給了每一個參與者機會，並沒有直接殺死。”劉一分析道。
“那何漢傑二人呢？”許偉並不明白救贖的緣由。
“何漢傑二人應該是被畢修文找上門了，可能被洗腦了，也可能是逼迫後開始順從。第二種可能性較高。”
“畢修文殺這麽多人，到現在還沒有停止，為什麽呢？”許偉接著發問。
“畢修文並不在乎是否被警方發現，而且似乎在引導警方查這個舊案子，我猜測是逼我們查出當年案件的幕後操縱者。”
“他應該知道吧！”許偉指著韓濤說。
“我?我不知道，我隻是拉人過去，投點小錢，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幕後是誰支撐，不是王勇勝嗎？”
“光憑王勇勝他一人根本無法支撐起來，花苑路13號那時也是個人流量較多的地方。黑勢力沒少在那一帶遊動，可是並沒有引發大麵積的抓捕行動，直到那通匿名的報警電話。”劉一說。
“你是懷疑當時有人私下收了紅包？”王建國問。
“這個就得靠你們查一查了，誰可以直接接觸那個區域，而且管轄那一片。”
“張局！”王建國嘴裏的張局名字叫張長水，52歲，警校優秀畢業生，破獲“521”兒童拐賣案後升為C市南區分局局長，但是也有人傳他的路是靠人脈和金錢鋪的。
“很有可能就是他！”
王建國點了點頭，明白劉一的意思，當務之急，跟蹤張局，調查他與這起案件的關聯很主要。
“王哥，不要被他發現，這些也隻是推斷，因為隻有他的職能最大，要不花苑路13號早就被發現了。”劉一提醒道。
“當時我們進行抓捕的時候，發現他周圍的幾個建築內都有非法活動，抓到不少失足少女，看來當時這個地方很是混亂。”王建國說。
“應該算是紅燈區了，花苑路13號的位置較為偏僻，那裏聚集外來人口最多，回遷戶也多。所以不容易被發現。”
“對了！這個人我記得他也來過，你們能給我看看這些解救兒童的照片嗎？”韓濤好像想起了什麽。許偉將照片一一擺在了韓濤的麵前。韓濤對高小晴的照片特意點了點頭。
“這個女孩很漂亮，我有問過這個人的來頭，他們卻隻字不談，告訴我要想享樂就閉上嘴。送來的是個我從沒見過的人，而我也隻見到了他的背影，肩膀較寬，邁步有點正。”韓濤一邊說一邊望著高小晴的照片，眼神流露出一絲猥瑣。
“好，小許交給你了！”王建國與劉一離開了審訊室。
“怎麽樣？張局那邊？”王建國問。
“我已經上報了，秘密監視中。”許偉側耳小聲說道。
“一般人失去一個享樂的地方，還會再找，現在必須找到提供這種特殊服務的場所，看看張局有沒有去過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