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畸形的青春
整件事情要回到陳曉燕受傷以後的一天，叢誌軍買了一點水果看望陳曉燕，當叢誌軍看到陳曉燕病重的父母依舊還在伺候受傷的陳曉燕時，他告訴陳曉燕好好養病，以後要孝敬父母。還留下了三百塊錢，雖然陳曉燕的父母沒有拿，但是叢誌軍偷偷的將這三百元錢放在了陳曉燕的枕邊。
“我理解你當時的心情，你知道叢誌軍是真心對你，但是你迸發的情感萌芽卻扭曲了，是嗎？”劉一試著開始窺探陳曉燕的內心。
陳曉燕點了點頭，“按理來說我當時已經對男人失去了信心，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我的，當時我住院期間是根本不能去酒吧打工的，所以我心裏著急，這三百元幫我們家解決不少問題。”
在陳曉燕出院沒多久，王瑞因為王雙勾引叢誌軍失敗，而找到了陳曉燕。王瑞將一百元前放在了陳曉燕麵前，說事成以後再補一百，當時陳曉燕本來就是缺錢，所以就答應了，再說又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心中的英雄。但是她要王瑞保密，否則就將整件事情都說出來。
有一天晚自習，陳曉燕借著自己頭疼先回到了宿舍，她偷偷摸進了叢誌軍的宿舍，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站在了叢誌軍麵親。叢誌軍當場拒絕，並離開了宿舍，臨走前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令他太失望，我怎麽了？我本來就對他產生了感情，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陳曉燕到現在都沒有明白叢誌軍為什麽果斷的拒絕了她。
“你當時是學生，叢誌軍是老師，他做的沒有錯。是你將師生情曲解了。”劉一端正了陳曉燕的態度。陳曉燕一聲不吭，默默地低下了頭。
劉一接著說：“如果你願意說當晚的過程，我可以替你說！”劉一見陳曉燕不語，應該算是默認了。他開始將整個案件捋順開，將證據和事實擺在陳曉燕麵前，讓她清醒清醒。
聖誕節晚會，王瑞和叢誌軍發生了口角，陳曉燕趁亂躲在了教師宿舍樓的外麵，當大家回到宿舍的時候都以為陳曉燕上廁所了。陳曉燕見叢誌軍一直不回來，為了不讓別人發現，隻好回到宿舍然後再去廁所，就這麽反複，直到叢誌軍回來。
“當時警方審問的時候，你們宿舍的人大多都已經睡了，並沒有人發現你去了幾次廁所，也算是你幸運！”劉一說。
“我，我不是有意殺了他的，我沒想到清潔劑會殺死他啊！”陳曉燕突然是失聲痛哭。
“其實要不是侯姚軍將屍檢報告掉了包，你根本到現在才出現在這裏!”原來劉一交代給給王建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知道侯姚軍。當王建國搜查侯姚軍家的時候，在床下的保險箱中發現了多張屍檢報告，他不隻偽造一次。
當年從叢誌軍的胃裏找到了一些**，通過化驗是苯紮氯銨，陽離子清潔劑的一種，經常出現在醫院。
“你在住院期間偷了一些醫院的清潔劑，是不是？”劉一問。
“我當時不知道這東西會害死人，我就是給他端來一杯熱水，然後，然後……”當陳曉燕再次出現在叢誌軍的麵前時，叢誌軍有些厭惡，但是陳曉燕說自己就是來道謝的，遍拿著水壺給叢誌軍倒水，趁著叢誌軍不注意，將事先準備的苯紮氯銨放在了杯子裏。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運氣，要不是廁所在施工時操作錯誤，你根本無法挖出這麽個地道來。”劉一說。陳曉燕望了一眼劉一，“我知道自己有罪，但是我不能理解叢老師為什麽會是個變態。”
“你在他的宿舍發現了男女器具是嗎？你不能理解?”劉一一直對陳曉燕在之前說對叢誌軍失望。
陳曉燕點了點頭，劉一接著說：“他是成年人，這是他的隱私，不過他把這東西帶到學校裏，確是有些問題。方曉芸的死是個意外，這讓你更開心了是不是？”劉一冷笑著說，這種態度就好像當年叢誌軍對待陳曉燕一樣。
“你用這個語氣和我說話好嗎？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能讓別人得到，那一段時間我根本不能學習，每天就為了看他一眼，非得去小賣店附近溜達溜達。”陳曉燕的語氣更像是哀求。
劉一心想，按正常來說，苯紮氯銨需要一到四個小時才可以讓一個人中毒而死。因為氣溫的原因，身體機能大大減弱，**並沒有完全的吸收，殘留在胃裏一部分。
“你並沒有急著動手是嗎？”劉一明白，就是在宿舍的這一會，叢誌軍已經死了。教師宿舍住的人少，也沒有看門的，方便了陳曉燕運送屍體，劉一不得不說陳曉燕真的很幸運，全程沒有一個人上廁所。
“我就是想多看看他!”
“你發現了下水改造的那個洞，你利用周末的時間進行挖掘，不累嗎？還有脫掉衣服，運送屍體，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王建國說。
“當你心中的委屈積攢到多了，自然就會爆發！”陳曉燕低聲說。
“叢誌軍床下的木盒子是你送的吧！裏麵一定還有信！”劉一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叢誌軍床下的那一堆木製盒子。
“是的，可是他不會看的！”陳曉燕略顯沮喪。
“你離開的時候被李子祺發現以後，一直用錢來堵她的嘴？”劉一問。陳曉燕匆匆忙忙地翻牆離開了學校，找到了一個公共廁所，開始用涼水洗了起來。後來才知道李子祺看見自己了。劉一心想，這麽冷的天，一個小女孩用涼水衝洗。但是又一想她畢竟殺人了，這麽做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犯罪。
“是的，不過我開的超市收入也不高，每年還要給她五萬塊，有時我不得不去酒吧找點生意！”陳曉燕原本在劉一心中的形象瞬間崩塌。
“警方已經對你們之間的經濟來往做了證實，一切屬實，那王雙呢？”在李子祺說出實情後，他立即派人證實了這件事。
“王雙跟我沒有關係，王瑞經常嚇唬她，她本來就膽小，後來就落下病了。”陳曉燕說。
“這個東西是你的吧！”劉一從兜裏掏出一個自封袋，裏麵是一個指甲蓋大小胸針，上麵有曉燕兩個字。
“是我的!”
“當年在叢誌軍胃裏侯姚軍還發現了這個，你當時的校長侯姚傑為了保住學校的名譽和自己的地位，他們串通好作偽證，沒想到這些人都幫了你！你為了讓叢誌軍記得你，將胸針放進了他的嘴裏。”劉一說完以後，許偉從外麵走了進來，拿著一張口供遞給劉一，並在劉一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劉一點了點頭接著問：“你做了侯姚軍的情人？”當劉一看到侯姚軍的口供時大吃一驚。
陳曉燕哽咽的回答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他逼我的!”當陳曉燕離開C市以後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男子的電話，這個男子就是侯姚軍。原來侯姚軍出差正好在陳曉燕的店裏買了一包香煙。
沒想到侯姚軍正好把陳曉燕給認了出來，所以色心四起，遍用證據來威脅陳曉燕。讓陳曉燕做他的情人，陳曉燕不得不答應。
“我也是沒有辦法，當時我也不知道他手裏還有證據。”這時陳曉燕眼角濕潤。
“你回來就隻是來看看叢誌軍嗎？”劉一內心希望陳曉燕真的有一絲悔改之意，這樣他自己的內心也能寬慰不少。
“不光是，我得感謝侯姚軍，要不是他逼我一下，我也不能正麵麵對這件事情。最重要的還是你，當你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感覺好像看見了他，我這幾天真的好矛盾，但是最終選擇了……”
劉一立馬接著陳曉燕的話說：“選擇也殺了我是不是？得不到的一樣要毀掉？”劉一感覺陳曉燕應該是發現自己對高小晴一往情深，認為她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完全得不到劉一才打算毀掉劉一的。
“不，不，我，我……”陳曉燕已經無力掙紮了，在這一刻，劉一再也不相信陳曉燕的一字一句，那些都是謊言。
“認識郭棟梁嗎？”劉一問。
“認識，和叢老師一起賣貨的，但是沒有叢老師那麽好！”
“知道他死了嗎？”
“聽別人說了，但是他不是我殺的!”陳曉燕急忙解釋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劉一咳嗽了一聲，起身準備往出走，陳曉燕見劉一頭也不回，心裏萬分痛苦，感覺自己一下子掉進了無盡的黑洞。
劉一走出審訊室以後，王建國拍了拍劉一的肩膀，“有理有據，案子算破了！郭棟梁的死和陳曉燕沒有關係，反倒是和王瑞有關係。”
“是的，我看侯姚軍才是警方破不了案子的罪魁禍首，他應該和當年的化驗科有勾當。”劉一肯定的說。
“放心，有罪的一個也跑不了。”王建國信心滿滿，原來侯姚軍在郭棟梁的胃裏發現了少許的麻醉劑，計量不多，但是足以讓人昏迷一會。通過張揚的電話，當年王瑞的確是讓張揚為她找一些麻藥。
侯姚軍知道郭棟梁是自己哥哥學校的老師，自然依舊掩飾這一點，讓證件案子成為意外。
“王瑞一會就來了吧！”劉一身後傳來了許偉的聲音。
劉一坐在南區分局的門口，一直在抽煙，他知道陳曉燕的占有欲有多強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要不是剛才自己反應快，現在早成了第二個叢誌軍了。
“聽王哥說馬上了！”劉一將煙頭丟進垃圾桶內。
“女人心海底針啊！哥們，別想那麽多了，她就是個糖衣毒藥，沒什麽惋惜的！”劉一點了點頭，認為許偉說得有道理，隨後站起來說:“走吧！一會還得審問王瑞，沒想到咱們一下破獲了三起案件！”
“是啊！我看北區分局還敢不敢再我們麵前得嗖了。”許偉氣呼呼的說。
“走吧！”劉一拍了拍許偉的肩膀，二人一起又回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