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原來是你
胖子打開了手電筒，拉著葉爽在林中穿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到了一個枝繁葉茂，附近有著許多植物的地方。
取出簡易帳篷安營紮寨後，葉爽見胖子似乎比她還要激動，忍不住問道：“我們到這個地方又為了做什麽？”
“等。”胖子隻說了一個字，繼續忙碌著。
“等什麽？”葉爽有點像在撒嬌，嗔道：“連最難弄的藥引都得到了，那是不是很有希望？人家現在急死了，你就不能說明白點？”
取出一個小碗狀的容器，胖子笑道：“等露水，附近綠葉這麽多，能盛到不少露珠。”
葉爽問：“那要等到早上嗎？”
胖子道：“等到早上，那就是晨露了，我們要等夜露。”
葉爽：“那有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胖子笑了笑，說道：“中醫裏麵很多東西，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叫法，藥效也大不相同。我們要等的是醜時夜露，融合百草霜與杜鵑血，醜時敷在臉麵部，亥時可愈……”
“啊？”葉爽伴著指頭算了算，訝然道：“加起來也不足二十個小時，能有這麽快嗎？”
胖子的話把葉爽雷倒了：“其實我也不能完全確定，試試再說吧。”
醜時即淩晨一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段，兩人倒是沒等多久就熬過了淩晨。葉爽不禁讚歎大自然的奇妙，這時候很多植物葉子上並沒有露珠，但胖子蹲點的那幾顆不知名的植物上，卻有了晶瑩的夜露閃動。
用容器接了許多醜時之露，胖子將早已準備好的百草霜與杜鵑血取出來，一陣攪拌，看起來像在胡搞瞎搞，不過這廝很樂此不疲。
大功告成後，胖子回頭望著葉爽，說道：“躺下。”
葉爽又是一驚，問：“我們不用開車回去再治療嗎？”
“時間一過，藥效就消散了。”胖子淡淡說了一句。
葉爽不再猶豫，立刻躺在帳篷內，心情無比緊張。倒不是避諱什麽男女之嫌，而是她等怪病痊愈的一天等太久了，雖然眼前的方法未必管用，但她對帥哥胖有種說不清楚地信任，總覺得他可以做到。
胖子手腳很利索，將調和而成的藥泥敷在葉爽臉上，就像敷了一層黑色的麵膜。
“呃，有點燙，還有點癢……”
葉爽扭動了一下脖子，好像有些難受，身體也扭動了幾下。
“不行，怎麽越來越癢了？像螞蟻在爬一樣，好難受……”
葉爽感覺很怪，怎麽說她也練過，定力算是很不錯了，在女人中算是佼佼者。可這次實在太癢了，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忍受的。
睜開眼，見胖子還在繼續敷藥，和他篤定的眼神對視一秒，葉爽又閉上了眼，咬緊牙關強自忍受著。
“啊啊，嗯嗯，噢噢~~！”
手指如電，在葉爽身上點了兩下。胖大官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本來葉爽的身材就夠火爆了，再這麽下去，恐怕自己會犯錯誤。
就和武俠小說中被點了昏睡穴的花姑娘一樣，葉爽徹底安分了，脖子一歪昏睡過去。然而，即便處在昏迷狀態，臉上的痛苦還是在折磨著她的神經，仿佛做惡夢一般，她的身體在簌簌顫抖著。
再按照黃色小說的套路，這時候賤人胖就得扒掉葉爽的衣褲，撫摸她的身體，分開她的雙腿，然後狠狠地嗨皮一把。
不幸的是，這是一本純潔的網遊小說。
敷完藥之後，胖子走出帳篷，望著夜空，看起來有點發懵。
躺在另一個帳篷裏，他沉沉睡去。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片竹林，竹林裏有幾間竹屋，竹屋裏住著幾個人。
竹屋前有個麵如刀削的冷峻少年，正汗流浹背地蹲著馬步……在他雙腿之間，放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裏麵插著三支香，隻要稍微鬆懈就會被香火燒到屁股。
事實上，少年屁股上已經出現了好幾個小洞，還在冒煙。
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探頭探腦地從竹屋內溜了出來，這少女雖年幼，卻已是令人目眩神迷，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山中小仙子。
走到少年旁邊，少女滿臉的羞愧：“小師叔，你又替裳兒受罰了。我要去跟爺爺講道理，他怎麽可以這樣，每次都怪到你頭上？”
少年憨厚地笑了笑：“別去了，萬一師父生氣，連你跟著受罰，那我剛才豈不是白蹲了半天？”
聽到這話，少女猶豫了，一籌莫展地望著少年。這無辜而迷惘的眼神，直到很多年後，還不斷在少年的睡夢中出現。
突然，少女趴在地上，對著三炷香，不停地吹。這一吹氣，香爐裏的灰塵飛舞起來，眨眼之間，少女就變成了小花貓。但少女沒有停下，還在傻傻地吹著。
少年：“你幹什麽？”
少女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竹屋，低聲說道：“噓，小聲點，別把爺爺吵醒了。我想讓香燃快一點呀，爺爺說這三炷香燃盡你就可以休息啦。”
興許是一直呆在山中，少年說話一點都不懂得婉轉：“師父老是說我笨，沒想到你比我還笨，想燃快一點也不用這樣啊。”
“那應該怎麽做？”少女眼巴巴地望著他。
憨厚的外表下，少年流露出了骨子裏的猥瑣：“你先把香折斷一截，再用打火機重新點燃剩下的……”
少女眼睛一亮，立刻照做，大半截香被折斷丟到了隱秘處，剩下的點燃後，沒過幾分鍾便燃盡……這時候少女歡呼雀躍起來，衝了竹屋中，歡快地呼喊著：“爺爺，爺爺，香已經燃完啦~！”
竹屋內走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少女，眼中閃過好氣又好笑的光芒，仿佛沒注意到其中的蹊蹺，對少年道：“吃飯去吧，下次老實點。”
少男少女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兩人進了另一間竹屋中。隻用了一刻鍾，少年已經將三塊豬頭肉消滅幹淨，然後弱弱地望著少女，說道：“裳兒，我想拜托你做件事。”
“盡管說就好啦，為什麽這麽客氣？”少女睜著大眼睛望著少年。
臉上很掛不住，少年聲音越來越低：“師父不準我下山，我想……我想請你下山幫我買點東西。”
少女：“要買什麽？”
少年的臉唰地一下紅了，醞釀了半天，這才鼓起勇氣，腆著臉說道：“我……我褲子被燒了很多洞……穿著很……很別扭……你……你能不能下山幫我買兩條小褲褲？”
少女也跟著臉紅了，羞澀萬分地跑了出去。
少年心裏無比地惶恐，等他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少女已經不見了。
雖然害羞，少女還是跑到了山腳下的小鎮，進了一個小超市。心情無比緊張，她從沒做過這種事情，慌亂地拿了一種盒裝的男士底褲，結賬她像做賊一樣轉身就跑。
少年還在四處尋找著，找到半山腰的時候，看見少女從山腳上來了。她好像被猛獸追趕一樣，顯得很驚慌，一路上摔倒了好幾次，很快又咬牙爬了起來，繼續前進。
那一刻，少你發現，自己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了。
“給！”
少女拿出藏在背後的塑料盒，笑容比午後的陽光還要燦爛。不過，僅僅是瞬間的燦爛，被少年呆呆地注視，她的小臉突然變得像天邊的紅霞一樣，低著頭一溜煙兒小跑而去。
良久，少年從呆滯中緩過來，打開盒子，裏麵赫然是兩條鮮豔的紅小褲褲！
“唰~！”
胖子突然從睡夢中跳了起來，把帳篷都掀倒了。
夢中的一切是那樣地熟悉，他已經想起來，一直浮現在腦海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甚至想起了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雖然還記不起老者的身份，卻可以確認那是他的師父……胖子徹底明白了自己為什麽這麽牛逼，原來從小就在山裏跟世外高人練過。
這一刻，胖子有種感覺，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知道自己是誰了……可是，就因為那麽一點點的差距，他還是沒搞清楚自己是誰。
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羅小胖，你做噩夢了？”葉爽擔憂的聲音傳來。
一看天色，都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沒想到自己沉睡了這麽久，胖子覺得很不科學。沒有回答葉爽的問題，他反問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葉爽：“中午就醒過來了，一直不敢動，很辛苦。”
胖子：“感覺好點了沒？”
葉爽：“嗯，好多了，麻癢變成了清涼……羅小胖，我可以坐起來嗎？”
“站起來也沒關係。”胖子笑了，接下來的話給人無限的希望：“再過三四個小時，你就自由了，真正地自由了。”
“真的嗎？”葉爽立刻坐了起來，揉著快要僵硬的身體，聲音透著驚喜：“羅小胖，從中午開始我發現麵部很舒服，心情也好了許多，好像堵在心裏的什麽東西被驅散了。我可以變回以前的樣子，是嗎？”
“能。”
胖子凝視著葉爽被‘麵膜’遮住的臉，很肯定地點頭。
葉爽激動得都快語無倫次了，“這……這麽大的恩情，我應該怎麽感謝你？”
胖子：“就算你不說，我也需要你報答我。”
“你這人可真直接，以前沒發現你是這麽實際的人。”葉爽呆了呆，目光突然帶著一點挑逗地望著帥哥胖，說道：“難道要我以身相許？”
“如果想勾引我，麻煩你先把臉上的東西洗掉，現在這樣沒效果。”胖子這個賤人，說話一點都不客氣，想了想，他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我是說如果我離開了這個地方，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孫甜甜。”
說著，胖子覺得自己真不太會說話，又補充道：“不是那種無微不至的照顧，隻需要，隻需要不讓她受欺負就行。我相信你能做到這一點！”
話音一落，也不管葉爽同不同意，胖子徑自走到附近的小溪邊，洗刷了一陣，然後抬起濕漉漉的臉仰望天邊的紅日。
葉爽心裏冒出一種奇怪的念頭，總感覺胖子好像在哭，夕陽映照下的他，給人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說不出地落寞。
等到胖大官人走過來後，葉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兩人沉默無言，良久，葉爽主動開口道：“羅小胖，我，我現在很緊張。不知道等到亥時，我會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你陪我說說話好嗎？”
“好。”胖子點頭。
接下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靜候時間流淌而過。
心情放鬆後，葉爽笑著問：“你怎麽知道我的病是因為一個男人？”
胖子答道：“很多得泣血症的人都因為這個，其實我很佩服你，現在很少有女的這麽癡情了。”
葉爽眨了眨眼，“誰說我癡情了，以前隻是很痛苦。”
胖子怔了怔，問：“為什麽？”
葉爽：“因為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也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那種感覺很痛苦。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啊？人格分裂，性格是兩個極端的那種？”胖子頓時對葉爽衝了同情，當一個女人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確實挺糾結挺痛苦的。
“不是，不是你說的那種。”葉爽連連搖頭，皺著秀眉道：“那種感覺很怪，我也說不清楚。你讓我想想，到底該怎麽描述……啊，對了，就像他們是一對長得完全一樣雙胞胎，我今天遇到的是哥哥，明天遇到的是弟弟，但一直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哎，我自己也糊塗了，總之那時候我覺得被騙了，被糊弄了，心裏很難過，後來就得了這個怪病。”
帥哥胖也被弄糊塗了，滿腦子的問號，不解道：“那他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啊？”
“我也不知道。”葉爽幽幽歎息著，眼裏又有了從前那種傷痛。
胖子抑鬱了，問：“既然你感覺是兩個人，就沒發現什麽差別嗎？”
葉爽：“當然有差別了，他有時候很木訥，就像一塊木頭，根本不懂憐香惜玉，比郭靖還傻！可是有時候又很**，十足的花花公子，到處拈花惹草，而且真的和很多女人發生了關係，很會甜言蜜語，就跟情聖似的，很懂得憐香惜玉啊……你說，怎麽會有人同時擁有這兩種性格？”
“是啊，聽起來不太可能。”胖子隻談這世界奇人怪事真太他媽多了，想了想，他問道：“這也不要緊，關鍵你要搞清楚，你心裏喜歡的是哪一個？”
“肯定是老實巴交的那一個呀，姑奶奶最討厭花花公子了！”一談起那個古怪的男人，葉爽簡直可以滔滔不絕，很快她又搖頭道：“不，我不喜歡他，我恨他！那塊木頭，第一見麵就踢我……踢我背後，把我踢飛了，你說，他到底懂不懂溫柔啊？”
胖子很明智地沒有發表看法，這種事情他以前在遊戲裏也幹過，記得沒錯的話，當初在湖邊曾踢過性感尼姑的小屁屁。
見葉爽快出離憤怒了，胖子擔憂道：“這麽生氣，你……你是不是和那兩個人都發生了關係？”
“放p！”葉爽羞惱地瞪著胖子，“我是那麽隨便的人嗎，本姑娘到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哦，對不起。”胖子覺得自己在這方麵永遠不夠專業，要換了花和尚或者美女徒弟在此，肯定能很圓滿地解決問題。
眼神變得有點怪，低低道：“雖然和兩個人都沒發生關係，不過……你知道的，我這人很直接，喜歡的東西就放開手去追求……那塊木頭，我雖然沒追求他，但故意引誘他很多次了，他就是不上當……”
說著，葉爽目光變得傷感起來，幽幽歎息了一聲：“等到有一天我準備豁出去追他，甚至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他……他突然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新郎結婚了，新娘不是我？胖子完全可以體會葉爽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多問了，場麵又變得沉默起來。
明月高懸，終於熬到了亥時。
葉爽在溪邊洗去臉上的東西，借著手電筒的光芒，看著小鏡子中的自己。嬌軀顫抖著，撫摸著自己的小臉，葉爽呆立了半天。
望著葉爽的背影，胖大官人very迷茫，難道藥效失敗了？
當葉爽轉過身的時候，胖子更迷茫了，脫口而出道：“原來是你？”
“你也認識我嗎？”同樣的表情動作，葉爽此刻做出來卻是風華絕代，令人遐想萬千。因為，那張絕美的臉，實在太禍國殃民了！
“遊戲裏誰會不認識你啊！”
胖子哭笑不得，月光下葉爽那張令人心跳加速的小臉，和遊戲中的性感尼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