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老聽了,不急不躁,看向徐嫣然,問道:“嫣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徐嫣然自從父親來了之後,心裏大定,見父親問道:“父親,女兒不知,徐嬤嬤前段時間,說是去見見老姐妹,我就允了,臨走之前還給了她一些銀子。可今日見到徐嬤嬤,她卻說我派她去請巫師謀害灝君媳婦。女兒冤枉啊,我可是什麽也沒做啊!父親,你可要給女兒伸冤啊!”

徐閣老聽了這話,女兒沒有承認就好,那還有轉圜的餘地。

“既然你沒做,那身正不怕影子斜。”徐閣老鄭重道,“莫要哭泣,你且安心,為父自是會為你主持公道。”

徐嫣然點頭,心裏開心,麵上並不敢表露。不過,父親足智多謀,隻要願意幫她,她就不會有事。

徐嫣然以為以前可以悄無聲音地弄死了閻素兒,現在也可以弄死杜九妹。原本完美無缺的計劃,居然被人查出來了。哎,怪不得父親說,不要讓她輕舉妄動,她差點除了大事兒。

希望這次父親可以幫她度過難關,以後,她再也不衝動行事了。

徐閣老心裏組織了語言,想了想道:“那徐婆子是我女兒的嬤嬤,可也不能因為嬤嬤說幾句,就定了我女兒罪。正所謂捉賊捉贓,沒有確鑿的證據,這個罪名不能給我女兒扣上。”

杜大山氣急,激動要說話,一老一大,都是不要臉的,證據確鑿,還不承認,臉皮果真不是一般的厚!

廣陵王擺擺手,這個場合,小輩不適合說話。

“捉賊捉贓?”廣陵王不經意笑笑,看向徐閣老,“那徐大人說如何捉賊坐贓?”

徐閣老一個機靈,不敢輕易說話,而是猜測廣陵王話裏的含義,貌似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我女兒是清白的,我自是不知!”徐閣老一推二作五,根本不想留下一個話頭。

眾人聽了,徐閣老的話,心裏暗罵,老狐狸,十足的老狐狸。

“嗬嗬,說得好。”廣陵王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對峙公堂了。”

徐閣老原本麵無緊張,可聽到廣陵王這麽說,頓時麵色一沉,這廣陵王是準備死磕到底了。即使他堅決不承認也不給他一個麵子,而是選擇對峙公堂。

不管是老百姓,還是達官貴人,公堂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好。

梁王府世子妃重病,找出了梁王府身邊的嬤嬤買通巫師給世子妃施邪術。有徐婆子和巫師的話,即使不能定了女兒的罪,但明眼人都可以聽出來,那就是女兒所為。畢竟那徐婆子是女兒最為倚重的人。

一想到這,徐閣老一陣氣急,派徐婆子做這樣的事情,還不把後路堵上,留了徐婆子的家人,愚蠢至極。

“王爺,本來就是一場誤會,為何要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啊?”徐閣老現在不敢像剛才那樣托大了,而是賠笑道,“你也知道,那些愚昧的百姓,就喜歡說是非,我們兩家本就是世交······”

廣陵王擺擺手道:“徐大人客氣了,我父王可不認識你父親!”

眾人一聽這話,絕倒!

廣陵王的父王,那就是老廣陵王。

可徐閣老的父親,就是個普通老百姓,種地的泥腿子。

如果是想給徐閣老一個麵子的人,或許會以得到徐閣老這樣的話為榮,可是廣陵王得知小九兒遭遇這樣的巫術邪術,早就對徐家和徐嫣然失去耐性,一點麵子就不給徐閣老,嘴巴比以前更毒,一句句都戳在對方的肺管子上。

自詡書香門第,自以為清貴異常,故而徐閣老在人前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明白人誰不知道,徐閣老風輕雲淡的下麵,是數不盡的勾心鬥角,蠅營狗苟,以及上不得台麵的自卑。

“王爺,莫要逼人太甚!”徐閣老語氣不平,知道現在廣陵王不會退步,看到梁王就在不遠處,這個女婿性子弱,應該比廣陵王好拿捏,“宇軒,嫣然可是你的發妻,別人不相信她,汙蔑她,你應該相信他的啊!”

隻要梁王為了顏麵,不同意對峙公堂,或許還可以扭轉局麵。

梁王見便宜嶽父終於看到他了,心裏一陣冷笑,現在兜不住了,開始找他了。可他現在也不是十幾年輕的吳下阿蒙,隻會聽人擺布。

“徐大人,你可知這件事情事關灝君媳婦,還有灝君娘親的死。”梁王痛心道,“當年灝君的娘親也是這樣,我們已經找了當年的太醫。灝君娘親身體不好,去世的時候,我們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可灝君媳婦身體一向康健,突然出現生機漸漸失去的情況,沒有其他原因,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中邪了。因為不同的兩個人,怎忙會有同樣的病症?這件事情,事關兩條人命,不得不謹慎。”

“梁王說的是!”就在這時,霍老夫人進來了,“我那可冷的侄女,雖然身體弱,但一直有請平安脈。即使被一對負心男女傷害,也不會突然就生機減退。隻恨老身當初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讓我那可憐的侄女死於這種可怕的巫術!”

徐閣老看到來人,那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天哪!他的好女兒到底背著他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啊!

不過梁王聽了霍老夫人的話,羞愧不已!他一直以為發妻是抑鬱而終,現在事情的真相,的確不是那樣。

廣陵王好整以暇看向徐閣老,道:“徐大人,我們公堂之上見吧!”

徐閣老被這麽多人盯著,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反駁。不過,底線不能丟,他和女兒絕對不能承認這件事情是女兒做的,即使對峙公堂,那也不能承認。

“既然王爺,不願意給徐某一個麵子,想必會給二皇子一個麵子吧。”徐閣老陰沉道,二皇子是他的外孫,又是最有可能當上皇帝的皇子。

這廣陵王是很囂張,可畢竟是敏感的異姓王,應該不敢和二皇子對上。

“嗬嗬!”廣陵王才不怕徐閣老口中的二皇子,一個隻知道拉幫結派,不管什麽香的臭的都收攏的人,能有什麽好下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