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然見梁王如此,心裏暗恨,梁王心裏還是有那個賤種。

“大過節的,也不知道哪來的阿貓阿狗,胡亂認親。”徐嫣然冷笑道,“不用管,趕緊吃飯,我們待會在讓人進來。

梁王聽了,心裏不自在,這麽多年過去了,每當午夜夢回之時,他總覺得對不起閻素兒。閻素兒已經死了,兒子也沒了蹤跡,他早就掛念不已。現在兒子回來了,他當然坐不住。

“你不去我去,反正你是繼母,你去不去,無所謂。”梁王惱怒道,口不擇言,在徐嫣然的心口紮一刀,又對下人說,“走,跟我去看看。”

梁王腳步頗有幾分慌亂,即想見阮灝君,可又怕見阮灝君,腳步遲疑了幾分。

見梁王走了,徐嫣然氣得麵色蒼白,大口喘氣,渾身哆嗦。過了這麽多年的順風順水的日子,可今日,梁王居然因為那個賤種這麽說她,對得起這些年她辛辛苦苦操持這個家嘛!

同時徐嫣然也在心裏鄙夷梁王,假惺惺,要是真疼愛阮灝君,當初為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若不是那阮灝君運氣好,早就死了。

“娘親,既然大哥回來了,咱們也去看看,免得讓人說咱們欺負先王妃留下的遺孤。”一個清潤的男子聲音在徐嫣然的耳邊響起,此人正是阮灝明,是徐嫣然生的兒子。

一邊的一個十五歲女子,是徐嫣然的女兒阮晴兒,掩麵而笑道:“娘親,哥哥說的是,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破落戶。這麽多年不回來,一回來就鬧得我們家無寧日。”

徐嫣然看向一兒一女,逐漸平靜,既然那個賤種回來了,她就要想辦法弄死他,這樣她的兒子才可以成為梁王世子,才能有機會完全控製梁王府以及梁王府的三萬兵力。

“是啊,掃把星,敗家子。”徐嫣然道,閻素兒活不成,其他人也活不長,也就霍家那個老不死的,喜歡多管閑事,倒要看看,那個賤種死了,霍家的那個老虔婆還怎麽亂說!

說完,徐嫣然一肚子氣,帶著兒子,女兒一起去前廳,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阮灝君慢慢走著,看著眼前的一草一木。他離開的時候還小,隻記得模模糊糊,並不深刻。尤其是徐嫣然做了王妃之後,把母妃之前部署的花草樹木,全部拆了,並不是他走時的模樣,所以現在看來很陌生。

不過即使再陌生,這裏也是他的家,這裏有他的母妃。至於父王,如果真的疼他,想必也不任由徐嫣然那樣對待他吧。

他回來,是來奪回阮家的兵力,是來為母妃報仇的,對父王梁王的期待,並不高。

不知不覺,到了前廳,阮灝君並沒有坐下,而是站著等梁王。雖然已經對父王不抱希望,可時隔這麽多年回來,心裏仍舊緊張。

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梁王出現在阮灝君麵前。

父子二人,距離一丈遠,靜靜對望。

“父王!”阮灝君上前兩步,下跪道,“父王,兒子回來了。”

梁王看著個子已經比他高,身體比他壯碩的兒子,既高興,又驕傲,同時也有一點失落,兒子能有今天,和他這個做爹的沒有關係。

不過,兒子回來了,終歸是一件好事。

“好,好,回來就好。”梁王連聲說道,“這些年,你去哪了?你這一走,也不給我來封信,我很擔心你。”

阮灝君看著已經不再年輕的父親,心裏腹誹:“我給你來信,你也不一定能看到我寫的信,反而落入徐嫣然的手裏,我豈不是更加不安全了?”

不過這些話隻能在心裏想想,不能當著父親的麵說。

阮灝君笑笑,緩緩說道:“去了很多地方,大哥,二哥,帶我去拜訪外祖父以前的好友,學得一身武功,現在學成之後,不敢有片刻耽擱,急急忙忙回來給父王請安。”

梁王見兒子沒有怨恨他,反而和他親近,心裏的不安放下一些,走上前拍拍阮灝君結實的肩膀道:“好樣的,不愧是我兒子。”

“虎父無犬子。”阮灝君道,其實心裏十分鄙夷自己,居然可以睜眼說瞎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若是沒有狀元老師的教導,阮灝君會把一切放在臉上,痛恨梁王,痛恨徐嫣然。可是痛恨又如何,不能得到一點好處。做人就應該能屈能伸,才能有主動權。

在梁王府,雖然是徐嫣然說的算,可是遇到一些大事,還是梁王說了算。梁王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一點阮灝君改變不了,不能親手殺死梁王,可徐嫣然是個外人,是他的敵人,他會為母妃報仇的。

既然如此,為什麽就不能對梁王好一點,讓他心存愧疚?在以後和徐嫣然對上的時候,父王可以念在他的恭敬的恭敬的份上,做到公平。如果可以偏袒他一些,那就更好了。

這些都是狀元老師分析的,並且給他的建議。

阮灝君接受了,現在看來,父王並不是對他這個兒子無動於衷。既然還有心,那他以後對父王更加敬重,一點一點地打敗徐嫣然,以及徐嫣然那個鳳凰蛋兒子。

就在這時,徐嫣然帶著阮灝明,阮晴兒走了過來。

看到仇人,阮灝君想一把捏死徐嫣然,眼裏的恨意幾乎遮掩不住,立即低下了頭。現在不是所處的江湖,以武力說話,可以殺了徐嫣然不用償命。

現在是世家上層社會,自有一套有別於江湖的行事法則。隻有遵守規則,才可以利於規則報仇。

既然可以坦然麵對父王,那也可以和徐嫣然表麵上相處。

“嗬嗬,這麽多年不見,也不知是不是灝君。王爺,你可得好好查查,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可以進我們梁王府的。”徐嫣然冷冷道,憤恨的看向阮灝君。

那張臉和梁王有七分像,隻要見過梁王和阮灝君的,都會認為他們是父子,甚至比她的兒子更像梁王。

她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惡心阮灝君,讓他心裏不舒服,做出一些不孝的舉動,她就可以好好懲治阮灝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