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父親不說話,而且還麵露男色,杜五郎連忙問道:“爹,到底是什麽事情啊?趕緊跟兒子說。”

杜大山咬牙,放下杯子,道:“皇族之女,尤其是公主下嫁廣陵府,在太祖皇帝之時就有規定,若是杜家有嫡長子尚公主,那麽爵位會自動順延到嫡次子身上,也就說了,你做了駙馬之後,就不能襲廣陵王的爵位了。”

杜五郎聽了,頓時愣住了,爵位是嫡長子的,怎麽現在聖旨一下,就不是他的了?

成為未來的廣陵王繼承人,杜五郎有點享受這種感覺了,心裏有點失落,麵上也有點不舍。

“父親,這是為何啊?”杜五郎雖然心裏失落不舍,但還沒有達到嫉妒的程度,他對爵位看得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

“這是太祖對咱們杜家老祖宗的恩寵,不希望皇族利用姻親控製廣陵王的軍權,這廣陵王這一支的軍隊完全獨立。”杜大山解釋說道,其實之前他也不知道,是剛才父親和舅舅告訴他,老祖宗真牛掰,居然能讓皇帝下了這樣的命令,這可是寫在禮部的條文,有聖旨為證的。

其實剛才風清揚,廣陵王隻說了一半,實際上當初太祖之所以這樣,隻不過是做順水人性,太祖皇帝根本就沒法控製三大異姓王,尤其是廣陵王這一支。太祖皇帝如此做,也隻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利用廣陵王牽製另外兩個異姓王!

杜五郎好像有點明白了,疑問道:“爹,那晉太祖為何要這樣做啊?一個不隸屬於朝廷的軍隊,豈不是很危險?”

杜大山嗬嗬笑道:“廣陵王的三萬精兵不能造反。這是所有的恩寵的基礎。隻要廣陵王不造反,有這三萬精兵在,即使有那些宵小想要造反,也會被廣陵王以及皇上的禁衛軍平定的。”

杜五郎想了想,道:“怪不得了,駙馬不能身居高位,更不能領軍打仗。的確不適合。不過兒子知道自己沒有讀書的資質。也不喜歡那些經史子集,更不想參加科舉,就喜歡釀酒。做個清閑的駙馬,也挺好的。”

杜大山見兒子如此懂事,心裏微酸問道:“五郎,難道你就不難受嫉妒嗎?”

聽了父親的話。杜五郎苦笑道:“一開始聽失落不舍的,但我知道自己擔負不起廣陵王府的重擔。尤其是爺爺給我講解戰爭。殺人等等,我心裏是厭煩的,甚至懼怕的。既然我沒有能力撐起廣陵王府,還不如交給八郎。八郎精明,又會讀書,一定會把廣陵王府的重擔挑起來。”

杜五郎的話。讓杜大山笑了說道:“好兒子,這些權勢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隻要過得問心無愧就好了。你想啊,當初咱們在鄉下過得,也挺好的,隨遇而安,未嚐不是一件好的處事態度。我也喜歡釀酒,以後咱們多多研究,釀出最好的酒。”

“帶上小九兒,咱們家裏釀酒最有靈性的,是小九兒。”杜五郎笑道,聽到釀酒的時候,興奮地搓搓手。

“好,再帶上小九兒。”杜大山笑道,“不過,你剛才說錯了,爵位的事情也落不到八郎身上,八郎現在雖然和我們住在一起,但現在姓風了,是風家的傳人。”

杜五郎又是一愣,腦子裏閃現出大胖小子杜軒,哈哈笑道:“爹,你是說廣陵王的爵位會落在小滿兒身上?”

杜大山點點頭道:“是的,剛才你爺爺和舅姥爺都是這麽說的。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有福氣。”

“其實這樣挺好的,小滿兒還小,可塑性很強,又爺爺親自教導,比我和八郎更適合。”杜五郎笑道,心裏的失落和不舍跟父親說出來之後,反而那點失落和不舍全部不見了。

杜五郎說的很對,廣陵王的人選,必須文武雙全,他和八郎都不行。小滿兒還小,可塑性很強,他已經可以預見未來小滿兒每天讀書練武,累得汗流浹背的情景了。

杜大山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兒子,不管誰得了爵位,也不管誰有多大成就,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尤其是你,五郎,你是我的和娘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到大你最辛苦,最懂事。”

被父親這話一說,杜五郎很是感動道:“我知道,爹。我了解自己的性子,知道該怎麽做。隻要家人安好,讓我做什麽都無所謂。再說了,那靜怡公主也很好,做個休閑的駙馬,一世富貴總是有的。”

“嗯,好,好兒子。”杜大山笑道,“好了,時辰不早了,咱們一起吃飯去。”

父子倆聯袂來到飯廳,廣陵王,風清揚見杜五郎的神態平淡,微微放下心來。這幾個孩子,被楊氏和杜大山教養地很好。

這若是在那些世家大戶家裏,早就因為爵位的問題搶破頭,甚至殺人!

晚膳過後,杜大山也跟楊氏說了這件事請。

楊氏聽了,久久不能平靜,最後全部化作一聲歎息,還伸手捏了一把正在**爬行玩樂的小滿兒。

杜五郎是親兒子,這杜軒也是親兒子,楊氏怎麽舍得用力擰啊,跟撓癢癢一樣。

杜軒以為娘親要跟他玩,咧嘴而笑,口水流下來好多。

“這個臭小子,一家子的福氣都被他占了。”楊氏嗔道,抱起杜軒,親了他的小肉臉。

“是啊,五郎這孩子敦厚老實,以後聘禮方麵,一定要置辦的愈發體麵。那靜怡公主尊貴,咱們五郎也不差。”杜大山沉聲說道,“以後咱們對五郎,八郎要更好一些。”

楊氏聽了,略帶心酸道:“那是自然,這五郎要尚公主做駙馬,以後說不定還要住在公主府裏;八郎過繼到風家,娶了媳婦之後,估計要去風家了。哎,這倆孩子......”

雖然楊氏知道這樣對孩子們以後是好的,看現在想想,卻十分難受!

三個兒子都有了安排,七妹有了婆家,就剩小九兒一個了。

杜大山緊緊抱著楊氏和杜軒,道:“別哭,無論如何,我們還是一家人。隻是咱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盡管有點難過,但我們也明白必須要這麽做。”

楊氏點點頭,趴在丈夫胸口處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