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富貴被趙闊這聲甜甜的“姥爺”叫得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這孩子嘴巴也太甜了吧。不過見趙闊端來杯子,也不好不接,楊富貴笑道:“多謝,小哥了。”

“不敢不敢,姥爺折煞小子了。我和五郎情同手足,總今天開始,我也是你外孫子。”趙闊義正辭嚴說道,雖然麵上一本正經,但後麵相熟的兩個同窗,都覺得此人現在很欠揍。

杜五郎拍了趙闊的肩膀,道:“我外公是老實人,你不要亂說。”這小子,到哪都會會忽悠人!

“嗬嗬,咱們是師兄弟,總該行了吧。”趙闊不爽說道,“你外公,還是我外公,你舅舅還是我舅舅,你表哥......”

“好了,好了,既然來了,別閑著。”杜五郎拿了一個斧頭交給趙闊,“把那木頭外麵的樹皮給我去掉,待會要用。”

與其聽這人喋喋不休,還不如找點活讓趙闊幹活。

連海平為人老實,很勤快,閑不住,早就找了一個刨子,學著楊家大表哥開始幹活。

隻有連夫子,對著做好的器具緊皺眉頭,在那裏思索,不時喃喃自語!

從這天開始,連夫子和兩個學生,以及杜五郎和楊富貴等人便住在了莊子上。一起做蒸酒的器具,互相討論,互相研究。

十日後,三百個大缸被送到莊子上,杜五郎找來莊頭,在莊戶中間招聘三十個壯年漢子幫忙清洗大缸,這些莊戶都是簽了賣身契的,都很忠心。不用擔心泄密的事情。

這次宋明回去,帶回來了兩大缸窖泥。

杜五郎親自把這些窖泥收集好,一缸一把,然後才放生料。

連夫子好奇,用手指抓了一點在鼻尖聞聞,一股濃鬱的酒香飄了出來,頓時麵露驚奇。非常吃驚。

“這是窖泥?”連夫子問道。“這......從這味道上聞,這窖泥最起碼在千年以上。”

杜五郎詫異,這些窖泥才不過兩年。哪有千年之久。不過家裏有酒果的事情,杜五郎不能說出去,那釀出酒好,歸結在窖泥上。也很有說服力。

“偶然得到的幾壇窖泥和釀酒配方,去年釀出了好酒。至於是不是千年窖泥。這就不得而知了。等到去年釀出的酒窖藏一年,到今年夏天就可以請夫子喝一杯了。”杜五郎笑道,他相信夫子的為人,所以等到酒好了。定要送幾壇是夫子,讓夫子好好嚐嚐,順便提一點意見。再做改進。

連夫子一聽說好酒,不停砸嘴。道:“一言為定,到時可要好好嚐嚐。”

趙闊從夫子那裏聽說杜五郎有千年窖泥,恨不得搶一把拿回家。他家也是開酒坊的,十分眼紅啊。

“五郎兄,你這窖泥,能否賣點給我啊?”趙闊搓搓手道,自己都覺得提這個理由有點牽強,畢竟這是杜五郎的好東西啊。

杜五郎還想以窖泥做擋箭牌呢,自然不樂意,道:“趙兄,莫要為難小弟了。小弟的杜家仙酒的配方重點就是窖泥,要是送給你了,我家的酒就沒有特別之處了。”

“哎!”趙闊苦著臉道,“就知道是這樣,不過若是我家有千年窖泥,我也不會給人的。對了,看你弄了這麽多大缸,是要在大缸裏麵發酵嗎?”

“對啊,這是我研究出來的釀酒之法。”杜五郎笑道,“雖然不能給你窖泥,但若是你覺得酒好,到時候拿一些酒在你家鋪子裏賣,這樣可好?”

趙闊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多謝五郎賢弟了。”家裏的酒館有好酒賣,自然就會賺錢。

之後杜五郎頭放生料,更是讓大家傻眼了。以前他們都是用熟料發酵,沒想到這杜五郎用生料!

生和熟,截然相反的兩個字,成本相差也很多。

幾人有事追著杜五郎一陣審問,杜五郎隻得老實回答:“生料發酵的時間長一些,其他的沒啥也別之處。不過卻省了一道工序,省時省力省錢。”

“倒要看看你能釀出什麽好酒。”連夫子顯然不相信杜五郎這樣能釀出好酒,頗有幾分杜五郎浪費千年窖泥的怨懟。

等連夫子出去了,杜五郎親自放了酒果。一個大缸裏隻有半粒,這樣計算的話,需要半個月才能發酵完成。酒果樹就五棵,結出來的酒果數量有限,前段時間送去杜家村一部分,家裏存留的就很少了。

好在他們時間多得是,發酵的時間長一些,效果和之前差不多。

到了休沐日,杜九妹帶著杜七妹,杜八郎,跟著廣陵王來到了莊子上。

至於楊氏,有華氏在身邊陪著,便把杜七妹攆出去玩耍,不能整日跟在她身邊。

廣陵王的到來,讓趙闊,連海平很拘謹。

見到了傳說中的廣陵王,更是讓兩人半點說不出話。

私下裏,趙闊問杜五郎,兄弟姐妹幾個,道:“你整日對著王爺,你們會不會有壓力啊?”

杜五郎笑笑,知道趙闊是何意,笑道:“習慣了就好!”

“對著王爺那張精美絕倫的臉,我飯都吃不下。”趙闊感慨說道。

杜九妹捂嘴笑笑,道:“趙闊哥哥,你錯了,秀色可餐,你應該多吃一些才是啊!”

“若是美人,定然是要多吃的,可......”趙闊轉頭看看正在跟連夫子下棋的廣陵王,咽咽口水,“有那賊心,沒那個賊膽!”

哈哈哈,一陣哄笑。

廣陵王往這邊看看,趙闊趕緊縮所腦袋。

“五哥,你們就在莊子上學嗎?”杜九妹問道,很是羨慕,她也想帶蘭姐姐,春嬤嬤來這裏上課,每日看書做試卷,夠死了。

“是啊,連夫子說了,我要是釀出好酒,今年就可以得到上等成績。”杜五郎笑著說道,他對那些四書五經,真的一點不感興趣。

趙闊補充道:“我們考試,就是釀酒,比其他學科輕鬆多了。等到秋天,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出去遊山玩水呢!”

“那是遊學!”連海平在邊上反駁說道,“不知道就不要瞎說,不是誰都跟你一樣,不幹正事,就知道遊山玩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