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支箭矢接觸到屏障時，立刻旋轉起來，想要突破壁壘，但是，老人凝結出的屏障非常堅固，絲毫不受影響。

隨著箭矢的力量漸漸消散，威力越來越弱。雖然成功化解了江來的攻勢，但老人的神情卻異常凝重。他已經感覺到，那支箭矢蘊含的威勢非常強悍，絕不弱於小成聖境強者。

如果說，他之前還對江來抱有懷疑的態度，那麽現在，他可以確信，眼前這個青年確實具備擊敗錢毅的實力。

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內心的震驚，緩緩道：“江先生，誤會一場，沒必要把事情鬧大，我為我們剛才的無禮向你表示道歉。”

“道歉？”江來慢慢放下手，“既然你想道歉，那至少拿出一點誠意來。”

“江先生盡管開口，隻要我許家拿得出的東西，我絕不會吝嗇。”

“好！”江來點了點頭，“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頓了頓，他又接了一句，“許老先生，提醒你一下，別想著編瞎話糊弄我，或許我知道的事情比你還多，所以，你在開口之前最好先考慮清楚。”

聽到這話，老人微張的嘴立刻閉了起來。正如江來所料，他原本是想胡編亂造，隨便找個借口蒙混過去，但對方說出這番話，讓他不得不慎重。萬一被識破，那就真的得罪了江來。

一直以來，鴻銘公司都非常低調，從不刻意跟人交惡。在他們的苦心經營下，四大道門勢力跟他們關係和睦，從不找他們麻煩。正因為他們沒有得罪過人，才能如魚得水，蒸蒸日上。

所以，老人心裏有些擔憂，要是跟江來結仇，很可能會影響到鴻銘公司的未來發展。

見對方遲遲不接腔，江來的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還沒想清楚？”

“江先生，在我回答你的問題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隻要你肯如實相告，我一定不會對你隱瞞。”

“說吧。”

“石門後的東西你應該見過了，它……”

“它已經死了！”

“死了？”老人麵色一變，迫不及待的問道：“真的死了？”

“我沒必要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死了……竟然死了……唉！可惜了！”老人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情緒似乎很是失落。

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江來心頭一動，問道：“有什麽好可惜的？”

“難道你不知道它是什麽？”老人微微一怔，隨即接腔道：“也是，如果你知道它是什麽，就不會殺了它。”沉默了片刻，他向許傑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刻招呼著手下進入石門查看。

不多時，許傑重新走了出來，向老人點了點頭。

“小傑，你帶人把這裏清理一下。江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聊吧。”說完，老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離開通道，二人原路返回，然後沿著繩索來到了不遠處的山峰頂端。

站在山巔，老人背負著雙手，舉目眺望，神色多了幾分淡然，少了幾分執著。

“江先生，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時間才找到這裏嗎？”

江來默然不語，靜靜等待著。

“二十年！我足足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解開秘密，可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說到這，老人苦笑了笑，掩飾不住眼中的沮喪。過了一會，他收拾好心情，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許東陵，鴻銘公司就是我一手創建的。江先生，不瞞你說，當年我創立鴻銘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

“聽你這意思，裏麵那頭畜生對你很重要？”

“那並非普通的畜生，根據一些史料記載，它應該叫做綿獸。這種綿獸非常罕見，早在千多年前就幾乎絕跡，剛才你殺死的那頭綿獸很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隻。所以，它的價值無法用任何東西來衡量。”

江來淡淡的說道：“你費盡千辛萬苦的找它，不止是因為它稀奇吧？”

“當然不是。”許東陵沉聲道：“這些年來，我翻遍了各種史料，但是，關於綿獸的記載少之又少，都隻有隻言片語。古時候，人們都將綿獸當做神獸供奉，他們認為綿獸是天上的星宿轉世，可以帶來好運，造福一方。而事實上，綿獸確實有這樣的本領。”

“經過我的調查發現，很多年以前，關於綿獸的記載非常多，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在千年前，所有涉及到綿獸的文獻全都遭到了銷毀，甚至嚴禁人們談論綿獸。就是在那個時候，綿獸越來越稀少，最後絕跡。”

“千年前？”江來心頭一動，“在那個時候，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隻有一個人。”

“不錯！”許東陵點點頭，肯定了江來的猜測，“隻有帝王才有這個權利。由於時間間隔太久，史料上又沒有任何記載，所以我們無從追查原因，但據我推測，要麽是有人左右了那位帝王，迫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要麽……就是那位帝王知道綿獸的秘密。”

“許老先生，堂堂一國之主，誰還能幹涉他的行為？”江來不太苟同他的推斷。

“普通人或許做不到，但如果是神境強者，或者比神境強者更厲害的存在呢？換做是你，你會怎麽做？”

“神境強者？”江來瞳孔微凝，嘴邊的話立刻咽了回去。的確，在神境強者麵前，區區一個帝王又算什麽，還不是螻蟻般的存在。

真正的強者，高高在上，俯瞰世人，睥睨天下，就算是統禦一國的帝王，也不過是任由宰割的魚肉。

想到這，江來不免有些感慨，心中更是多了一份向往。

當他邁入聖境的那一刻，心態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在這個世界上，由凡人訂製的條條框框對他這一類人幾乎沒有什麽約束力。

因為，他早已超脫了凡人的範疇。

“許老先生，你剛才提到綿獸的秘密，能不能跟我說說？”

“如果是別人問我，我一個字都不會透露，但今天……我不妨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