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咖廳出來,柳希銘‘呸’的吐出一口唾沫,罵道:“媽的,什麽東西,給臉不要臉。有我們出手,隻要他們乖乖配合,十幾分鍾就能把事情搞定,那個陸雲飛卻非要讓我們聽從他的安排行事,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配嗎?哼!真是不識抬舉。”

“你少說兩句吧,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他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求,隻是……”柳初雪有些擔憂,“雖然我們實力不弱,但這裏畢竟是聖殿的地盤,據我所知,駐紮在聖殿的精英至少有數百人,裝備精良,再加上分布在聖安比亞城的人手,恐怕有上千。單憑我們幾個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以一敵百,必須有人幫我們轉移一部分注意力。”

“我打探到一個消息,再過兩天,聖殿會舉行一場宴會,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柳初雪點了點頭,“聖殿舉辦的宴會,宴請的肯定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人物,到時候防衛雖然會比平時嚴密許多,但破綻也會不少。”說到這,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吳嵩,“師父,你有什麽建議?”

後者稍作沉吟,緩緩道:“陸雲飛是內勁宗師境界的高手,有他協助,必定事半功倍。”

“但是……”

柳希銘正準備接腔,卻被吳嵩揮手打斷,“我知道他不願意,但他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

聽到這話,柳初雪和柳希銘交換了一個眼神,目光不由一亮,立刻明白了吳嵩的意思。

“哈哈!還是吳老先生知道變通。”柳希銘拍了拍胸脯,“這件事交給我,保準讓那陸雲飛乖乖聽話。”話落,他掏出手機,自顧自的走向旁邊通電話去了。

……

包廂中。

江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這茶不錯,你也嚐嚐。”

陸雲飛沒有心情品茶,他微皺著眉頭,沉聲道:“江先生,柳家的人不聽勸告,我怕他們會壞事。”

“無所謂。”江來神色淡淡,“既然他們信心十足,認為自己有能力解決,那就讓他們去試試好了。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幸,跟這麽一群沒腦子的人合作,萬一他們中途不聽命令行事,豈不是害了我們。”

“這倒也是。”說完,陸雲飛話鋒一轉,“剛才那個叫吳嵩的老先生好像是道門中人。”

“沒錯!”江來點了點頭,提到吳嵩,他的眼中多了一絲濃厚的興趣。

剛剛見麵的時候,他反複查探過,吳嵩體內雖然沒有氣勁波動,但他卻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熟悉的力量。

對方修煉的竟是靈力!由此可見,那老頭子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修道高人。

隻是,吳嵩的靈力波動非常駁雜,並不精純,不知是修煉心法有問題,還是修煉方式有誤。不管怎麽說,他總算碰到了真正的同道中人。

“他不僅是道門中人,修為更到了宗師境界。”

“宗師境界?”陸雲飛吃了一驚,作為宗師境界的內修高手,他心裏很清楚,道門中人比武道中人更難修煉,進步緩慢。正因為如此,在同一境界下,憑借變幻多端的手段,道門中人要比武道中人厲害許多,“難怪他們那麽大口氣,絲毫不把聖殿放眼裏。”

江來似笑非笑,“一個宗師境界,一個巔峰境界的道門高手,這下有得熱鬧瞧了。等他們把聖殿攪渾後,我們再找機會行動。”

話落,他身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江來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見幾個朋友。”

離開茶咖廳,江來直接和陸雲飛分道揚鑣。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前行沒多遠,江來突然拐入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裏。與此同時,人群中快步衝出幾名金發碧眼的男子,緊跟其後。

可是,當他們進入巷子時,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早已不見江來的蹤影。

十多分鍾後,江來獨自一人來到一個隱秘的地下防空洞中。

“什麽人?”

或許是聽到他的腳步聲,裏麵立刻響起一陣冷喝,伴隨著拉栓聲,十多名身材魁梧,全副武裝的男子端著槍衝了出來,一臉警惕的盯著江來。

“是我!”

隨著江來的臉龐在昏暗的光下中漸漸清晰,一眾男子大吃一驚,急忙單膝下跪,恭恭敬敬的喊道:“國王陛下!”

“少爺,您總算來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隻見比爾森在一名男子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看到對方滿身傷痕累累的樣子,江來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沒事吧?”

“一點小傷,不礙事。”比爾森很勉強的笑了笑,眉宇間掩飾不住自己的擔憂,“少爺,柳寞他……”

江來心頭一沉,急切的問道:“柳寞怎麽了?”

“他的傷勢比較嚴重,已經昏迷兩天了,醫生說,他還沒脫離危險,如果再不醒的話,恐怕……以後都醒不來了。”

聽到這話,江來臉色微變,連忙往防空洞深處走去。不一會兒,隻見柳寞躺在一張軍用折疊**,麵色泛白,冷汗涔涔,身體不停地打著冷顫。

江來伸手一摸,隻覺觸感冰冷,體內的寒氣非常濃厚。幸好柳寞的身體健壯,抵抗力較強,換做普通人的話,隻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你們遭遇到變異人了?”

比爾森點了點頭,滿臉苦澀,“我們一共有三百多人,在柳寞的布置下,我們順利攻陷了聖殿外圍的防禦。可是,當我們準備大舉進攻的時候,突然遭到一支隊伍的阻截,那些人的實力非常強大,不到十分鍾,我們就折損了大半人手。要不是查爾斯拚死斷後,我們別想活著逃出來。”

“查爾斯死了?”

“是的。”

江來暗歎了口氣,查爾斯是他秘密培養的骨幹,負責暗中訓練後備力量,是他隱藏的底牌之一,想不到這麽快就犧牲了,連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收斂心神,憑借雄渾而磅礴的靈力,江來替柳寞將那股陰冷的寒氣排出體外。可是,柳寞的五髒六腑早已遭到寒氣侵蝕,受損嚴重,現在隻能是苟延殘喘,活一天是一天了。

“少爺,他的情況怎麽樣?”

江來搖了搖頭,臉色陰沉,眼神閃爍不定。沉默了片刻,他掃了眼橫七豎八躺在防空洞中休息的眾人,問道:“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手?”

“三十多人,還有一部分受了重傷,沒辦法參戰了。”

江來稍作沉吟,拍了拍比爾森的肩膀,“別擔心,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還有……”他從自己的鑰匙扣上取下一塊磨損嚴重的鐵牌扔到對方手中。

“少爺,這是……”

“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了,是勝是敗,就看這最後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