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卓才從城外進來, 他清早就去查看徐朗說的道觀,暫時沒有查出什麽出來,就隻能讓人盯著。

當陸元卓看到林清澤之後, 便知道林清澤必定是有事情找他。

“二花不見了。”林清澤怕陸元卓不懂得, 解釋道,“就是我大哥的小女兒。”

“什麽時候不見的?”陸元卓詢問, “怎麽不見了?沒有人看著?”

陸元卓記得順天府的人已經讓百姓們都多看顧家裏的女兒,別讓家裏的女童隨意外出,若是女童外出,務必得有人看著。

罪犯還沒有找到,若不讓人盯著家裏的女童,又出了事情,必定不好。

“昨天下午。”林清澤歎息, “我娘見我妻子遲遲沒有懷上孩子, 就聽了算命先生的話, 要把二花抱到我家養。雅如沒同意,就把孩子送回去,她也沒想到娘竟然讓二花去追她。”

林清澤想到這一件事情就頭疼,原本大家都好好的, 偏偏林王氏要折騰, 弄得二花失蹤。

“真要是被拐帶走,怕是也很難找到了。”陸元卓說實話,“被拍花子拍走, 拍花子可能已經把人帶出京城。若是跟其他女童一樣, 這時候去找, 也不一定能找到, 那些女童不一定就在京城裏。”

“是。”林清澤明白這一點, 他們總不能因為可能找不到二花就不找,“還得麻煩你們。”

“我們正在調查女童失蹤案,是要查。”陸元卓道,“我讓我的弟兄都去找找。”

“多謝。”林清澤道。

“不用客氣。”陸元卓起身,“若沒人去找你們,便說明還沒找到人。”

“好。”林清澤也跟著起身,他們還得去尋找二花。其他的事情都得暫且放下,他們不能不找二花。

林一木也沒有擺攤子,而是去找二花,怎麽都得先找幾天。過幾天,要是再找不到二花,林一木也得繼續擺攤子,一大家子住在京城都得花錢。

林王氏見兒子和兒媳婦他們都去找二花,她幹脆拿了一些銀子去找算命瞎子,要讓算命先生給她算二花的下落。

算命先生覺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大半輩子的黴運了,本來是想做一件好事情,結果林王氏瞎折騰,硬是把孩子給弄丟了。

“萬事隨緣啊。”算命瞎子搖頭,“勉強,不是福。”

“能算算二花在哪裏嗎?”林王氏拿出了一錠銀子。

“難。”算命瞎子哪裏知道二花去哪裏了,他又沒有盯著二花,不知道是拍花子拍走的二花,還是二花跟其他女童一樣被人抓走了。

“我還有銀子。”林王氏又拿出一錠銀子,這都十兩銀子了,都能買一畝上等的田地。林王氏本來舍不得這些錢,但是她要是找不到二花,怕是家裏的那些人都有意見。

林王氏倒是想說二花就是一個女娃,不見了就不見了。可是她不能說,那些人都在找二花。

“這銀子,我賺不了。”算命瞎子直接拒絕。

“是不是太少了?”林王氏又準備拿銀子。

“好!”就在這個時候,林老太太帶著人衝了過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拿銀子來算命,算你個頭。”

林老太太對林王氏已經不滿到了極點,二花都不見了,林王氏還來算命。

“我這是讓他幫著找二花。”林王氏道。

“放屁!”林老太太道,“算命先生真要是能算到,別人不會來算嗎?”

林老太太就覺得林王氏太過愚蠢,“走。”

林王氏被兩個婆子押著,“等等,我的錢。”

算命瞎子沒有拿走林王氏的銀子,也沒有立馬跑了,他以後還得繼續算命呢,哪裏能直接跑掉。他要是這麽快就跑,這不就是讓別人知道他不是瞎子了麽。

林老太太認為錯的最多的就是林王氏,算命這種事情,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的人去算命,那也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你是不是跟她說要讓她兒媳婦養女娃?”林老太太問算命瞎子。

“是說過。”算命瞎子點頭,“老朽說過的話,自是不可能不承認。她兒媳婦多年未懷上,孩子這種事情,得隨緣。有的人家,便會養個孩子,家裏很快就有親生的孩子了。老朽說過,卻未曾強迫她去做。你大可以問問周圍的其他人,來老朽這裏算過命的,誰被強迫過。”

算命瞎子又道,“幾文錢的算命,求的就是一個方法。好的方法,差的方法,都是方法。你們做不做,也看你們。”

“……”林老太太不得不說這人說的對,“你沒瞎吧?”

“瞎沒瞎,重要嗎?”算命瞎子笑了,“有的人眼沒瞎,心瞎了。有的人眼瞎了,心沒瞎。”

“先生真沒強迫你家那位去做那些事情。”

“這法子,我們也都知道。”

“你們家自己弄丟孩子,也不能怪別人啊。”

……

還有人為算命瞎子說話,算命瞎子能在這一帶算命賺錢,還混得開,這也是因為他確實幫那些人解決過一些問題。

林老太太見這麽多人為那個算命瞎子說話,倒不好繼續糾纏下去。算命瞎子沒有跑,他還站在那邊任由林老太太說,林老太太反而不好說。

再過半個月就過年了,林老太太也不好讓林王氏這時候回去林家村,就怕林王氏得在路上過年,這反而不好。主要是天冷,林王氏回去的話,林大牛也得跟著一起走,林老太太怕兒子在路上出事。

林王氏被林老太太押到林一木的家,林老太太很氣憤。

林老太太怕兩個孫女出事,還特意雇了兩個護衛,結果林王氏還讓護衛去擺攤子。

“你也是蠢。”林老太太看向剛剛從外麵回來的林一木,“那護衛是保護你女兒的,你竟然還真敢讓他待在攤子。你們夫妻就真的忙不過來嗎?就算忙不過來,生意再重要,有你們女兒重要嗎?”

“阿奶。”林一木已經非常後悔。

林一木本來以為沒有什麽事情,家裏那麽多人,林王氏夫妻都在,他們能照顧二花。家裏還有婆子,林一木真就覺得二花不可能有事情,林王氏讓護衛去攤子,那就去。

等二花失蹤,林一木再後悔都沒有用。

林老太太看著林一木垂頭喪氣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知道後悔了,又有什麽用。能找到二花還好,要是找不到……”

“阿奶,一定能找到。”林一木紅著眼睛道,二花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過了兩天,梁玥從皇宮裏出來回到王府,她才知道林二花失蹤了。

“怎麽回事?”梁玥問,“讓人去問問,到底是怎麽失蹤的。算了,我過去看看。”

下人也就是知道林二花失蹤,不知道具體的過程。

林二花是在林家村出生的,梁玥還看過剛剛出生沒多久的林二花。

梁玥直接去林一木夫妻家裏,如果不是因為林二花的失蹤,她就沒有過來。梁玥跟林一木等人的來往少,她也不收這些人的禮,就想著這樣疏離下去。

“二花怎麽失蹤的?”梁玥一過來,她就問。

小王氏看到梁玥身邊的那些護衛、丫鬟,她就有些害怕。可是她不能不說,榮寧公主關心她的女兒,這是她女兒的福氣。

“三弟妹一直沒懷上,娘就聽算命先生的話,要把二花給三弟妹他們養。”小王氏道,“三弟妹不願意就把二花送回來,娘又讓二花出去追,還攔住了我,等我出去,沒有看見二花,以為是三弟妹帶走了二花,誰知道……誰知道等我拿了東西去三弟妹那邊,才知道沒跟著三弟妹走,二花不見了。”

小王氏非常後悔,她當時要是沒有管林王氏,直接追出去,也許二花就不會失蹤。

“……”梁玥聽了這話,就很無語。

“我真不知道娘聽算命先生說了那些話。”小王氏強調,“若是我知道了,必定也不讓二花過去。二花過去,算怎麽一回事情啊,三弟妹他們真要養,去外頭抱一個,那才好。”

小王氏想若是換成自己,自己就不去養妯娌生的孩子,很容易弄得裏外都不是人。

“不用解釋了。”梁玥道,“讓人再找找。”

“麻煩你了。”小王氏道,“你是公主,手裏頭的人多一點。二花這孩子……她不想去就別去啊,就坐在家門口都行,怎麽就……唉。”

“就算她坐在家門口,你們沒盯著,她那麽小,也可能出事情。”梁玥都不知道怎麽說了,二花才多大啊,二花哪裏懂得那麽多的事情。

女童失蹤,順天府的人又不可能挨家挨戶搜過去,便是挨家挨戶的搜了,那也是普通百姓家,不一定就能搜到人。順天府的人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還得把事情查清楚。

梁玥希望二花能被找到,別像是《紅樓夢》裏的香菱那樣,被人買去當丫鬟還好,就怕二花被送到煙花柳巷之地。

古代有人因為女兒失蹤一夜沒有回家,他們就可能讓女兒自縊,就是為了所謂的名聲。若是他們的女兒被送去煙花柳巷之地,他們便更不可能再認那一個女兒,也就是極少數人堅持尋找孩子。

林王氏不敢從她的屋子裏出來,她看到梁玥帶的那些人就害怕,就隻能躲起來。

這一次的事情,林王氏不能說她沒有錯。她先前就不敢到梁玥的麵前,現在就更不敢,她都能感覺到梁玥的憤怒。

“別因為她是女孩子,你們就……算了。”梁玥甩袖離開。

這些人基本都是這樣,不重視女孩子。等過一段時間,要是二花還是沒有找到,他們很快就會忘記二花。

小王氏看著梁玥離去的身影,她沒有再追上去解釋。

這一刻,小王氏忽然覺得他們待在京城沒有什麽意義,孩子都丟了。什麽讓孩子在京城讀書,讓孩子以後能嫁給更好的人家,其實是他們大人想要留在京城。

二花不見了,若是他們回去老家……也不是沒法回去,就算老家的東西都分給二房了,大房手裏還有一些錢,他們回去也能再蓋房屋。

可小王氏又覺得他們回去老家,必定會被人嘲諷。他們都已經在京城待著了,還分家了,怎麽回去。

梁玥上了馬車,去了林老太太那兒。

林老太太沒有再出去找二花,她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前兩天,林老太太還總是出去找二花,一直都沒有找到二花。

“阿奶。”梁玥道,“我剛剛去大嫂那邊了,大舅母好像是躲在屋子裏。”

“她怕你。”林老太太道,“等過年後,就讓他們回去。他們在京城又沒有做事,就瞎折騰了。”

“也可以。”梁玥沒有什麽感覺,畢竟林王氏又不敢到她的麵前瞎說話,就是溫雅如這些人的感覺多一些,“三表兄他們決定了?”

“他們同不同意都一個樣。”林老太太道,“清澤要讀書,以後還得接著考。先前,他娘就得罪人了,也就是因為他沒考上,才收斂一點。”

林老太太這一次對林王氏非常憤怒,二花就隻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哪裏懂得大人的算計,林王氏真是太過了,至於小王氏有沒有在裏頭動手腳,林老太太暫時沒有看出來。

作孽啊,林老太太就覺得林王氏隻適合待在鄉下,這樣的人到了城裏就是禍害。林王氏在老家過日子還成,也算勤快,到了京城之後,林王氏做的那些事情讓人看都不想看。

在林家人努力地尋找林二花的時候,楊家女嫁入了寧遠侯府。祁煜是二次成婚,婚禮沒有上一次低調。

上一次,太後給祁煜和孫氏賜婚,祁煜身死,孫氏再嫁,也就沒什麽,誰也不能去說孫氏守不住,大梁朝本就鼓勵寡婦再嫁。要是孫氏沒有改嫁,寧遠侯府的人想讓祁煜另外娶妻就十分困難。

太後賜婚,哪裏是他們能隨隨便便和離的。

祁老夫人認為孫氏改嫁好,他們家就能甩了孫氏。

楊氏一嫁進侯府就成了繼母,一個是原配孫氏留在寧遠侯府的姑娘,還有一個就是芸娘剛剛生下來的兒子。

芸娘生產的那一天,正好是楊氏和祁煜成親的第二天,祁煜當時就沒管去給家人請安的妻子,他就跑出侯府,要去見芸娘。

楊夫子沒有肯讓祁煜去見芸娘,芸娘就是在北麓學院的宿舍生的孩子。

饒是如此,祁煜還是在北麓學院外頭待了好一會兒,等他知道芸娘生下男孩之後,他就很開心。他想要抱一抱孩子,楊夫子都沒有讓她進去,也沒有讓祁煜看一看孩子。

“姑母。”祁煜還這麽叫楊夫子。

楊夫子當時就被祁煜給惡心到了,她不願意楊家女嫁給祁煜,就是她兄長要那般做。

“既然你叫我姑母,那我就告訴你,你好好對我楊家的姑娘,什麽芸娘啊水娘的,你就不要管了。”楊夫子當時就這麽說,“別當我楊家滿門都是蠢貨!”

當祁煜回到家裏,他有些失魂落魄,晚上都沒有跟新婚妻子待在一起,而是去了書房。

楊氏沒有鬧騰,她知道芸娘不可能進侯府。就算芸娘生的是兒子,那也沒有用,楊氏想著隻要她自己生了兒子,她在侯府的地位就穩了。

因此,楊氏就多去伺候祁老夫人和寧遠侯夫人,她還時不時讓人給祁煜送羹湯,一副端莊賢惠的模樣。楊氏的做法讓祁煜挑不出錯處來,家裏的人也是讓祁煜多去楊氏那邊。

祁煜的弟弟祁二少爺瞧見兄長的舉動,他就想兄長一副痛苦的模樣擺給誰看呢。兄長又繼續做回世子,還娶了楊家女,這是多麽讓人羨慕的事情啊。

如果他的兄長晚一點回來,他就成為世子了。

倒也不是祁二少爺多想成為世子,而是祁煜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讓祁二少爺覺得他的兄長不是以前那個能幹的兄長。

眼看過兩天就要過年,二花還是沒有被找到。

梁玥同陸元卓一塊兒坐在酒樓裏的時候,梁玥還問了幾句。

“那些女童都還沒有找到嗎?”梁玥問。

“沒找到。”陸元卓道,“他們最近收手,暫時沒有再拐帶女童。興許他們也要過年,等到年後,他們就再出手。”

陸陸續續失蹤的女童已經有十幾個了,陸元卓揉眉,他們調查了很多個地方都沒有查到。

就算山上的那一處道觀,陸元卓也是讓人盯著,道觀裏是有密室,可是密室裏沒有女童。

陸元卓認為女童沒有在道觀裏也好,道觀裏的道士喜歡煉丹,女童真要是在那邊的話,她們恐怕已經被拿去煉丹。

“唉。”梁玥歎息,“二花還是挺可愛的。”

梁玥還記得二花剛剛出生沒有多久的模樣,那麽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就這樣不見了。

“隻能聽天由命了。”梁玥想後世的小孩子丟掉,都有可能找不回來,古代的孩子就更不用說。

交通不方麵,信息流通不方便,畫像不如照片清晰,他們想要找一個小孩子就非常困難。

“也許還能找到。”陸元卓寬慰。

“希望。”梁玥道,“這幾天怕是沒空出來。”

“無妨。”陸元卓知道皇家宴會多,梁玥又怕冷,他也不好總是讓梁玥出來。

陸元卓想要快點調查清楚女童失蹤案,他需要更多的功勞,那些女童也需要搭救。

這時候,一個大院子,十幾個三五歲的女童正坐在屋子裏。屋子裏有燒炭,暖暖的,女童們都換上了幹淨的衣裳,有的女童就覺得這邊的衣服比她們家裏的好,吃食也好,也不用挨打。

二花也在這邊,她抱著饅頭坐在角落。

“你們得哭,知道嗎?快點哭,哭了之後,就有更多好吃的。”

“想想你們的爹娘,要是你們不哭,以後就見不到他們了。”

“哭一哭,等過一段時間,你們就能回家。”

……

沒有幾個女童哭,特別是在重男輕女的人家的女童,她們就覺得現在挺好的,哭啥啊。

一個婆子盯著這些女童,要不是主人說要讓這些女童穿好些住好些,她都想把這些女童關進柴房了。這些女童就是吃吃喝喝,還有好衣服穿,真要有問題,還有下人伺候著。

這分明就是請回來了一堆祖宗啊。

“我想要待在這裏。”有一個女童跟二花說話,“這裏好,不用挨打,還有吃的。”

“嗯。”二花點頭。

“還有衣服穿,不用做事的。”那一個女童被拐的早,都有兩個多月了,她一開始還擔心要過苦日子。等她過來之後,她就發現這邊的日子一點都不苦,不用她掃地,也不用她學著洗衣服,就是她自己的衣服,都有人洗。

“是。”二花道。

“還有夫子教導我們讀書呢。”那個女童又道,“等我們長大以後,就可以出去嫁人。”

“……”二花看向那一個女童,世上真的有這麽好的地方嗎?

大宅子的另外一處,一名婦人躺在床鋪上猛咳,她的身體不好,纏綿病榻許久。

“那些孩子怎麽樣了?”鬱夫人問。

鬱夫人早前發現她的夫君帶女童回來,她就問她夫君是怎麽回事。她夫君就說他得了秘方,用女童的眼淚入藥,就能搭救她的性命。

鬱夫人哪裏想著讓那些女童多流淚,還擔心她的夫君要虐待那些孩子,就特意過去看那些女童。她知道她的夫君不可能放那些女童走,就說要讓她夫君好好善待那些女童。

這也就導致有的女童壓根就不想離開了,她們就想待在這邊。日子好過了,有的女童就不流淚。

沒辦法,鬱夫人的丈夫又隻好讓人繼續去找女童。

“給她們的新衣裳都準備好了嗎?”鬱夫人想著那些孩子也要過一個歡喜年,“吃食也得新鮮一些的,別總拿剩飯剩菜給她們吃。”

如果她的身體真的能好,那些孩子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鬱夫人自己沒有孩子,年幼的時候又受苦過,她就不想為難那些女童。

“她們都很好。”鬱老爺進屋,“她們吃好的,穿好的,住的也好。她們在家裏過的日子都還沒有這邊的好,你就放心吧。”

“好什麽,都沒在父母身邊。”鬱夫人道。

“怎麽不好,夫人不信的話,就去問問她們。”鬱老爺深愛著妻子,隻要妻子能活,他做什麽都可以。何況,秘方就說是眼淚,又不是要那些女童的性命,“他們過得是真的好。”

山上的道觀門開了,一名隨從模樣的人把一個小玉瓶子遞過去,道,“趕快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