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皇後沒有生下嫡子, 但有生下嫡女,昭陽長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嫡女。昭陽長公主在先帝在位的時候就很得寵,她瞧不上那些庶出的皇子、公主, 總覺得若是大梁朝能讓女子登基為帝, 哪裏還輪得到別人。

昭陽長公主身份特殊,皇帝、太後等人一開始稍微避讓她一點, 後來,昭陽長公主過於得意還想幹預朝政,皇帝就設法把昭陽長公主打發出京。

這一次,昭陽長公主帶著兒女進宮,她也是想為兒女謀劃。昭陽長公主的夫君早幾年就死了,她沒有再嫁。

在梁玥及笄的前一天,昭陽長公主到了皇宮, 她還到了太後宮裏。

昭陽長公主以前不把太後放在眼裏, 她認為太後就是一個妾室, 她也瞧不上當今皇帝。

可這些年的遭遇,讓昭陽長公主不得不清楚地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她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她的庶出兄弟成了皇帝, 她不能任性作妖了。

慈寧宮裏, 昭陽長公主見到了梁玥。

“早聽說九皇弟找到了親生女兒,本宮還以為是別人哄騙他的。如今一見,榮寧跟太後長得如此相似, 說你們不是一家人, 別人都不相信。”昭陽長公主道。

“姑母。”梁玥給昭陽長公主行禮。

太後隻覺得昭陽長公主不對勁兒, 這一位嫡出的公主怎麽可能在她的麵前態度這般好。

昭陽長公主以前十分高傲, 就算被皇帝趕出京城, 她也是一副傲氣的模樣。

“別打榮寧的主意。”太後沒有給昭陽長公主麵子。

“哪裏的話。”昭陽長公主確實想過榮寧公主,可是榮寧是景王唯一的女兒,不好糊弄,太後他們都不喜歡她,她得罪過他們,那她就不能想著他們過於寵著的,“皇兄不還是有其他的公主嗎?真要打主意,打皇兄的那些公主的主意,也夠了。”

昭陽長公主朝著梁玥招招手,“你表兄是混不吝的,混賬玩意兒,不然,讓你與你表兄在一起,也能相互照應。”

“太後,您說是不是?”昭陽長公主把手上戴著的鐲子送給梁玥,又轉頭看向太後。

“是不合適。”太後聽見昭陽長公主的話,稍微放心一點,“大了好幾歲,他也成親了吧。”

“沒呢,沒成親。”昭陽長公主道,“前兩年原本是要成親的,那姑娘山上遇見土匪,沒了。這就耽誤了,今年又碰見他妹妹沒了夫君,就又沒說親,幹脆就等回京來說親。”

之前,皇帝讓昭陽長公主十年內不得入京。

昭陽長公主到地方生活,那些人表麵上敬著她,但他們背後還有說她閑話的。她的夫君也覺得她不好,總是跟她吵架。

六年前,昭陽長公主的夫君去世,她不能忍受小地方的荒涼,就想著要回京。她給皇帝和太後寫了很多封信,他們都沒有讓她回京,她不能回京,她要是回京,那就是抗旨不遵,又要受處罰。

昭陽長公主就隻能忍著,一直等到十年,她才進京。

“嗯,也好。”太後道,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昭陽長公主。若非昭陽長公主回京,還到太後的跟前,太後都要忘記她了。

“一回京,就來了您這兒。”昭陽長公主對太後的態度比十年前恭敬許多,她不敢再跟當年那般無視太後,更不敢再說太後的不是。

“榮寧。”太後看向梁玥,“你明天及笄,就先回去。哀家明天再去。”

太後不打算讓梁玥和昭陽長公主湊在一塊兒,昭陽長公主這個人過於傲氣,他們也不知道這位長公主是否真的變了。

“是。”梁玥給太後和昭陽長公主行禮,她都沒有說兩句話。

太後示意她沉默、示意她先行離開,必定有太後的理由。梁玥就照著太後說的去做,太後又不會害她。

梁玥還沒有走出門,昭陽長公主道,“太後怕我害她不成嗎?”

“你害的人還少嗎?”太後問。

先帝的兒女有幾個沒有在昭陽長公主手上吃虧的,昭陽長公主在先帝活著的時候太過得意。

“……”昭陽長公主麵露尷尬,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個妾室妃嬪成了太後難為起她這個嫡出的公主,她還不能再反駁了,“那都是以前,以前不懂事,就跟兄弟姐妹磕磕絆絆的。”

“以後呢,也說兄弟姐妹難免磕磕絆絆的嗎?”太後問。

“哪裏能,都是有兒女的人了,跟以前不一樣。”昭陽長公主道,“以前不懂事,總得要成長。”

太後瞥了一眼昭陽長公主,她可不覺得這位嫡公主能改變多少。

等昭陽長公主出了慈寧宮,她臉上的笑容就收起來,表情冷淡許多。她的生母怎麽就沒有生下兒子再去世,若是皇帝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後就隻是太妃。

梁玥回到景王府的時候,陸元卓還在附近。陸元卓正好看到梁玥從馬車下來,他看著她回家。

“……”陸元卓不能過去,就隻能看著。

梁玥在王府門口的時候,又轉頭看向周圍,正巧又有人走在陸元卓的麵前,遮擋住了他,梁玥就沒有看到他。

“公主。”柳嬤嬤提醒梁玥,“該回去了。”

“好。”梁玥回頭。

梁玥回過頭的人,遮擋住陸元卓的人又走了,陸元卓上前一步,就隻能看到梁玥走進王府。

景王府,梁景軒一看到女兒,就想到了昭陽長公主。

梁景軒已經得到了消息,“昭陽去皇宮了?”

“去皇祖母那兒。”梁玥回答,“皇祖母就讓我回來。”

“是該回來。”梁景軒點頭,“你這個姑母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後離她遠一點。就不知道她被趕出京城十年,脾氣變好了一些沒有。”

當年,皇帝剛剛登基沒有多久,本來想著要好好捧著昭陽長公主,嫡出的公主不同於庶出的公主。奈何昭陽長公主根本就不給皇帝的麵子,她就覺得皇帝沒有資格當皇帝,還覺得別的皇子強。

昭陽長公主意圖跟其他皇室宗親另外扶持一位皇帝上來,還是扶持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子。

皇帝跟那些皇子鬥爭得凶猛,親弟弟還被傷成那樣,他怎麽可能讓昭陽長公主成功,就直接把昭陽長公主趕出京城。其他皇室宗親,還有被貶為庶民的。

若非昭陽長公主是嫡公主,她的下場也不可能就隻是被趕出京城十年。昭陽長公主當初還沒有更大的動作,她有所遲疑一下,其實就是在想扶持小孩子皇帝對她有多大的用處,她不是太後又不能垂簾聽政,又沒有攝政長公主的說法。

昭陽長公主本身能力不強,偏偏又愛折騰。

“她是嫡公主,就是一個擺設。”梁景軒告訴女兒,“不用怕她。”

“嫡公主?皇祖父的?”梁玥疑惑,嫡出的公主還擺設?

這讓她想到了一部電視劇《清平樂》,那一位公主不是嫡公主,但也不錯了,可是皇帝沒有兒子,再加上一些別的緣故,那一位公主過得也不好。

在曆史上,皇帝沒有兒子,他們過繼兄弟的兒子當太子,讓兄弟的兒子成為皇帝。他們自己的女兒可能就沒有很好的下場,而昭陽長公主還算好的,至少她的父皇還有親生的兒子,皇帝跟昭陽長公主的關係還算親近。

“對,所以她就十分得意,一度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梁景軒道,“你皇祖父還在世的時候,她還說要立別的皇子為太子,想要當攝政長公主,被你皇祖父拒絕了。”

先帝知道昭陽長公主的脾氣不好,為了這個嫡公主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先帝留下遺旨給皇帝,讓皇帝多容忍昭陽長公主。先帝就擔心皇帝要了昭陽長公主的性命,才做了一番安排,皇帝趕昭陽長公主出京十年,那也是先帝的遺旨。

“有一個好父親就是這樣,什麽事情都能安排得好好的,要是自己不爭氣,那就怨不得別人。”梁景軒道,“等到你爹不在了,你可以得意,卻得懂得分寸,寧願活成你長平姑母那樣,也別跟你昭陽姑母那樣囂張,不是親生父母,就算是親兄弟,也沒有幾個人能容忍她。”

“知道。”梁玥點頭。

“再高的功勞,換了一輩,就不一樣。”梁景軒道,“太子登基之後,他是你堂兄,看在為父的麵子會對你好。但你要是過了,他也不可能任由你。”

梁景軒本來沒打算跟女兒說這些,女兒脾氣這般好,他認為女兒不可能變成昭陽長公主那樣的人。女兒從小在鄉下長大,又是在林王氏那樣的夫妻手下長大,梁景軒就認為女兒有時候難免過於謹慎。

他要讓女兒放寬心,哪裏可能讓女兒小心翼翼地活著。

“你這樣就很好了,不用太過小心。”梁景軒又道,“昭陽讓你過去,你也不必過去。她要是敢說,就說是我說的。”

梁景軒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昭陽長公主手裏的棋子,昭陽長公主這一次回京必定不是簡單地住在京城。

到了第二天,梁玥及笄的時候,太後、皇後、太子妃等人都來了,長平長公主也在。及笄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昭陽長公主來到景王府。

隻是昭陽長公主被阻攔在景王府門口外,沒能進王府。

景王早就吩咐門衛,超過一定的時間,就別讓那些人進王府。

昭陽長公主想要在這個時候進王府,門衛自然就攔著。

“這是昭陽長公主。”一位嬤嬤站在景王府門口。

門衛沒有理會那個嬤嬤,嬤嬤的臉上不是很好看。

“回去。”昭陽長公主不想在這裏繼續丟臉,她來給一個小輩過及笄禮,這些人還把她攔在外麵。當她喜歡來嗎?

昭陽長公主不敢在景王府的麵前鬧,她怕她再鬧,這一次就不是被趕出京城那麽簡單,可能就沒了長公主的封號,等到後麵,就可能被廢為庶民。

先帝給皇帝是留了遺旨,可先帝又沒有把遺旨給昭陽長公主,這讓她非常不高興。如果她手握遺旨,那就等於擁有一張免死金牌,她就能做很多事情。

昭陽長公主認為先帝還是更加在乎當今皇帝,而不是她這個嫡公主。

“不長眼的東西。”那個嬤嬤冷眼瞥了一眼門衛。

門衛懶得跟那個嬤嬤多說,昭陽長公主就像是沒有了爪子的老虎,他們不怕她。

當昭陽長公主回到公主府,就聽下人說寧遠侯府的人送來了拜帖。

“不見。”昭陽長公主道。

昭陽長公主不想跟被皇帝放棄的侯府接觸,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皇帝根基已經穩固。她不可能再扶持別的兄弟當皇帝,也不可能想著去扶持皇帝的某個兒子。

皇帝有嫡子,嫡庶有別,就該是皇後生的嫡子繼承皇位。

一個個都當她傻,她是嫡長公主,她好利用。

昭陽長公主還記得當年的事情,那些人還都把責任都推到她的頭上,說她不滿意皇帝,是她要扶持傀儡小皇子。要不是先帝留下來的遺旨,她都要被迫上吊自盡了。

“都當本宮是蠢貨!”昭陽長公主冷聲道。

當祁老夫人得知昭陽長公主讓人把侯府的帖子給退回來之後,臉上很難堪。

一般情況下,那些人家收了帖子,不管他們有沒有見人,都沒有退帖子。而這一次,昭陽長公主直接把帖子退給寧遠侯府,這就說明昭陽長公主是真的不想跟寧遠侯府有過多往來。

別看昭陽長公主才回京城,但是昭陽長公主之前就有打探寧遠侯府的情況。一個注定要沒落的侯府,他們沒有必要綁在一起。

寧遠侯夫人站在祁老夫人的跟前,她知道老太太很生氣,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昭陽長公主到底是嫡公主。”寧遠侯夫人道。

“嫡公主又如何。”祁老夫人冷聲道,“她先前還被趕出了京城。”

祁老夫人本來以為昭陽長公主願意見她,兩家還能聯合。結果呢,昭陽長公主根本就不鳥他們。

“……”寧遠侯夫人想說,那人家也是嫡公主。

昭陽長公主不敢跟太後那些人叫囂,人家難道還要看寧遠侯府的臉色不成嗎?

景王府,梁玥的及笄禮進行得很順利。

太後和皇後等人都給梁玥準備了簪子,梁玥頭上戴了好幾支簪子,不過就是戴一會兒,及笄禮結束之後,就拿下來了幾支。

“榮寧長大了。”皇後跟太後道。

太後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微微點頭。

太子妃看著一臉歡喜的榮寧公主,心想幸好榮寧公主是太子的堂妹,而不是太子的表妹。不過就算是表妹,那些人也不可能讓榮寧給太子做妾的,真正的疼愛是讓一個人幸福,讓那個人當正妻,而不是妾室。

這麽漂亮惹人疼的堂妹,太子妃也想要這樣的妹妹。

林老太太看著這一幕,她很高興。乖孫女的親事不用她操心,她也不用擔心孫女長大了,孫女沒有一門合適的親事。

梁玥是很高興,可她很快又想到了陸元卓,怎麽陸元卓還沒有出現。是要等過幾天嗎?

一個個人都在恭喜梁玥,梁玥的及笄禮辦得很熱鬧。

秦家,秦二少夫人正在院子裏,她是曾經的景王妃又如何,沒有被邀請過去。

“景王府一定很熱鬧吧。”秦二少夫人道,“之前,榮寧公主的生辰,太後不是到景王府給她過,就是讓她在宮裏過生辰。”

秦二少夫人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流產,而是生下了景王的孩子。後麵,就算她對不住景王,她再嫁了,她也是景王子嗣的親生母親,秦家人又怎麽敢對她那麽冷淡。

“一個丫頭片子,他們還這般重視她。”秦二少夫人道,“還是一個山野村姑生的,是個丫鬟生的。”

秦二少夫人就認為榮寧公主的血統不夠高貴,也就是景王沒有子嗣,他們才會那般寶貝榮寧公主。

“……”一旁的下人聽到秦二少夫人說的話,她們根本就不敢說話。

皇家的人,哪裏輪得到她們這些下人說。

林一木家裏,林王氏坐在院子裏,她去不了景王府,沒有收到帖子,就隻能待在自己家裏。

“她就是一個沒良心的,虧得她叫我那麽多年的娘。”林王氏道,“她當了公主,就對我們這樣。”

小王氏沒附和,她知道林王氏就隻敢在家裏說一說。一出門口,林王氏說一句榮寧公主的話,就得左右張望,還怕被人聽了去。

“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的人。”林王氏道。

“喝茶。”小王氏給林王氏倒了一杯茶。

林王氏到了京城之後就喜歡喝茶,放了茶葉的茶,而不是白開水。

“喝什麽茶呢。”林王氏道,“你這邊的茶水不好喝。”

“沒錢,沒好茶葉。”小王氏道,“要是總是喝好茶,您的孫子以後還要不要讀書啊。”

小王氏心裏來氣,林王氏總要想要各種享受,兒子都還沒當官呢,林王氏就開始擺架子。

“您要是想喝好茶,就去三弟三弟妹那邊喝。”小王氏道。

“我看你就是不想養我們,就是覺得我們是累贅。”林王氏道,“你們是不是想讓我們回老家?”

小王氏無奈,林王氏今天的火氣就是大。

景王府門外,陸元卓又混不進去,想要爬牆也爬不了。他都不知道梁玥住在哪一個院子,也進不去。

王府哪裏是外頭的人隨隨便便能進的,硬闖也不行。

陸元卓看著手裏的木匣子,他還沒有把東西送給梁玥。

過了一會兒,景王府的客人陸陸續續出來,陸元卓不敢走得太近。

梁玥親自送太後和皇後等人回去,等梁玥回頭的時候,她這一次看到了陸元卓。

陸元卓向前走了兩步,他就不敢走過去,怕被其他人發現。他見梁玥看見他,他幹脆把東西放在大樹底下,等一會兒,他走開,別人就不覺得梁玥跟他在私會。

梁玥想要走過去,柳嬤嬤瞧見這一幕,柳嬤嬤沒讓梁玥過去。

“奴婢過去瞧瞧。”柳嬤嬤想這一會兒人多,哪裏能讓公主過去。

柳嬤嬤親自過去,左右看看,還去了大樹後把東西拿走。柳嬤嬤很快就回來,她沒有直接把東西交給梁玥,而是讓梁玥先回去。

梁玥又看了看不遠處,沒有走過去,就是看。

“公主,您該回去了。”柳嬤嬤道。

“哦,好。”梁玥點頭,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陸元卓看著梁玥回府的身影,他就想他們總不能一直總是這樣遠遠地看著。

進了府,梁玥忍不住多看柳嬤嬤一眼,柳嬤嬤是不是知道她和陸元卓的往來。也對,柳嬤嬤貼身伺候她,那些事情哪裏瞞得過柳嬤嬤的眼睛。

“別告訴父王。”梁玥看向柳嬤嬤,雙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模樣。

“奴婢都知道的了,您當王爺會不知道嗎?”柳嬤嬤問。

“……”梁玥眨眨眼,她爹都知道了?

柳嬤嬤把從樹下拿來的木匣子遞給了梁玥,梁玥打開木匣子,木匣子裏麵放的就是一根玉簪子。

陸元卓沒有把他雕刻的梁玥的木像放在木匣子裏,怕木匣子被別人拿了去,影響不好。他就放了一根玉簪子,那是他送給梁玥的及笄禮。

那一根玉簪子沒有太後等人送的好,梁玥還是很喜歡這一根玉簪。

梁玥看了一會兒玉簪之後,她又想到她爹可能知道她和陸元卓的事情。她就不能一直都當她爹都不知道,還是得去找她爹。

今天是她的生辰,梁玥想她爹應該不會太過憤怒。

梁玥把玉簪子藏起來,她不敢戴著這一根玉簪子去刺激她爹。

當梁景軒瞧見梁玥過來,還道,“不去休息?”

“爹。”梁玥有些緊張,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父母抓包了一樣,“您……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梁景軒故意問。

“就是……”梁玥深呼吸一口氣,“您知道的啊。”

“爹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梁景軒道,“得看你說的是什麽?”

“……”梁玥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咬咬牙就說了,“就是陸元卓的事情呀。”

“哦?陸元卓?他是誰?”梁景軒又問。

梁玥鼓起腮幫子,她爹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就是……就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小哥哥啊。”

“嗯,你表兄他們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小哥哥。”梁景軒點頭。

她爹一定是故意的,梁玥盯著她爹,他就不能別逗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