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人眼裏, 女孩子的名字有叫什麽花的還算好的了。

鬱六姑娘看著鬱五姑娘,要她怎麽說,她原本的名字叫二花呢?大花下去就是二花, 跟大丫、二丫差不多。

隻是鬱六姑娘沒有去說, 她不想再跟林家的人牽扯到一塊兒。

鬱六姑娘早已經改名,長相也發生了變化。

當大花回頭看到鬱六姑娘, 她想到了鬱家的一些事情。

京城的很多人都知道鬱老爺夫妻沒有親生的孩子,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鬱老爺夫妻就帶著一些女孩出京。

“二花?”林大花盯著鬱六姑娘。

雖然鬱六姑娘的長相發生了變化,林大花也不知道鬱六姑娘就是鬱家的人,但是大花瞧見鬱六姑娘,她就想到了二花。

這些年來,大花始終都沒有忘記二花。

大花小跑到鬱六姑娘的麵前, “二花, 二花, 是你嗎?二花?”

“二花?”鬱五姑娘看向鬱六姑娘。

“不是。”鬱六姑娘有些錯愕,她沒有想到大花竟然還記得她。

“二花……你長得跟我的妹妹二花很相似。”大花道,“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人了。”

大花想著眼前的人是二花也好, 不是二花也罷。就是他們父母那一副德行, 他們就隻記得小花,還有就是那個弟弟,如果鬱六姑娘真的是二花的話, 那也沒有必要讓二花回去。

“雖說我快要成親了。”大花道, “但是這一段時間, 我還有繼續到學院裏來。如果你們有什麽問題, 可以找我。”

大花平時主要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 很少跟人說這些話。她這一次跟鬱六姑娘說這些話,是因為她真的覺得鬱六姑娘很像二花。

或許別人不記得二花了,大花卻不能忘記。

當大花走開後,鬱五姑娘看向鬱六姑娘。

“她是的親姐姐?”鬱五姑娘問。

“我姓鬱。”鬱六姑娘道。

鬱五姑娘看著鬱六姑娘往前走,她隨即就追上去,“是不是都好,我們現在都姓鬱。”

鬱家的幾個姑娘到女子醫學院讀書,這不是秘密,大花很快就知道鬱六姑娘那些人的身份。

大花沒有打算告訴林一木夫妻關於鬱六姑娘的事情,她就是回到家裏跟林老太太說了這一件事情,她覺得鬱六姑娘很像是二花。

大花可以不相信林一木夫妻,卻不能不相信林老太太。

“鬱家的姑娘好像都不是鬱家親生的。”大花道,“那個鬱六姑娘跟二花小時候很相似。”

“相似就相似。”林老太太道,“不管她是不是二花,她應當都不想回到她原本的家。就沒有必要去說了,當年,鬱家出了錢買了她們的。”

就算鬱六姑娘就是二花,林家也沒有收錢,他們還是別去說為妙。

“我也不知道爹娘他們能不能看得出來。”大花道。

“看出來又怎麽樣,他們說那人是二花就是二花了嗎?”林老太太道,“就你那個親娘,都說小花是二花的轉世。”

小王氏哪裏可能再想著二花還活著的事情,她都當小花是二花。

“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林老太太道。

“是。”大花應聲。

大花成親的時候還請了學院的一些同窗,她也請了鬱六姑娘。大花就想著如果鬱六姑娘真的是二花,那就讓二花看看她出嫁時候的模樣。

鬱六姑娘還是過去了,她認為錯的都是林一木夫妻,是林王氏,大花沒有錯。哪怕她不打算跟大花相認,她也想看看大花出嫁。

梁玥沒有關注什麽鬱六姑娘不鬱六姑娘的,她就是想著最近一段時間,那些貴女還是比較願意到女子學院的。

鬱家的事情,梁玥知道一些。鬱家的幾個姑娘都不是鬱老爺夫妻親生的,都是養女。

養女哪裏有那麽好嫁,京城的那些權貴當然瞧不上養女。

在曆史上,曾經還有人利用養女設計陰謀的。養女,有時候就跟那些歌姬舞姬一樣。

家世好一些的、有規矩一些的人家,他們可能就看不上鬱家的養女。鬱家人說他們把那些女孩當親生女兒,那就是了麽,一下子養那麽多個養女,這養女的身份也就不值錢。

鬱夫人夫妻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們在揚州的時候也沒有把前頭上個女兒嫁給門第太高的人。

到了京城之後,鬱夫人想著讓家裏的姑娘嫁給秀才、舉人也是不錯,清貧一點無妨。那些高門大戶的庶子媳婦不好當,哪怕公公婆婆再好說話,女子嫁過去有雙重婆婆,那就不好辦。

鬱夫人見鬱六姑娘回來,她問了幾句話。

“聽說你跟那個大花是姐妹?”鬱夫人問。

“是。”鬱六姑娘沒有隱瞞這一點,以前,他們沒有問,她也就沒有說。鬱夫人問了,鬱六姑娘也就不好不說,“我和她確實是親姐妹。當年,我阿奶把我趕出家門,就是要讓嬸嬸養我,然後……我來了這邊。”

鬱六姑娘這些年有時候還有想起那些人,每一次想到那些人,她就覺得心塞,就不願意多想下去。

“我還記得他們。”鬱六姑娘道,“以前的日子不如現在的好,聽說他們原本還想拿捏大花姐的親事,好在有太奶奶在。”

“唉,也是個可憐人。”鬱夫人道,“那你就繼續留在這邊,也不必多去想他們。”

“嗯。”鬱六姑娘點點頭,“大花姐認出我了。”

“她還記得你?”鬱夫人驚奇。

“是,隻不過她也就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說,後麵就沒有再說。”鬱六姑娘道,“也許她有跟太奶奶說。”

“你們這個太奶奶是有個有主意的人,不會為難你的。”鬱夫人道。“便是你爹娘找上門來,你認便是。”

“他們沒有認出我。”鬱六姑娘就是覺得挺可笑的,大花都認出她來了,她的親生父母卻沒有認出她。

“……”鬱夫人輕拍鬱六姑娘的手臂。

鬱六姑娘去過林一木夫妻的攤子,也去參加了大花的婚宴,林一木夫妻就當她是別人。

曾經,鬱六姑娘還很忐忑,她想著要是自己被林一木夫妻發現了,那她該怎麽辦呢。誰能想到,林一木夫妻根本就沒有認出她,她就看到林一木夫妻對其他兒女好。

當然,大花除外,林一木夫妻根本就沒有那麽關心大花。

在這個時候,一個林姓的人家家裏出了事情。林大少爺殺死了他三歲的兒子,他的臉上都是血,他的妻子被嚇暈了過去。

當陸元卓得知這一件事情之後,他就立馬過去。他到達案發現場之後,看到了地上的鮮血,他很難想象一個當父親的竟然殺死三歲的孩子。

這一次的凶手很明顯,林大少夫人看到了,她原本被林家人關起來,林家人企圖說別人是凶手。奈何林大少夫人的丫鬟逃了出去,丫鬟直接說了林大少爺。

林大少夫人早就知道她的丈夫有多麽瘋癲,她的丈夫一直都覺得她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他覺得她給他戴綠帽子了。

不管林大少夫人怎麽解釋都沒有用,林大少爺認定林大少夫人成親之前就有喜歡的人,兩個人還曾經差點私奔成功。

林大少爺當年還是挺喜歡林大少夫人的,他還是跟林大少夫人成親。他們兩個人成親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大夫就說林大少夫人懷孕了,林大少爺當然很高興。

可是當孩子出生以後,林大少爺就高興不起來。

孩子沒有到九個月就出生,就是他們兩個人成親後八個月,那個孩子就有可能不是他的啊。

什麽早產不早產的,林大少爺就認為是妻子在欺騙他。

特別是當別人總是說孩子不像他的時候,他心裏就有所懷疑,他總是想著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

這一次,孩子跟林大少爺吵起來。

“你不是我爹!”

三歲的孩子就來了這麽一句,他經常聽見別人那麽說,偶爾還有聽見林大少爺那麽說。

小孩子就記住那些話,他哪裏知道這一句話意味著什麽呢。

然後,林大少爺就對孩子下了狠手。

林大少爺的父母得知之後,他們當然不想讓別人知道是林大少爺殺的孩子,還想著到時候把孩子悄悄地埋了,對外就說是孩子病逝。

偏偏林大少夫人又看到了那一幕,林大少夫人非常憤怒。

原本林大少夫人就是靠著這一個孩子支撐下來的,結果孩子還被林大少爺孩子了。

“滴過血了,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林大少爺被抓的時候,他還這麽說。

陸元卓聽到這話,他就特別無語。

“滴血驗親不準。”陸元卓道,“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血液也可能融合。親生的,還不一定會融合,孩子的血可能跟父母的都不同。”

“什麽?”林大少爺不敢置信地看著陸元卓。

“你若不清楚,就應該多問問大夫。”陸元卓道,“大多數大夫都已經知道這一點了。”

“……”林大少爺真的不知道這一點,他隻覺得孩子的血跟他不相融,孩子就不是他的。

“你害了你的親生兒子。”林大少夫人衝到林大少爺的麵前,“他還那麽小啊,你怎麽能就這樣害死他。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麽就能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懷疑他呢?”

林大少爺早已經納妾,在他多次懷疑妻子生了別人的孩子的時候,他就納妾了。他時常去妾室那邊,妾室也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時間長了,林大少爺就越發覺得不能讓那個孩子占據他嫡長子的身份,他就想要那個孩子的性命。

隻是一次兩次……林大少爺看到孩子純真的表情,他就下不去手。

這一次,林大少爺下手了,下了狠手。

案子很快就被查清楚,陸元卓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就跟梁玥說了這一件事情。

“很多人都還以為滴血驗親就能驗出親生兒女。”梁玥道,“這都是假的,根本就不行。林家在京城也算是大家族了,怎麽還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都不清楚了,那就更別說其他人。”

梁玥認為古代的人還是應該多學習一些醫學知識,這一次的慘劇就是一個深刻的教訓。

“七活八不活,早產七個月的孩子活下來是有可能的。”梁玥道,“改天應該讓那些大夫多說說,省得有的人那麽愚蠢。”

有的人就用滴血驗親這一件事情就能搞出很多事情來,梁玥認為這不好,還是得讓更多人知道這一件事情。

“是。”陸元卓點頭。

“我也是早產的啊。”梁玥道,“就是我的長相跟皇祖母年輕的時候比較相似,他們認出我來。我爹也沒有想過要滴血驗親,他知道滴血驗親不靠譜,重要的還是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像梁玥這樣,除非是林家早早就另外去抱養一個女孩來養。

可尋常百姓家,有幾個人家會在家裏已經有多口人的情況下再抱養女孩呢,家裏又不是沒有女孩。

林老太太他們在梁玥身上花的銀子也多,皇家去調查一下就清楚了,那些事情都做不得假。

如果是抱錯之類的,滴血驗親,那也不靠譜。

“改天,得跟舅母說一聲,看看她們能不能讓大家知道一些簡單的醫學知識。”梁玥道,“或者是把這些知識排成戲曲,隻不過戲曲的話,普通百姓不一定就看到。”

還是得靠那些大夫下鄉的時候多宣傳宣傳,梁玥不希望那些人再因為滴血驗親鬧出人命來。

當梁景軒得知林家的事情,他就覺得林大少爺非常愚蠢。別總是想著孩子是不是九個月十個月生產的,有的孩子就是早產。

不是每一個孩子都那麽幸運,能足月生產。

梁玥決定讓女子醫學院出一本簡單的醫學知識的書,再讓地方的人多宣傳一下。梁玥特意來找梁景軒,問問親爹的想法。

“是可以。”梁景軒道,“倒也不必你們辛苦,讓太醫院的那幫人去做。”

“醫學知識,最好是有書,大家才能學到更多。要是大家都隻顧著自己,都不敢把那些內容教出去,就會遺失。”梁玥道,“若是他們能著書,他們也能名垂青史。”

梁玥知道中醫需要辯證的思維,不同的個體用不同的藥方。但是這不代表中醫就沒有基礎理論知識,中醫能讓人學明白,本身也具有科學性。

“不過這也不能怪那些大夫。”梁玥道,“大夫治病救人,有的人知道的,也是其他大夫知道的,他們哪裏會想著著書呢。著書也需要時間,不是一蹴而就的。”

“簡單的知識可以。”梁景軒認為大梁朝比較和平了,他們確實也有時間去折騰這些事情。

慈寧宮,太後的身體好了許多,也有了精神。梁玥再去看太後的時候,太後也沒有說讓她離得遠一點。

太後昨兒就聽人說到外頭林家的事情,那些人為了哄她,他們有時候就會說外麵的新鮮事情。

“所幸孫女跟您長得像。”梁玥道,“若是長得不像,孫女也沒有其他證據了,估計就得忍受外麵的流言蜚語。”

“你父王可沒有那麽蠢,不可能就想著你不是他的女兒,就要弄死你。”太後道,“再說了,長得不像父母的孩子也不是沒有,有的人就是長得像祖父母,外祖父母的,這都不好說。”

太後認為林大少爺本身就對妻子有所懷疑,加上別人的挑撥,林大少爺才殺了親生的孩子。

“所以我讓女子學院的山長、夫子再出去給人治病的時候,就說一說簡單的醫學知識,讓大家都能明白。”梁玥道,“滴血驗親真的不可行。”

“可以。”太後笑著點頭,“讓她們多說說。”

大牢裏,林大少爺很快就要被流放了。林大少爺已經知道他殺死的孩子就是他親生的孩子,可他如今再懊悔都沒有用,他腦中總是浮現兒子可愛的麵容。

以前,林大少爺看到孩子,總覺得孩子不像他,覺得孩子不好。而現在,林大少爺就十分痛苦,卻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他的孩子死了,被他親手殺死的。

林大少夫人前來大牢看林大少爺,她恨林大少爺。

“我們和離吧。”林大少夫人沒有打算跟著林大少爺去流放之地,也沒有打算繼續待在林家。

林大少夫人本以為自己嫁給林大少爺就沒有其他事情,她隻要熬著日子就行了。誰能想到林大少爺懷疑她生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他對她很不好,還總是嘲諷她,還說過去的事情。

為了孩子,林大少夫人就隻能忍著。孩子沒了,她也就不用再忍著。

“好……”林大少爺沒有辦法拒絕,是他殺了他們的孩子。

林大少夫人離開林家之後,她終究沒有跟曾經的戀人聯係,她和舊情人已經不可能在一起。

一來是舊情人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二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就算他們勉強在一起,林大少夫人也會想到她死去的孩子。

榮縣,林清澤知道顧濤要調到別的地方當知府了,去稍微富饒一點的地方。

而林清澤依舊沒有接到調令,林清澤嘴巴上說不調任也可以,實際上,他還是想著調到別的地方。

溫雅如想著給兒女最好的教育,動過去京城的念頭。可她知道要是她離開這邊,那林清澤就不一定不納妾了。

要是溫雅如離開,別人還會覺得她受不了苦。她曾經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所以溫雅如必須留在榮縣,等孩子大了,孩子要進京參加科考的時候,她跟孩子一塊兒進京。

“我好歹也是一個進士,能教孩子。”林清澤知道溫雅如想給孩子找更好的老師,可小地方哪裏來的那麽多厲害的老師,有舉人當夫子就已經相當不錯。

“你就是從一個小村子出去的,見識不多。”溫雅如有些嫌棄林清澤,她想要是自己的兒子又居山先生那樣的老師就好了,“而且,你還得處理公務,哪裏來的那麽多時間。孩子還小,還可以請夫子來單獨教導他,等孩子大了,就讓他去府城讀書。”

榮縣這麽一個小地方,夫子也不好,溫雅如擔心自己兒子的前途受到影響。

“隨你。”林清澤沒有意見,他根本就不用多操心這些事情,若是錢財方麵的事情,溫雅如自然能安排好。

林家村,林王氏瘋瘋癲癲的,有一次差點掉進河裏淹死,好在丫鬟婆子叫了人,那水也不是特別深,林王氏才沒事。

為此,林大牛都想著幹脆用一條繩子幫著林王氏好了。

林王氏哪裏甘願被綁著,她一被綁著就鬧騰,林大牛就不好再綁著林王氏。

若是林王氏有個三長兩短,林清澤就得回來守孝。林大牛不希望林王氏出事,畢竟等林清澤回來守孝,就不知道林清澤後麵還能不能再當官。

“總這麽鬧騰。”林大牛很無奈,也覺得很疲倦。

正因為林王氏瘋瘋癲癲的,所以有人把主意打上林大牛。有人慫恿林大牛再另外找一個,可是他的年紀擺放在那邊,大孫女都已經成親了,他還有妻子,再找也找不到好的。

“就是隔壁村的寡婦。”媒人道,“她有一雙兒女,女兒還好,訂了親的。兒子的話,你到時候給她點錢就當作是聘禮,她跟了你,她兒子也好娶親,這不是一舉多得嘛。”

林大牛一聽,他就明白了,這些人把他當成冤大頭。那個寡婦是比他年輕一些,可是要讓他出錢給別的男人的兒子娶妻,等到以後必定還有其他的事情,那個寡婦一定會再拿家裏的錢。

“去,去,去。”林大牛揮手,“別忽悠我,我有妻子,不找小。”

林大牛想自己一把年紀了,要是再找一個人回來,那個人拿了他的錢,他找誰哭去。

如今,林大牛自己拿著那些錢,他隨便怎麽花都可以,哪裏可能再找一個人來花他的錢呢。

“別這樣啊,你想想啊。”媒人又道,她是收了那個寡婦的錢的,那個寡婦許諾要是辦成這一件事情,等寡婦從林大牛這邊得了好處,也少不了媒人的媒人錢。

“滾。”林大牛道,“當我是傻子啊。”

媒人見林大牛這邊行不通,還去找林二木夫妻,林二木夫妻哪裏可能答應啊。

“我娘還在呢。”林二木道,說什麽找人陪著他爹,沒找就是不孝,嗬嗬,多少鄉下的人到後麵沒了老伴也沒再找的。

為什麽他們就得給林大牛找,林二木才不想別人來貪了林大牛手裏的錢。

林春梅路過的時候,她正好看到那個媒人在林二木夫妻的鋪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