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要分出去。”祁二少爺堅定地道,“這時候若是還不分出去,等什麽時候?等到以後, 你我鬧崩的時候嗎?”

祁二少爺就是覺得挺可笑的, 自己都已經沒有去爭了。或者該說他最開始就沒有去爭,是祁煜‘死’了, 他們才推著他出去,說他以後要成為世子。

“分出去,也能減少很多麻煩,不是嗎?”祁二少爺道。

祁煜當然不想看著二弟被分出去,不想被人說他容不下親弟弟。可是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不是他說不分家就能不分家的。

“可是你們分出去……別人不會說你們是侯府的人。”祁煜道,“對你們的影響或許還不大, 對你們兒女的影響就大了。”

“沒有侯府當靠山, 我們就不能活了嗎?”祁二少爺嗤笑, “就算我們到時候乞討,也不會到侯府的門口前乞討。”

“分吧。”祁煜緩緩閉上眼睛,他們兄弟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哥都同意了,那我們今天就開始收拾東西。”祁二少爺道, “過兩天就能直接搬出去。”

“這麽著急?”祁煜皺眉。

“不著急不行啊。”祁二少爺道, “同一個屋簷下,多待一天,萬一又有事情呢。”

“……”祁煜張張嘴, 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們先回去收拾東西。”祁二少爺看向寧遠侯夫人。

“去吧。”寧遠侯夫人回頭。

祁二少爺夫妻離開, 楊氏和祁煜留下來。

寧遠侯夫人看著大兒子和大兒媳婦, 她知道這一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主要還是因為當初祁煜的‘死’, 才有這些事情。

“你們也回去吧。”寧遠侯夫人不知道該跟這兩個人說什麽, 也不好去說他們的不對,那她就隻能讓他們走。

祁煜和楊氏一塊兒走,楊氏解釋,“就是丫鬟說見了到二房的人,這才探查一下。”

楊氏當然知道這一次的舉動會引起二房的不滿,但是她還是得查一下,不能讓肇事者跑掉。

“等二弟他們搬出去,再好好查。”祁煜道。

“是。”楊氏點頭,他們現在就隻能這樣。

祁二少爺都已經非常憤怒了,要是大房的人非得在他們離開之前探查清楚,那就是要徹底得罪他們。

當寧遠侯夫人跟寧遠侯說祁二少爺提出分家的時候,寧遠侯還有些震驚。

“當真要分出去?”寧遠侯不大明白,“就一點小事情,怎麽就要分家?”

“不是小事情了。”寧遠侯夫人道,“真要是小事,就沒有鬧到我們的麵前。這些年來,他們之間的矛盾還少嗎?隻是他們沒有說,我們不一定就都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分。”寧遠侯道。

“分三成給他們吧。”寧遠侯夫人道,“二兒子是兒子,大兒子也是兒子。若非當初祁煜……這些事情怪不了老二家的,給他們三成,也算是彌補了。”

從二兒子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教導二兒子以後要幫襯大兒子。

寧遠侯夫人還認為他們家應當不會出現大問題,事實證明是她天真了。兒女長大,還是會有一些矛盾。

其他庶出的孩子自是沒有分那麽多東西,寧遠侯夫人認為拿出一成給那些人分就已經很不錯。

嫡出的孩子都要分出去,那庶出的孩子應當也分出去。

寧遠侯沒有什麽意見,他當然是保住嫡支,保住繼承人。繼承人必須繼承大部分家產,要是繼承人繼承的家產太少,這個家就很難跟以前那樣繁榮。

隻不過寧遠侯夫人還活著,那些東西就暫時沒有交給祁煜他們,就隻是交一部分。

寧遠侯府的事情在京城傳開了,就連在坐月子的梁玥都聽說了。

“寧遠侯府分家了?”梁玥在陸元卓回來的時候還問了幾句。

“對。”陸元卓點頭,他剛剛從外麵回來,換過一身衣服,這才敢到妻子這邊,“好像是寧遠侯府世子的嫡子落入湖裏,這裏頭還牽扯到祁二少爺,這才分家的。”

“……”梁玥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情。

“不分家的話,就相互懷疑。”陸元卓道,“他們應當都不想相互懷疑吧,這才分的家。”

“這時候分家好。”梁玥點頭,“要是再不分家,以後就要成為仇人。”

多少兄弟反目成仇的,他們就該趁著現在沒有什麽大事情,沒有鬧出人命,早早分家。

等到以後,寧遠侯府要是再發生什麽事情,他們也就不能怪祁二少爺他們。

霍伯府,祁二少夫人回到娘家,她跟她母親說明了寧遠侯府的事情。

“當初,我一嫁進侯府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祁二少夫人道,“那些人防我們就跟防賊一樣,夫君也沒有想著要當世子啊。還有人說什麽世子沒有考中進士,夫君不好去考,夫君不能顯得比世子厲害。”

當然,祁二少夫人的夫君確實也沒有去參加科考,她懷疑她的夫君可能就是在等。

祁煜確實考中了進士,但是他也沒有外調出京,而是在京城做事情。

祁二少夫人的夫君是個舉人,沒有繼續再參加科考。她倒也沒有逼著她夫君去參加科考,夫君要去教導學子,那就去教導學子,她絕對不說半個不字。

可被人逼著不能有出息,跟自己不想有出息,這是兩回事。

“早點分出來也好。”祁二少夫人道,“我們是真的沒有惦記那些東西,爵位本來就不是夫君的,夫君也沒去想的。”

“分出來就分出來了,我也沒有說是你們的不對。”霍伯夫人道,“當初讓你嫁過去,就是想著寧遠侯夫人跟我關係不錯,她品性好,必然不是一個惡婆婆。誰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搬出來就是了。”

霍伯夫人不好多說寧遠侯府的那些事情,要她說,主要還是祁老夫人當初的騷操作。

如果祁老夫人沒有想著讓孫氏嫁入侯府,沒有到太後的跟前說那些話,還是當著榮寧公主說的,那寧遠侯府也許就不可能那麽快就被皇家厭棄。

寧遠侯府的人又不是特別優秀,皇帝又不是非得要用他們。

“搬出來了,我還能多來看看您呢。”祁二少夫人笑著道。

“行,來看看我。”霍伯夫人道。

寧遠侯府,楊二夫人去看女兒,她認為這一件事情就是祁二少爺夫妻的不對。府裏出了大事情,都差點鬧出人命,祁二少爺夫妻就應該配合一點,而不應該直接說要分家。

如此一來,別人必定是說祁煜夫妻不能容忍弟弟。

“可憐你了。”楊二夫人道,“還得被人說三道四,別人都說是你逼著他們離開侯府的。”

“那又能怎麽樣,我又不能讓那些人閉上嘴巴,嘴巴長在他們的身上。”楊氏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祁老夫人去世的時候,寧遠侯就讓他的那些兄弟搬出侯府,侯府的人口算是簡單一些。

這一次,祁二少爺說分家,家裏其他已經成親的兄弟,他們也都分家出去。

寧遠侯府的人就更少了,人口簡單,未必就好。

楊氏知道寧遠侯夫妻都不大高興,他們都不希望祁二少爺等人分出去。奈何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寧遠侯夫妻也阻止不了。

“我就不知道了,二弟妹她一嫁進來,她就風風火火的。”楊氏道,“說風就是雨,她根本就不管這裏頭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她又不是你的親妹妹,哪裏可能為你考慮那麽多。”楊二夫人道,“她當然就是為她自己考慮。要我說,他們分出去也好,省得還有那麽多麻煩事情,就是你得委屈一下。”

“這哪裏是委屈一下,等到以後,還是有人說我的。”楊氏無奈,“隻希望這一次分家之後,就沒有那麽多事情。”

府裏的那些下人也就不用想著站隊不站隊了,他們也不用想著去陷害誰。

楊氏已經調查了兒子落水的事情,二房的下人確實沒有做錯什麽。隻不過是大房的下人去攀扯二房的人,他們認為這是一個好時機,務必讓二房的人得到教訓。

楊氏想到這一件事情的原委,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沒少跟他們說別去跟二房的人計較,那些人還是要去計較,她這個當主子說的話根本就沒有用。

“世子昨兒還說,要分出一部分東西給他和芸娘生的孩子。”楊氏道。

“芸娘不是已經嫁了嗎?”楊二夫人道。

“是嫁了。”楊氏點頭,“那孩子也跟著去,世子就是覺得那個孩子受到了委屈,要給他鋪麵莊子傍身。”

寧遠侯夫妻才給的一些東西,祁煜就要分出去一些。

關鍵是楊氏也不好讓祁煜不要關心芸娘的孩子,要是她說不行,祁煜必定不高興。楊氏在祁煜的麵前一直都表現得賢良淑德的模樣,她不能因為一點東西就失去祁煜的信任。

“你應了?”楊二夫人問。

“不應能有什麽用,與其夫妻吵架,還是讓他把東西送過去。”楊氏道,“等到以後,還少不得得為那個孩子置辦宅子聘禮的。”

祁煜總是對那個孩子心懷愧疚,他時不時就得過去一趟,就怕別人對孩子不好。

當芸娘看到祁煜送來的莊子鋪子地契的時候,她就很無語。

祁煜幹嘛來女子醫學院門口,他是覺得他應該把東西交給她嗎?

“你要把東西交給兒子,那就給他,不必給我。”芸娘道,“我是已經嫁人的人,你這樣,是要讓別人以為我們還有私情嗎?”

“不是,孩子還小。”祁煜道,“讓他拿著,萬一他把東西丟了,那可不好。還是你幫他拿著這些東西。”

“拿來。”芸娘沒有拒絕,祁煜要給,她就替兒子收著。

是祁煜對不起他們的兒子,讓他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

芸娘知道京城的房價貴,鋪子、田地也都不便宜。她就隻是一個醫女,她和現在的丈夫也生了孩子,這就等於她以後留給大兒子的東西就沒有那麽多,她的東西得分開。

總不能讓現在的丈夫去給她的大兒子準備聘禮那些,那不合適。

“跟你夫人說了嗎?”芸娘問,“別你前腳送給我兒子,後腳,就有人過來問。”

“說了。”祁煜道,“這是我和她商量好的,孩子養在你這邊,我還是得出點東西。”

“行。”芸娘點頭,隨即,她就越過祁煜直接離開。

祁煜見芸娘這麽快就離開,他站在原地握緊拳頭,芸娘當真不去想過去的那些事情嗎?

芸娘就是覺得祁煜惡心,祁煜明明已經有妻子,他也知道她另外嫁人了,他還跑過來。明明能讓下人來送東西,祁煜就非得過來,還在學院門口堵著她。

梁玥出月子之後,她才多抱抱大兒子。先前,她沒有洗澡,她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臭味,又怎麽可能多讓大兒子靠近。

“娘,我這麽大了,不用抱了啦。”糯糯道,“您之前那麽痛,要養著的。”

雖然梁玥沒有抱起糯糯,就隻是擁抱,但是糯糯還是這麽說。

糯糯當然很想要親娘抱一抱他,可祖父和爹都說了,娘很辛苦,得讓娘養好身體。娘好了身體,娘就能長長久久地陪著他們。

“好,養著。”梁玥輕笑,“我們糯糯有沒有什麽想要的呢?”

“就是想著弟弟快點長大,弟弟和我一起保護娘。”糯糯道,“我以後一定不會讓弟弟偷懶,一定讓他跟我一樣努力學習,做一個男子漢。”

“……”梁玥想要是自己,自己絕對不想要一個總是催促自己努力的兄長。

當然,如果小兒子願意努力,梁玥也可能阻止小兒子努力。

“娘,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好哥哥?”糯糯歪著頭問。

“是,你是一個好哥哥。”梁玥點點頭。

“好哥哥要怎麽當?”就在這個時候,陸元卓進屋,“好哥哥是不是應該去努力了?”

“嗯,我去祖父那邊,要努力。”糯糯道,“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完成呢。”

梁玥見糯糯那麽快就離開,她瞪了陸元卓一眼。

“糯糯還小。”梁玥道。

“就是因為他還小,就得讓他努力。況且,這是他自己喜歡的事情。”陸元卓走到梁玥的身邊,擁抱住梁玥,“要是他不喜歡,我們又哪裏能逼著他嗎?”

“這倒是。”梁玥就是覺得糯糯太過乖巧懂事,糯糯是足月生產,他的身體比梁玥小時候的身體好非常多,“就是顯得有些不真實,兒子竟然沒有那麽調皮搗蛋。”

“他怎麽可能沒有調皮搗蛋,也就是在你的麵前,他才乖一點。”陸元卓真不覺得大兒子有多乖,“還挺懂得分寸的。”

“可能是他覺得我的身體不夠好,不敢讓我操心。”梁玥道,“你們不都是這樣跟他說的嗎?”

“就該跟他那樣說,別讓你操心。”陸元卓看著妻子柔柔弱弱的,他就擔心妻子,才不願意讓妻子多憂心那些事情,“孩子懂事一點也好,以後才容易有出息,你總不希望他成為一個紈絝子弟吧。”

“不希望。”梁玥不想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無用之人,更怕兒子給她添麻煩,而她還就得去處理。

有時候,兒女都是債,他們在外麵闖禍,回頭就是讓家裏人給他們解決。

梁玥可不想成為一個專門為兒子打掃爛攤子的人,還是家庭和樂,兒子有出息一點、懂事一點事的好。

景王府,糯糯小跑過去,還邊道,“祖父,祖父,我來了,糯糯來了。”

梁景軒聽到糯糯的聲音,他臉上帶著笑意。

“祖父,糯糯來啦。”糯糯到梁景軒的麵前。

“是你自己要過來的,還是被你爹趕過來的?”梁景軒故意問。

“是爹提醒的,我自己要過來。”糯糯道,“糯糯可是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人,一個強者,哪裏能靠別人趕去努力呢,當然是自己愛學習呀。”

“你這小嘴巴,還真能說。”梁景軒輕笑。

“因為糯糯是祖父的孫子呀,所以糯糯像祖父。”糯糯雙手捧臉,“祖父,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梁景軒笑著點頭。

“要學習了,祖父,您今天教我什麽?”糯糯道,“不要教太簡單的,要有一點難度的。”

“要是你被難倒,可別說祖父教你那麽深奧的東西。”梁景軒道。

“不會。”糯糯想要去推梁景軒的輪椅,可惜他推不動,就隻能看向一旁的下人。

下人推著梁景軒進屋,糯糯跟在後頭。

榮縣,林老太太寫給林清澤的信到了,她在信裏寫讓林清澤得知道分寸,讓他不能做拋妻棄子的事情來。至於林家村的那些流言,流言總有散去的一天。

林老太太不認為溫雅如會做對不起林清澤的事情,溫雅如和柯宏傑之間絕對沒有私情。她老人家沒有看出溫雅如換了靈魂,她就是根據溫雅如這些年對林家人的態度,對林清澤的好,老太太才覺得溫雅如不可能那麽可惡。

再加上,林家人從溫雅如手裏得到了那麽多東西,要是林清澤因為那些流言就要休了溫雅如,那可不好。

雖然林清澤沒有寫信告訴林老太太溫雅如和柯宏傑的事情,但是林老太太知道了,她就不可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林老太太原本不想寫這一封信,可她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大對勁兒,還是讓人幫著寫了這一封信。

林清澤沒有想到林老太太知道了這一件事情,更沒有想到林老太太讓他對體諒溫雅如。這讓林清澤感覺到很憋屈,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溫雅如到底做了多大的錯事。

她毀了他的仕途,毀了他的一生啊!

而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讓他容忍,說他有一個好妻子。

林清澤很頭疼,他又無法跟這些人解釋那些事情。

“你看。”林清澤直接讓溫雅如看林老太太讓人寫的信。

“是因為我確實為你們做了很多事情,如果我沒做那些事情,阿奶也就不是這個態度。”溫雅如就知道其他人不可能讓林清澤對不起她。

“阿奶他們不知道那些事情。”林清澤道,“我不說,你也不準說。”

“你當我傻嗎?”溫雅如翻白眼,“這一件事情對我又沒有好處,我去說什麽。說你本來能當首輔嗎?說你被我害了嗎?可笑,要說,也是你去說。”

“……”林清澤沉默。

“我說那些話,是想讓誰死不瞑目嗎?”溫雅如又來了一句,“爹娘那邊,我們來西北的時候,我買了田地給他們。每年,還有讓人送銀子給他們,我也是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的。”

溫雅如真沒有想要氣死誰,她想當首輔夫人有什麽錯。她不認為別人穿成林清澤的原配,那個人又在知道原著劇情的情況下,那個人還會離開林清澤。

“你說話,能不能總是這樣?”林清澤覺得溫雅如說話帶刺,“別讓孩子聽到,不好。”

林清澤就擔心孩子受到影響,怕孩子以後跟溫雅如一樣。

“放心,我也就是在你的麵前說說,跟你單獨說話的時候。”溫雅如道,“畢竟在其他人的麵前,我們不是還得表現得感情很好的樣子嗎?”

林清澤跟溫雅如同一個房間的話,他們也不是在同一張床鋪上。

溫雅如想自己要是沉默,那麽林清澤是不是就要遺忘她,就當她是一個沉默的取款機。不,她絕對不能那樣,她還是要說說話,讓林清澤知道她不是一個輕易屈服的人,讓林清澤怕她,他就不敢在外麵亂來。

“大花定親了。”溫雅如提醒林清澤,“當初,原本是打算讓大花在我們身邊長大,我們再給她謀一門好親事。如今,大花去了京城,你是不是還得給她準備一份添妝?”

大花是還沒有成親,但有點東西就得提前準備好。

溫雅如不認為林清澤有那麽多閑錢去準備這些東西,那些人情往來,基本都是溫雅如準備的。溫雅如需要縣令夫人的身份,林清澤需要溫雅如的錢。

“你看著準備。”林清澤不想說話。

“也對,我出錢,不是我看著準備,難不成,是你看著準備嗎?”溫雅如輕笑,“為了你們林家,我真是操碎了心。”

京城,當初離開京城的李四姑娘回來了,她當年時常去景王府見李側妃,讓別人都以為景王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她是跟著她的夫君一塊兒回京,她夫君就隻是一個商戶,而不是官員。她沒有嫁成高門大戶,沒有成為她所想的那般閃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