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玥得知溫雅如辦女子學院的事情不意外, 當她知道梁玥給女子學院捐錢也不意外,什麽慈善拍賣會,那都是穿越小說裏經常出現的橋段。

隻不過梁玥沒有那麽做, 她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是穿越的。

若是被人知道她也是穿越的, 事情未必就會如她所想那樣發展。

穿越,有的人是胎穿, 有的人是在原主幾歲、十幾歲的時候穿越而來的。

這兩者還是有差錢,胎穿不像是占據別人的身體,而後者就容易被原主的家人不喜。

梁玥不想親人覺得她占據了所謂原主的身體,如果不是溫雅如當初的騷操作,她也不可能想起前世的事情。可這種事情又很難解釋清楚,別人難免就有所懷疑,懷疑她根本就不是這一具身體的主人。

簡簡單單地活著就好!

這就是梁玥的想法, 至於溫雅如要折騰出多少事情都好, 溫雅如想要用後世的那些先進理念, 那就用。

“表兄來信了?”陸元卓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梁玥在看信,他看到了信封上的內容。

“是。”梁玥點頭,“三表嫂辦了女子學院,說是要花不少錢, 三表嫂就捐了錢。”

梁玥多多少少能明白林清澤的想法, 林清澤一定是想朝廷能撥出專門的款項給女子學院。

朝廷撥款是能撥款,就怕一些官員中飽私囊,還怕那些官員把女子學院當成另類的青樓。就是尼姑庵那樣的地方, 都有人在尼姑庵亂來。

當然, 他們也不能因為有官員會中飽私囊, 就不去做這一件事情。

“要朝廷劃撥銀子, 還是得有專門的機構。”梁玥道。

這些人的想法是對的, 梁玥認為太後那些人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就是要循序漸進。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男子都還有很多人沒有讀書,若是朝廷就隻想著劃撥款項讓女子讀書,這不現實。

如果這是個男女平等的社會,女子的地位還有受到影響,那麽朝廷就能給女子學院劃撥款項。

溫雅如不想出那麽多錢,那她就得去想其他辦法。

梁玥曾經也想著為什麽朝廷不多劃撥一點錢去辦女子學院,她後麵就想了。除非朝廷給男子學院劃撥的錢更多。

隻有這樣才能堵住那些男子的嘴,讓那些男子無法挑刺。就算兩邊都有撥款,女子學院的撥款也不可能多過男子學院。

有的事情不是想當然就能辦的,梁玥不認為林清澤沒有想到。林清澤想到了,他還是寫這一封信,說明林清澤還是想讓梁玥去試一試。

早在林清澤成親的時候,梁玥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要淡了。

這一封信,看似為那些女子考慮,實則還是有溫雅如的推波助瀾。

“要進宮嗎?”陸元卓問。

“不進。”梁玥搖頭,“皇祖母她們又不蠢,她們不是沒有想到,不需要我自作聰明。”

有的人可能認為隻要身份高的人去提出一個想法,就可能實現。

那都是假的!

梁玥不打算去當炮灰,也不想成為溫雅如手裏的工具。不是她不願意不幫助那些弱女子,而是這裏麵涉及的東西太多了,不是梁玥說幾句話就有用的。

“我看起來顯得很傻嗎?”梁玥問。

“不是。”陸元卓輕咳,自己的妻子怎麽可能傻呢。

“這一封信,我去做了,沒做成,皇祖母她們可能認為我傻乎乎的,思慮問題不周全,當然,她們也不會多說我。”梁玥道,“做成了,還能說是三表嫂給三表兄的建議。”

“確實。”陸元卓點頭。

“我不去說,他們還能說我同樣是女子,就隻是幾句話,我為什麽不去說一說呢?”梁玥道,“事情到了我這邊,我不去做,便是我的錯。”

梁玥太過明白溫雅如的心理,她當初也是看了小說一部分內容。

溫雅如很擅長用這樣的手段,她站在道德製高點,別人沒有去做,就是別人的錯。都是因為溫雅如的身份不夠高,所以她才得靠著別的身份高的人去做。

梁玥知道,她沒有去做或者沒有做成,溫雅如到時候都能跟林清澤說她沒有盡力。

林清澤如何想的都好,梁玥也不擔心溫雅如去跟別的貴夫人說。那些貴夫人又不是都是蠢蛋,她們又哪裏敢總是說梁玥的不是。

至於那些尋常的女子,她們確實會想梁玥是公主,怎麽公主就不幫她們一把,公主已經得到了那麽多東西。

可那又如何,在社會環境沒有足夠進步的情況下,腳步邁太大就要摔跤。

女子學院現在正在穩步發展,朝廷劃撥給京城的幾所女子學院的錢不算多的,主要是各個官夫人和商戶自主捐錢給女子學院。那些人也是想他們家的女兒能進女子學院,讓女兒以後嫁一個好人家。

要是梁玥去提出說要給女子學院劃撥更多的錢,必定會引起那些書生的不滿。

去年,女子醫學院發生的命案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男性大夫對醫女不滿,他就對女子醫學院的女學生動手。

梁玥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得要一點一點地來。她不怕被人說她磨蹭,也不怕別人說她不懂得為女子考慮,她隻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點一點的來未必就是壞事。

“所以我不是很喜歡看到三表兄的一些信件。”梁玥道。

或許林清澤還認為他跟以前一樣,實際上,他早就變了。

梁玥也變了,她不可能再跟小時候那樣信任林清澤。

“雖然他信裏沒有過多提及三表嫂,但是意思都是一個樣的。”梁玥道,“我有眼睛,也有腦子,能看得出來。”

“那就不理會。”陸元卓道。

“不行,還是得回信。”梁玥道,“有的話還是得說明白,要是再有下一次,就不必回信解釋了。”

梁玥不喜歡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該解釋的事情還是得解釋,得讓林清澤明白這一點。有的事情不是她去試一試就行的,她不能恃寵生嬌。

在梁玥管理北麓學院和女子醫學院的時候,她也有捐錢。

皇家人帶頭給女子學院捐錢,其他貴夫人就會跟上。

地方也是如此,除了那些人的捐錢,還有就是要把握一定的度,盡量讓女子學院收入支出平衡,沒有必要過多鋪張浪費。

衛慶元終究還是去接寶慶郡主,寶慶郡主倒是順著台階下了。

主要是寶慶郡主擔心那些人真的讓她和離,寶慶郡主不想和離。

和離,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寶慶郡主想她就是喜歡衛慶元,不管衛慶元喜不喜歡她,他這一輩子都得跟她在一起。就算衛慶元要死,他也是她的夫君。

慈寧宮,梁玥進宮後,她還聽到太後說起寶慶郡主的事情。

“和離又不肯和離,就那樣鬧騰。”太後歎息,“以前,大家都寵著她,也就讓她養成這樣的性子。她想要的,就一定得得到,也不管這人適不適合她。”

好在寶慶郡主不是太後的親孫女,太後也就沒有那麽傷心。

如果寶慶郡主是太後的親孫女,太後最開始就不可能讓寶慶郡主嫁過去。

“他們之間吵吵鬧鬧的,也沒有其他大事情。”梁玥道。

“是沒有什麽大事情。”太後點頭,“頂多就是說別人的錯,嫉妒一下別人。”

太後怎麽可能不明白寶慶郡主是什麽樣的人,寶慶郡主就是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所以寶慶郡主就會想辦法去為難別人,別人不見得就搭理寶慶郡主。

寶慶郡主這一輩子也就是那樣了,就寶慶郡主那副模樣,怕是她以後的兒女也好過不到哪裏去。她是郡主,是皇家女,還能任性一下,等到了寶慶郡主兒女那一輩,那些人哪裏能跟她這樣任性。

“皇祖母,您就不用為她操心了。”梁玥道。

“哀家為她操心做什麽,就想著你的日子得過好。”太後道。

太後有時候就擔心梁玥和陸元卓之間發生矛盾,又想著若是梁玥後悔嫁給陸元卓,那就和離。等梁玥和離之後,他們還是能給她找一門好親事。

“過得很好啦。”梁玥笑著道,“都沒有什麽事情。再說了夫妻之間,有點小矛盾也正常,隻要沒有越過底線,能和樂就好。”

“什麽底線?”太後問。

“身或者心想著別人。”梁玥道,不管是身體出軌,還是精神出軌,那都是不可被原諒的事情,“也不能家暴,家暴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寶慶郡主被衛慶元打了一次,這一次或許是衛慶元衝動,他以後未必就會再打寶慶郡主,主要也是因為寶慶郡主的身份高。

若是換一個人看看,男人打了女人一次,可能就有第二次。寶慶郡主的身份還能壓一壓,尋常女子就無法壓下這一件事情。

“倒也是。”太後點頭,“打女人的男人要不得。”

皇家的那些人都知道寶慶家裏的那些破事情,大家都不想管寶慶的那些事情。

寶慶郡主的兄長對她的行為也很無奈,她的兄長想讓她和離,她不肯。

於是寶慶郡主的兄長就放話說,若是寶慶郡主和衛慶元再起爭端,她就不要到家裏說了。寶慶郡主的兄長就想逼一逼妹妹,真要是發生了大事情,他還是會出頭。

到了二月,衛三姑娘就出嫁了。

從定親、下聘禮,再到出嫁,衛三姑娘和慎郡王的親事走流程走得很快。慎郡王府的太妃意思是府裏有孩子,不能沒有主母,還是得讓衛三姑娘快一點嫁過去。

衛三姑娘想著要當郡王妃,也就願意嫁過去。

當衛三姑娘嫁入慎郡王府之後,她就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慎郡王的後院有妾室原本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還有慎郡王的表妹當妾室的,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等。

那個大丫鬟妾室當然不可能想著被扶正,那個表妹妾室先前就想著被扶正,奈何外頭現在都說表親不能成親。

已經成親的表親,他們當然不可能再和離之類的。但要扶正表妹,也不大好,就怕被人說。

於是慎郡王就沒有扶正他的表妹,而是另外尋一門親事,這才定了衛三姑娘。衛三姑娘是有點身份,但是她的名聲差一點,也曾經得罪過寶慶郡主,慎郡王就想著衛三姑娘嫁進來必定也不可能太過高傲。

慎郡王府的太妃在下聘等方麵,就已經進行壓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慎郡王府沒有那麽看重衛三姑娘。

衛三姑娘如願成為了慎郡王妃,可她的日子不好過。

成婚定省,慎郡王府的老太妃就是要讓衛三姑娘懂得規矩。

慎郡王妃自是不滿,她認為自己是伯府的姑娘,認為她是正室……可她的那些身份在那些妾室麵前還有點看頭,到了太妃麵前就不行了。

“看來你的娘家人沒有把你教導好,一點規矩都不懂得。”太妃歎息。

“……”慎郡王妃想說自己懂得規矩,奈何太妃根本就不肯聽她說,若是她多說幾句,太妃還讓人打她的手心。

慎郡王委屈,她都已經嫁人了,還是正室夫人,太妃怎麽能如此為難她,讓她正室的臉麵往哪裏擺放。

就算是回門的日子,慎郡王府也沒有準備多少禮,若非慎郡王妃提前讓慎郡王別出去,也許慎郡王那一天還出門去別的地方。

這一天,慎郡王妃跑了潁川伯夫人麵前哭泣,就說太妃的種種不是。

“太妃原是宮裏的妃嬪。”潁川伯夫人道,“你先前要嫁過去,我也不是沒有跟你說過。”

潁川伯夫人早就跟女兒說慎太妃不是一個多好應付的人,慎郡王的原配夫人在太妃的手裏都沒有討到好。偏偏自己的女兒就想著要當郡王妃,而沒有看到這裏麵的其他事情。

當時,潁川伯夫人不同意這一門親事,是女兒纏著她非得要嫁,這才定下的。潁川伯也想著讓女兒早早嫁出去,不讓女兒繼續在家裏折騰。

到了這個時候,女兒已經嫁進慎郡王府,慎郡王妃再說這些話,就沒有什麽意思。

“她讓你成婚定省,讓你守規矩,你就學。”潁川伯夫人道,“難不成你還想著我拉下臉去找你婆母不成?”

那根本就不現實,慎太妃的身份擺放在那邊。

慎太妃還是皇帝的庶母,皇帝也會給慎太妃一點臉麵。

慎郡王年紀比皇帝小很多,正是因為這一點,慎郡王當年才沒有卷入奪嫡之中。慎太妃的出身有些低,皇帝也就是封了身太妃的兒子為郡王,而非王爺。

太妃也不敢不滿,她就想著能跟著兒子出宮,那已經是皇家天大的恩賜。

太妃確實不敢在皇帝等人的麵前擺架子,不代表她就不敢在兒媳婦的麵前擺架子。而慎郡王也是由著他的親娘,女人哪裏有親娘重要呢。

“先帝已經沒了。”潁川伯夫人道,太妃就是一個寡婦,若是他們去找太妃,不讓太妃讓兒媳婦立規矩,太妃要是去宮裏哭訴,慎郡王妃必定也沒有好果子吃,“你嫁過去,就得忍著。”

“母親……”慎郡王妃本來想著讓她的母親幫幫忙,可是親娘卻說這樣的話。

“沒有法子。”潁川伯夫人道,“多少女子出嫁之後,婆家都要給她們立規矩。”

“可是他們還打我。”慎郡王妃咬唇。

“打你幾下手心而已。”潁川伯夫人道,“又不是打你幾大板,讓你躺在床鋪上起不來。你要是跟她鬧崩了,是你不孝,以後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潁川伯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去裝受傷,慎太妃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女子,那些手段在慎太妃的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

“我……”慎郡王妃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慎郡王妃原先以為自己成為了郡王妃,那自己就能得到很多東西,其他人也不敢小瞧自己,誰知道自己過的日子竟然這般不好。

後來,慎郡王妃出府參加宴席的時候,她依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那些家裏稍微有些權勢一點的人,有的人都瞧不上慎郡王妃。

慎郡王本身沒有掌握大權,就是一個閑散郡王。哪怕慎郡王先前有謀事過,但他做錯了事情,暫時就待在家裏。

那些公主、郡主的,基本沒有幾個瞧得上慎郡王妃。一些侯夫人、伯夫人,她們也沒有跟慎郡王妃多說話。哪怕她們都出現在一個宴會上,慎郡王妃也是被忽略的份,慎郡王妃內心憋屈,卻又無可奈何。她不能主動去找那些人說話,不能低頭,她是郡王妃。

梁玥參加宴會的時候就有遇到過慎郡王妃,她就瞧見慎郡王妃端著。端著就端著吧,反正梁玥又不可能靠近慎郡王妃。

等梁玥再聽到慎郡王妃的消息時,是慎郡王府有一個妾室流產了,證據指向慎郡王妃,慎郡王妃有口難辯。

公主府,梁玥原本以為暫時聽到不到慎郡王妃的一些消息,沒成想還能聽到。

“她差點就被送去寺廟待一陣子了。”安樂縣主道,“是潁川伯夫人親自上門,要求查清楚真相,這才查出來事情不是她做的。而是她身邊的一個丫鬟被人收買,這才故意陷害她的。”

“真可怕。”梁玥感慨。

“要我說,慎郡王府有什麽好的。”安樂縣主道,“就是看這個封號,就不該嫁過去。再說了,慎郡王的原配夫人年紀輕輕就死了,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死的,是被氣死的,還是被害死的。”

“不清楚。”梁玥沒有去關注慎郡王府,她頂多就聽聽八卦,“慎郡王妃應當沒事了。”

“是沒事了,這一件事情還傳開了。”安樂縣主手裏拿著一塊糕點,“慎郡王頂多就是對她愧疚一點,最近一段時間多過去她那邊。等過一段時間……男人心裏的那一點愧疚,很快就會消散。”

安樂縣主就沒有多去管她夫君的通房丫鬟,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就任由她夫君了。也幸好她不愛她夫君,做好表麵功夫,當好賢妻良母就行。

至於關心庶子庶女之類的,安樂縣主也不可能多去關注。

“女人嫁人就是這樣。”安樂縣主感慨,“有幾個人過得好的。”

安樂縣主想自己的身份比很多女子都高了,可是自己還是得忍受夫君有其他的女人。她的母親長平長公主不也忍下了夫君的庶女了麽,在很多時候,女子就隻能忍。

“和離,也就是嘴巴上說說,有幾個人真的和離的。”安樂縣主道,“要是多幾個女子和離,也許禮部的人,禦史,他們就要說了。說我們女子不講規矩,指不定直接弄一條律法,限製我們和離。”

“對。”梁玥點頭,後世就因為離婚率太高,所以弄了各種限製,什麽離婚冷靜期,法院一審可能不判離婚,要等到二審才判決離婚。

有的女子就在離婚冷靜期被丈夫殺死的。

這樣的條款,有的家庭確實繼續下去,但有的人也就此失去了生命。這樣有爭議性的條款,確實是大梁朝的那些官員能弄出來的事情。

男尊女卑的社會,男子總會想辦法各種壓製女子。

在另外一個世界,封建社會越發展,女子受到的限製就越多。

“真要是過不下去,還是得和離。”梁玥道。

“是。”安樂縣主道,“就是得過且過。大多數人,這日子都能過得下去。不缺吃穿,就是夫君沒有多到自己的麵前,夫君去了別的妾室那邊而已,沒有風吹日曬,夫君又沒有寵妾滅妻,怎麽會過不下去呢。”

“……”梁玥聽出安樂縣主話裏的嘲諷,現實還真是這樣的。

此刻,慎郡王妃還是非常憤怒,哪怕她沒有被真的送去寺廟一段時間,但是陷害她的妾室呢。就因為那個妾室是慎郡王的表妹,那個妾室還有兒女,所以她這個慎郡王妃就得冷著嗎?

“他這就是寵妾滅妻。”慎郡王妃惱怒,“就隻是讓她禁足一段時間就可以嗎?”

“她有兒女,多多少少都得看在兒女的份上。”潁川伯夫人道,“你要對付她,也得慢慢來,就別想著一棍子就直接把人打死了,沒那麽容易。”

潁川伯夫人當然也想讓那個表妹妾室滾,可是太妃在那邊說她娘家的不容易,慎郡王明顯就已經心軟,其他人就不敢再逼著慎郡王對那個表妹妾室下死手。

“寶慶是不是要笑我了?”慎郡王妃問,她之前嘲笑寶慶郡主沒有把日子過好,而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