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少夫人嫁給她夫君之前, 她就知道賈大少爺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不過是有賈夫人管著,賈大少爺才不管對家裏的丫鬟動手動腳的,但是賈大少爺還是有去煙花柳巷之地。

以前, 賈大少爺也沒有在外麵欠那麽多錢。

就是他們到了京城之後, 賈大少爺又容易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忽悠。這就導致賈大少爺在外麵的花銷大,賈大少爺要是手裏沒錢, 他就跟人說記在賬上。

一開始,那些人不知道賈大少爺是誰,也就不給賒賬。等他們後麵知道賈大少爺是說誰,也就願意給賈大少爺賒賬。

這也就導致賈大少爺賒賬賒的多,都記在賬上。賈大少爺還經常請狐朋狗友吃飯,有時候他沒在,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還把賬記在他的頭上。

“你當家裏賺錢就容易嗎?”賈大少夫人很生氣。

賈大少夫人看了那些賬單, 有幾天, 賈大少爺都在家裏沒有出去, 還有賬單出來。賈大少夫人就懷疑是不是那些人故意多記的,等她讓人去問,才知道是賈大少爺的朋友把賬記在他的頭上。

這讓賈大少夫人怎麽可能不生氣,賈大少爺的那些狐朋狗友根本就沒有給家裏帶來利益, 一個個還占賈家的便宜。

“不容易, 不容易。”賈大少爺道,“可那些錢也是賈家的啊,我怎麽就不能花呢?”

“你要是繼續這樣, 這個家遲早要被你敗了的。”賈大少夫人道。

“沒有那麽容易就敗了的。”賈大少爺道, “家裏還給女子醫學院那麽多錢, 要是敗了, 就不用給了。”

賈大少爺還聽他的那些朋友說女子醫學院要很多錢, 他們家裏的人又沒有在女子醫學院學習,幹嘛要在女子醫學院上花那麽多錢呢。

“糊塗!”賈大少夫人當然知道賈家給女子醫學院捐錢的用意,那都是為了名聲,還有就是為了得到皇家的支持。

賈家就隻是皇商,賈大少爺的父親還去世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少人家都等著吞並賈家呢,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著賈家。

如果賈大少爺繼續這樣下去,賈家遲早要完蛋。

“從今天開始,你每個月最多就隻能花一百兩銀子。”賈大少夫人道,“要是超過這個錢了,你也別想記賬。母親已經讓人去那些酒樓,還有青樓,告訴他們,以後你要是再記賬,我們賈家不認了。”

賈大少夫人認為要是那些人不聽話,還是非得給賈大少爺記賬,那些人就找賈大少爺要錢。賈家不可能給錢,就算那些人鬧上門,賈家也不可能給。

“你再那樣,母親就要把你鎖在家裏。”賈大少夫人道。

“什麽?”賈大少爺停下腳步,他伸手掏掏耳朵,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錯,母親說了,實在不行,就把你鎖在家裏。”賈大少夫人道,“反正她老人家已經有了孫子,她可以教導孫子,你呢,沒什麽用了。”

“……”賈大少爺睜大眼睛,他母親怎麽可能說這些話?

“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問母親。”賈大少夫人道,“當初我們定親的時候,母親也是這樣說的。”

“……”賈大少爺當然知道他和妻子定親的時候,他母親說過那些話,隻不過他認為他的母親就說說而已,就沒有想到他的母親會把那些話當真。

陸小明不說話,他認為一個好男人就不能隨便花家裏的錢,也不應該隨便記賬。他娘都說了,男人要是不能養家,那也不能隨便亂花錢,養孩子要很多錢的。

而陸小明還想要孩子,他可以跟孩子玩耍,這一件事情都是他表兄的錯。他表兄不應該總是記賬,還花了那麽多錢,表嫂打表兄幾下也沒有關係。

然後,陸小明就先行撤退。

“陸小明!”賈大少爺看到陸小明離去的背影。

“表兄,表嫂說的沒錯!”陸小明還特意回頭說了一聲,“你沒有做好,就不能怪別人,你就得改啊。”

“……”賈大少爺表示陸小明就是一個沒有什麽用的人。

當賈大少爺去問賈夫人的時候,賈夫人直接說賈大少夫人說的沒錯。

“別總覺得我們家家大業大,做生意難免有虧損。”賈夫人道,“要是一次大虧損,指不定我們家就完蛋了。至於捐錢給女子醫學院的事情,你就看到捐錢,沒瞧見你妹妹也有在女子醫學院做事嗎?”

賈夫人認為自己的兒子就是一個蠢蛋,他們當初太疼愛這個兒子,以至於兒子根本就不懂得這些。

“皇家公主也有關。”賈夫人道,“你妹妹也算是在太後他們的麵前露臉了。”

“那又有什麽用,妹妹的親事不是還沒有定下嗎?”賈大少爺還是覺得他們白白捐給女子醫學院那麽多錢,要是他們把那些錢給他,他就能生活很久,根本就不用記賬。

當他想記賬嗎?

記賬也讓他覺得沒有麵子啊,可是他手裏頭的銀子少,就隻能記賬。

“母親。”賈大少爺坐下端起茶杯,“你們還是……”

“站起來!”賈夫人猛地拍桌。

賈大少爺就隻能站起來,不敢動。

“你別犯蠢了。”賈夫人道,“就你這樣,我也不指望你去管家裏的那些鋪子生意。你不懂的就少說幾句,這比什麽都重要。”

“我也是這個家……”

“閉嘴。”賈夫人冷聲道,“別說你是男丁,男丁又怎麽樣,你沒有什麽用處,那就別管。”

但凡兒子有點出息,她又哪裏需要想著讓兒媳婦多管著那些東西呢。

賈夫人精挑細選的兒媳婦,她這個兒媳婦又有了兒子,也就不用擔心兒媳婦向著娘家人。賈大少夫人沒有那麽愚蠢,兒媳婦必定先為她自己的兒子考慮。

“成天就知道做那些沒有用的事情,別說你的那些朋友還有官員之子。”賈夫人道,“你當他們能幫襯你什麽?他們就是把你當冤大頭,讓你多花錢。”

“不是……”

“什麽不是?”賈夫人道,“難不成,你還是覺得他們對你好?”

“……”賈大少爺還真是這麽覺得的,他認為他們之間還是有點友情的。

公主府,要過年了,梁誠又送來一些東西。

“這一次,還是我跟你嫂子做的。”梁誠道,“最近沒有什麽事情,就做點吃食。那些禮,也是我和你嫂子挑選的,你看看,怎麽樣?”

“堂兄……”梁玥有些無語,她堂兄哪裏是來送過年裏的,分明就是來送熱騰騰地狗糧的,“知道你和堂嫂的感情不錯啦。”

“才不是要說這個。”梁誠輕咳,“妹夫呢?”

“他出去了。”梁玥道,“快過年了,府衙還有點事情,他就白天過去處理,盡快處理。”

“每一天都有事情,哪裏可能都處理完。”梁誠道,“他沒有在外麵過夜嗎?”

“很少。”梁玥道。

“那就是有咯。”梁誠左右看看,“那得小心一點,前一段時間,我就聽說有人在外麵養外室,被家裏的妻子抓住的。”

“然後呢?”梁玥問,“你就懷疑陸元卓在外麵養人了?”

“不是。”梁誠搖頭,“那個外室最後還是進那個男人的家門了,她懷有身孕,家裏的正妻再鬧騰,就不好看了。”

梁誠認為這一件事情對正妻很不公平,好男人就不應該養外室。

“就是讓你注意一點,要是他總是沒回來……”梁誠想了想又道,“不對,真要是養外室,哪裏是要晚上不回來,白天也能做事。多注意一點,他的身份到底低一些。為什麽那些寒門子弟娶了高門女,當高門女的家稍微弱一點,他們就納妾,養外室?”

“內心自卑。”梁玥道,“從一開始,他們占了便宜,還認為別人瞧不起他。”

“對,就是這樣。”梁誠道,“你想啊,我們這些人一開始都不希望你跟陸元卓在一起,他也清楚這一點。就算勉強讓你們在一起了,但是他的身份還是不夠瞧的,指不定他心裏也是有些想法的。”

“堂兄有想納妾嗎?”梁玥問。

“……”梁誠沒有想到梁玥反問自己,“這……這得看以後了,我跟你堂嫂之間,日子若是能過得下去,她別瞎折騰,也許就不納妾。但你也知道我是伯爺,多的是人給我送女人,我不一定就守著你堂嫂的。”

梁誠就是用自己舉例,“你想啊,我以前還生活在山寨裏,鄉下,多少男人都是一夫一妻的。但是那些富貴人家就不一樣了,我呢,我不一定就不納妾,要是不納妾,別人不還覺得我有問題嗎?”

“堂兄……”梁玥就是覺得她的堂兄嘴巴上很會說,“堂嫂知道嗎?”

“知道啊,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梁誠道,“她總不可能天真地認為我以後就不納妾吧。”

“……”梁玥沉默。

“她的父親都還續弦,有通房。”梁誠道,“她的父親身份地位都比我差。”

“是。”梁玥想謝氏他們都是受三從四德的教育,那些人不覺得男子納妾有什麽,隻要男子沒有寵妾滅妻就可以。

“所以啊,跟你說,還是得多盯著陸元卓一點。”梁誠強調,“免得他在外麵亂來。”

“知道。”梁玥道,“可一個人要有異心,他遲早都會有異心的。若是一直讓人盯著,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還可能讓他反感。”

“也對哦。”梁誠猛地拍腦袋,他一時間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哪裏能忍受女子讓人盯著他們。”

梁誠就最近正好聽到一些八卦消息,他就擔心梁玥以後過得不好,他才特意姑娘梁玥說這些事情的。

“那就平時注意一點,派人盯著不合適。”梁誠道,“你偶爾去看看他,不要告訴他,突然過去。”

“堂兄,你似乎懂得很多啊。”梁玥道,“後院的事情,你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梁誠輕咳,“這不是沒有什麽事情做麽,就聽一聽。”

梁誠的生父那樣,皇帝又不可能重用他,他閑來無聊的時候就是探聽一下那些權貴的八卦。比如哪家的男子在外麵養了外室,哪個人的表妹挺著大肚子逼著正室讓位,那戶人家的姑娘不願意嫁在那邊要死要活……

“你也可以多聽聽。”梁誠道,“要是他們為難你,你還能說那些事情,反過來為難他們。”

“流言,有時候是假的。”梁玥道,她哪裏總用流言去說別人,還是得看情況。

“不說那些。”梁誠強調,“你和陸元卓才新婚不久,等過一年半載,指不定他就有別的想法。”

“沒有別的想法。”就在這個時候,陸元卓回來了,陸元卓的身後還跟著曹三少爺。

曹三少爺手裏還拿著一把紙扇,他用紙扇遮麵。

梁玥懷疑曹三少爺正忍著笑意,可惜她不能直接把那一把紙扇挪開。

“這麽冷的天,怎麽還拿著一把紙扇?”梁誠問。

“平時要外出查案。”曹三少爺稍微挪開紙扇一點,他真沒有想到他們會聽到梁誠說那些話,這個誠毅伯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疼愛榮寧公主,“會遇到一些突**況,有一把扇子,也好擋一擋。”

比如他剛剛想笑,就用扇子遮擋一點,省得梁誠這些人看去。

“你們聽到我們說的話了?”梁誠問。

“就是聽到後麵半截。”曹三少爺道,“就是有人養外室那兒。”

“……”梁誠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些人聽了太多去了。

“堂兄就是說說。”梁玥想這就是社死吧。

“堂兄的心意是好的。”陸元卓點頭,“有堂兄在,我也能安心很多。”

梁誠看向陸元卓,陸元卓安心什麽啊。

“來之不易的親事,我不會不珍惜。”陸元卓道。

因著有曹三少爺在,陸元卓也不好說太多,再說了,那些親密的話,當然是得等他和梁玥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說,哪裏能在這個時候都說了。

陸元卓也怕梁玥害羞,怕梁玥就此跑開。

“你們坐著聊吧。”梁玥起身,“廚房燉了湯,我去瞧瞧。”

梁玥準備離開,下一刻,她的手被陸元卓拉著。

“外麵天冷,讓下人去看就好了,不用走過去。”陸元卓道,“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好。”梁玥微微點頭。

曹三少爺看著陸元卓和榮寧公主的膩歪勁兒,他就想自己也許不該這個時候過來。不過他都過來了,自然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當榮寧公主走後,曹三少爺看向梁誠。

“伯爺似乎知道很多內宅之事。”曹三少爺道,“那您可知道靳家的事情?”

“說的是新晉的禮部侍郎家靳家嗎?”梁誠問,他還真知道一些,“我也是才聽來的,聽說他們家二房的一個丫鬟懷孕了,他們一開始都以為那孩子是二房的。但是,那個孩子是大房的!”

這就是禮部侍郎的家啊,這樣的人家應該是要有規矩的人家,結果他們家還出現這樣的問題。

“事情還沒有鬧得太開,他們就把那個丫鬟送去莊子上。”梁誠道,“聽說那個丫鬟去之前還被慣了墮胎藥。”

梁誠知道的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還有就是他來京城之後的一些事情,再早之前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那個丫鬟死了!”曹三少爺道。

“死在莊子上的?”梁誠問。

“肚子被剖了一個大洞死的。”曹三少爺道,“不過確實也算是在莊子上死的,她去的當天就死了。”

靳家原本想要瞞著這一件事情,但是除了那個丫鬟,靳家家裏又有一個妾室死了,死的時候的慘狀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讓靳家的人認為有人針對他們,而不是凶手隨便找人下手。

大理寺的人正在調查這一件事情,曹三少爺和陸元卓正打算商量要怎麽調查,從哪裏入手。

“天哪。”梁誠震驚,“這麽慘?”

“對。”曹三少爺點頭。

“要不,你們先聊聊,我出去看看。”陸元卓道。

“可以。”曹三少爺道,他就知道好友想要去看看梁玥,正好他可以問問梁誠一些事情。

梁誠看著陸元卓離去的身影,他就想陸元卓這麽快就走做什麽,怎麽不留下來聽一下。

“可能是擔心榮寧公主送東西過來,聽了這些血腥的事情。”曹三少爺道,“我們這些人在大理寺,跟命案打交道,難免就得知道這些事情,也會說幾句。”

“是不該讓榮寧聽。”梁誠道,“這都要過年了,你們還得調查?”

“過年了,也是得調查,就是這一件案子可能要拖到年後了。”曹三少爺道,“無端端的,怎麽是剖女子的腹部呢。”

“是有孩子吧。”梁誠首先就想到這一點,如果肚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又怎麽要剖肚子。

“那個妾室沒有懷有身孕。”曹三少爺道。

“沒有懷有身孕,也有可能有啊。”梁誠道,“興許是她假懷孕呢。”

梁誠表示自己聽多了那些八卦,就知道很多關於後宅的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有的女子為了挽留住男人,她們就可能利用藥物假懷孕,等到一定時候,她們就假裝流產,還能栽贓別人。

身為一個男人,梁誠聽了那些事情,他都覺得很可怕。梁誠多聽那些事情,也是為了以後好告訴梁玥,男人就沒有幾個好的,男人不滿足一個女人,他們就是會折騰出各種事情來。

梁誠還想著若是陸元卓敢對不起梁玥,那他一定不可能放過陸元卓。他跟梁玥說的也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哪裏可能把那些過於殘酷的事情告訴梁玥。

“確實。”曹三少爺也是如此想。

曹三少爺還認為梁誠是一個妙人,這樣的人若是去做一些事情,應當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陸元卓從客廳出來之後,他就去廚房。

梁玥果然就在廚房,她沒有親自做那些菜肴,就她的廚藝,她自己都不愛吃自己做的飯菜。

“怎麽過來了?”梁玥見到陸元卓,便問,“不陪著他們?”

“他們兩個人正聊天呢。”陸元卓笑著道,“我就過來看看。”

陸元卓拉著梁玥的手,他剛剛就覺得妻子的手有點冷,“怎麽這麽冷?”

“到了冬天,手腳就容易冷一些。”梁玥道,“沒事。”

“先回屋休息。”陸元卓道,“他們會看著湯的,不用你待在這兒。你是公主,你待在這兒,他們也膽戰心驚的。”

“好,回去。”梁玥點頭。

陸元卓搓搓梁玥的手,他們兩個人一塊兒從廚房離開。

到了中午的時候,梁玥還留了梁誠用飯,梁誠還跟曹三少爺說了很多話。

梁誠認為曹三少爺也算是他的知己了,要知道就沒有幾個男人願意聽他說那些話的。就是他的妻子都不願意多聽,哪怕他妻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地聽著,可是他能看出她的不耐煩。

“京城裏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梁誠道,“別看我在他們後宅沒有眼線,但是後宅的那些下人們,總有幾個口風不緊的。隻要他們在外麵說了,知道的人稍微多那麽幾個,我就知道。”

“很好。”曹三少爺還讚揚梁誠,“像伯爺這樣的人絕對是個人才,若是您能來大理寺做事,一定能讓我們早點破案。”

“算了。”梁誠揮手,“你們要是有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問我,我就不去大理寺了。整天跟那些命案打交道,想想就可怕,容易吃不下飯的。”

梁誠就認為自己現在這樣很好,府裏有錢,他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有時候還能帶著他的小弟們出去玩耍。他才不想探案什麽,要是他去探案,指不定這裏麵又牽扯到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關係。

萬一他哪一天就被人彈劾,那該怎麽辦?

梁誠不想到手的伯爵之位又沒了,什麽當官不當官的,不重要。他也沒有那麽大的誌向,就當一個富貴伯爺就好。真要努力的話,就讓他的兒孫去努力。

“堂妹,多吃點。”梁誠還給梁玥盛雞湯,“外麵冷,喝點湯,暖和一下。”

梁玥沒有忘記自己的堂妹,他才不是隻顧著自己說話的人。

然後,梁誠就看到陸元卓給梁玥挑魚刺,他就說剛剛怎麽沒有聽到陸元卓說話呢。

“下一次,讓廚房的人先把魚刺給挑了。”梁誠道,就這點事情,哪裏需要陸元卓表現,“挑了魚刺再做菜,也入味。”

陸元卓看梁誠不是想讓廚房的人挑魚刺,是梁誠想要挑他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