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郡主和衛慶元大吵了一架, 衛慶元隻覺得寶慶郡主不可理喻。如果不是寶慶郡主瞎折騰,他們又怎麽可能被分出來。

父母還建在,祖母也還建在, 他們當小輩的就被分出家門, 那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衛慶元憤怒地甩袖離開,寶慶郡主氣得更開始摔東西。

“可惡。”寶慶郡主本以為衛慶元會對她好一些, 畢竟她那麽愛他,癡情於他,他竟然對她這麽冷酷無情。

如果不是最開始的那些書信……寶慶郡主想到了三姑娘,秦二還待在伯府,那麽秦二就得跟伯府的那些人相處好。

當衛三姑娘被寶慶郡主找出去的時候,她很不甘願出去,奈何她身邊的丫鬟被人利用, 她自己也被利用了。等於她的把柄被寶慶郡主抓住了, 若是寶慶郡主到外麵隨便亂說, 那該怎麽辦。

“你找我做什麽?”衛三姑娘到寶慶郡主的家裏。

“還能做什麽呢,當然是要你幫幫忙。”寶慶郡主道,“你跟那個秦二姑娘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覺得她就會對你好嗎?別忘了, 你的丫鬟給我送過信, 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被人懵逼,你的兄長也就不必與她退親。”

“她是二叔家的兒媳婦。”衛三姑娘道,“我是伯爺和伯夫人的嫡女, 她不敢。”

“她怎麽不敢了?”寶慶郡主嗤笑, “她要是對你下手, 哪裏還有必要跟你說呢?”

寶慶郡主就是想讓衛三姑娘對秦二姑娘不利, “秦二看中就是我的夫君, 讓她換了一個人嫁,她怎麽可能甘心呢。”

“都已經嫁了,還能不甘心嗎?”衛三姑娘問。

“她的不甘心都藏在了心裏。”寶慶郡主道。

北麓學院,梁玥過來了。

最近天氣炎熱,梁玥就讓人做了一些涼茶,還有燒仙草之類的東西。

秦二姑娘已經到北麓學院報道,梁玥跟秦二姑娘也就是見一下,那些新來的夫子就去做別的事情。

溫雅如沒有在北麓學院做夫子之後,學院的那些女學生也沒有那麽大膽了。之前,溫雅如在北麓學院的時候,她喜歡慫恿那些女子,說什麽要追求自由,要大膽一點,要奔放一點,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要拚一拚。

是,溫雅如說的話不算有什麽大錯。

主要是古代的人對女子要求嚴苛,他們暫時不可能讓女子那麽奔放。

多少武將的女兒就豪放一點,但她們就容易被那些文臣的女兒瞧不起,那些男子也更喜歡娶文臣的女兒,而不是武將的女兒。

“這是那些女學生說的蛋糕,您嚐嚐。”章山長端上了那些女學生做的吃食。

“不用理會我,我就是看看,你去忙你的吧。”梁玥不需要章山長陪著。

“是。”章山長應聲。

“對了,秦二如何了?”梁玥問。

“她還算是有些本事的。”章山長道,“有一株快要枯死的蘭花,還被她救活了,那株蘭花長得比先前好上許多。”

“這就可以。”梁玥點頭,“隻要她有本事,那就待著。”

“是。”章山長道。

梁玥不希望別人因為秦二夫人所做的蠢事,他們就遷怒秦二姑娘,所以梁玥才問一句。

過後,章山長找秦二姑娘聊天。

“公主說了,你有本事,你就待著。”章山長道,“我們北麓學院要的就是有本事的人,若是沒有一丁點本事,遲早也是要被辭退的。”

“多謝。”秦二姑娘很感謝章山長,章山長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劃掉她的名字。如果章山長在提交名單給榮寧公主之前,章山長就劃掉她的名字,那她也就沒有現在。

秦二姑娘不是那等隻以為隻要自己有本事就可以的人,就秦家這個情況,光光有能力也不夠。

“你自己的本事。”章山長道,“好好照顧那些花草吧。”

“是。”秦二姑娘除了懂得種植花草,她還懂得製作一些胭脂。

當年,秦二爺和景王妃**的事情鬧得那麽大,秦大夫人就知道事情不好了。關鍵是景王還讓秦二爺和景王妃成親,秦家人和秦二夫人的娘家人都不敢說話,都不敢不同意。

要秦大夫人說,就應該讓秦二夫人直接病逝。

但是景王就是沒有讓秦二夫人死,還讓秦二夫人嫁人。誰敢不說皇家對他們仁慈,秦二夫人當年還懷著身孕,要是皇家讓她死,那就是一屍兩命,皇家沒有。

這裏頭有秦二夫人娘家人的原因,也有秦家的原因。

在秦二夫人嫁入秦家之後,秦大夫人就想著得讓兒女多學一點東西,萬一秦家以後真要是不行了,至少兒女還有一些手藝。有手藝的人總能找到一些活做,那就餓不死。

秦二姑娘沒有想到她母親讓她學習的一些東西,還能成為她在北麓學院立足的資本。

“有的學生可能脾氣不好一些,你也多注意。”章山長道,“你這一門課,也就是她們自己選上的。”

北麓學院開了很多門選修課,那些學生愛上哪一門選修課就去上,她們還有一些必修課要學習。這不代表那些女學生就安安靜靜讀書,她們先前還有人為難溫雅如,榮寧公主的表嫂。

秦二姑娘雖然本身身份高,但是秦家的那些破事,很多人都知道,難免就人會為難秦二姑娘。

正如章山長所言,有的女學生選擇秦二姑娘的課,人家就是為了故意為難秦二姑娘。

“夫子,聽說您換了一個夫君,是嗎?”有貴女當場就這麽問秦二姑娘。

秦二姑娘沒有十分惱怒地讓那個女學生滾出她的課堂,而是說京城也有女子退親再說親的。秦二姑娘沒有多說自己的事情,沒有把自己的那點破事扒拉出來,不是她怕別人嘲諷,而是沒有必要。

梁玥讓秦二姑娘進北麓學院,不代表她就會去管秦二姑娘在北麓學院如何。她當初沒有管溫雅如,現在就更不可能去管秦二姑娘。

縱然梁玥有些同情秦二姑娘,但讓秦二姑娘進北麓學院,就是她最大的寬容。畢竟秦家和景王的那些事情,梁玥不能當不知道,若是她還多幫襯秦二姑娘,那不是讓別人覺得景王是軟柿子麽,讓別人認為她對親爹不夠好。

梁玥在章山長麵前問兩句就夠了,秦家又沒有分家,梁玥才不說更多的話。

當梁玥瞧見有女學生問秦二姑娘那些話,她沒有走過去,也沒有為秦二姑娘解圍。秦二姑娘得自己麵對那些事情,自己堅強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為別人不可能時時刻刻幫著秦二姑娘。

“可惜了。”梁玥轉身帶著柳嬤嬤等了離開,“如果她不姓秦,或許會好很多。”

就因為秦二姑娘姓秦,所以秦二姑娘身不由己。哪怕秦二姑娘的本事好,別人首先看到的也是秦姓。

“姓什麽都好,若是她有本事,也能把日子過好。”柳嬤嬤道,“有人一開始的處境比她差多了,照樣過得不錯。”

“是。”梁玥點頭,“走吧。”

梁玥走出北麓學院之後,她就看到了陸元卓,陸元卓特意過來等梁玥。

陸元卓來的時候,都不是在那些女學生上下課的時候,而是在女學生都在上課的時候,在那些女學生沒有頻繁初入學院的時候來。陸元卓可不想總是遇見那些女學生,影響也不好。

“新開了一家酒樓,我們去嚐嚐。”陸元卓道。

在林家村的時候,陸元卓就喜歡買各種小吃食給林玥吃。沒有錢的時候,就是一些野果等。

陸元卓知道梁玥要的從來就不是那種特別富貴的生活,他也沒有想著非得帶著梁玥去買什麽珍貴的首飾,梁玥不是很喜歡那些東西,他也不能不送,偶爾送一送比較好。

總不能因為梁玥不大喜歡,他就不送。

很多男子都有送女子首飾的,那是愛的表現。

如果陸元卓總是不送,那不就是讓梁玥失落麽。陸元卓不知道梁玥有沒有去計較那些,他就是想要對心上人好一點。

等到了酒樓,陸元卓還拿出了一根玉簪子。

“瞧瞧。”陸元卓道,“我給你戴上。”

“好。”梁玥點頭,她有些羞澀,但還是讓陸元卓給她戴上。

隻不過古代沒有隨身帶的小鏡子,那些銅鏡又比較重,梁玥不知道自己戴著陸元卓的玉簪是什麽模樣,但她覺得那根玉簪一定不會差的。

店小二很快就上菜了,包廂裏就是梁玥、陸元卓,還有柳嬤嬤等人。

隻不過柳嬤嬤等人是站在旁邊,梁玥幹脆就讓店小二搬椅子給柳嬤嬤坐一下。柳嬤嬤的年紀大一下,梁玥就多照顧她一些,其他年輕的丫鬟倒是站著。

梁玥沒有太慣著年輕的丫鬟,那些丫鬟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她的麵前,府裏有別人的時候,她們也得端茶送手的,還是得懂得一點規矩。

是,梁玥是來自人人平等的世界,可周圍的環境不是這樣,古代社會就是得講究那些規矩。梁玥就是沒有過多為難下人,該讓他們守著的規矩還是得守著,免得害了他們。

至於把下人當姐妹,也不是也不行,還是那一句話,得懂規矩。

因此,梁玥會多照顧年紀大的柳嬤嬤一點,就沒有多照顧那些年輕的丫鬟。

“聽說他們家的糖醋排骨不錯。”陸元卓道,“嚐一嚐。”

“你也多吃一點。”梁玥道,“你好像輕減不少。”

“就是時常要出去辦事。”陸元卓道,“練武的時候雖然辛苦一點,但是就是在一個地方,基本沒有到處跑。到了大理寺之後,有時候一天就得跑好幾個地方,得探查那些事情,得想那些事情之間有什麽關係。”

所以陸元卓沒有在軍營,他依舊沒有變得白嫩一點,他的皮膚還是比較黑。

“確實。”梁玥點頭。

梁玥在前世的時候,基本不看燒腦的探案小說,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根本就不懂得那些線索證據,她就是一頭霧水。

若是看電視劇,或許還好一點,那些演員的表情更加明顯,她還能看著那些人帥氣、貌美的長相。好看的探案劇,人物也長得好看,梁玥當時也挺俗氣的。

她看電視劇就是放鬆心情,又不喜歡燒腦多思考,當然就看顏值,再來就是看沙雕不沙雕,劇情有沒有趣。

有時候,一些家庭倫理的電視劇,梁玥也能看得滋滋有味,那些電視劇都不需要她多動腦子。

“你得多吃吃。”梁玥道,“要是太瘦弱了,就不好到處跑,不好探案了。”

“有吃。”陸元卓道,“有時候就在衣服裏塞兩個饅頭,要是來不及吃飯,就吃兩個饅頭。”

“那不行,長久下去,身體會吃不消,還是得好好吃飯。”梁玥給陸元卓夾菜,“你們大理寺怎麽總有那麽多案件。”

“一個案件,總得調查幾天。”陸元卓道,“有的快的,一兩天就能調查出來,要是慢的,十天半個月不一定就有結果。我翻開了大理寺的卷宗,還有很多案件都沒有解決。”

陸元卓甚至看到多年前的滅門案,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凶手。那麽多年過去,很多痕跡都已經沒了,他們要想再去調查這些案子就不容易調查出來。

在陸元卓進大理寺之後,他也沒有想著非得去探查那些無頭公案。他認為當下的案子才是最為重要的,以前的案子也是要調查,就是他們花在以前案子的精力會少一些。

畢竟陸元卓又不是一開始就追著那個案子,一知半解,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那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陸元卓沒有想著用那些大案子來證明自己,他去大理寺也不是為了查大案子,小案子也需要人查。

“最近沒有人再為了娶高門貴女,就害死未婚妻、妻子的吧。”梁玥問。

“沒有,就是有當伯父的做主讓侄女嫁人的。”陸元卓道。

“伯父?她的父母沒了?”梁玥問。

“沒有,如果她的父母沒有了,估計她就隻能被迫嫁人了。就是因為她的父母在,所以她的父母不同意,這才鬧上公堂。”陸元卓道,“這樣的事情都還算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大理寺多的是命案,再說了,京城還有一個順天府,順天府主要就是解決那些零零碎碎的一些小安子。順天府有時候遇見大案子,他們可能繼續查下去,也有可能移交大理寺。

“這不算是雞毛蒜皮的了。”梁玥道,“要是那個姑娘真的被逼著嫁人,毀的就是她一輩子。”

梁玥一聽陸元卓說的這些話,她就知道那個伯父不是什麽好東西,若是那戶人家真的好,那個伯父怎麽不讓他自己的女兒嫁呢,別說那個伯父沒有女兒。

就算伯父沒有女兒,伯父也該跟侄女的父母商量一下,而不是直接做主。

梁玥想那個伯父又不是皇帝,要是皇帝賜婚,那才是真的不能反抗。

“是,是,是。”陸元卓沒有去解釋大理寺的大案子,也不想把衙門那些沉重的事情都告訴梁玥,他就想梁玥知道一些稍微輕鬆一點的事情,“最後,就是讓那個伯父賠錢,或者讓他自己的女兒出嫁。”

“然後呢?”梁玥問,“賠錢了嗎?”

“他把錢都花光了,哪裏可能賠錢呢。”陸元卓道。

“不一定就把錢花光了,也許就是嘴巴上那麽說說。”梁玥道,“就是不想賠錢而已。”

“可能。”陸元卓點頭,“後來,就讓他的女兒嫁過去。”

“……”梁玥心想當那個男子的女兒還真是辛苦,當爹的不肯賠錢,就讓女兒嫁人,真是畜生。

“天底下多的是這樣的父親,不隻是一個。”陸元卓道,“衙門也管不了那麽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也管不了。”

梁玥就是覺得心酸,古代的規矩就是那樣,除了朝廷的法律,還有宗族規矩。

在古代一個朝代的法律裏,還規定一個人去抓奸了,要是他把通奸的兩個人都殺了,還能無罪。

女子的很多事情都被規定在宗族家法裏,宗族能直接處置他們,也不需要經過朝廷。

“來,吃菜。”陸元卓道,“不用去想這些,就是你問了,我說一些見到的事情。”

“嗯。”梁玥點點頭,“確實管不了那麽多。”

就算梁玥當場能管,但當她走後呢?

至於在古代成立婦聯,那也不現實,女子還不夠有實力。女子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頂多就是那些貴夫人願意幫著一些女子處理事情。

梁玥能做的就是讓北麓學院和女子醫學院發展得更好,她的鋪子也多招女子,讓那些女子能夠賺到更多的錢。

女子掌握經濟大權,她們在家裏的地位也就能提高一些。

光明縣,溫雅如早已經把那些人偷偷塞在滿月禮裏的東西送還給那些人,但那些人還有別的法子。

比如有人知道溫雅如曾經賣過菜方子,他們就打算找溫雅如買秘方,一出手就是好幾百兩銀子,甚至上千兩銀子。

這讓溫雅如想到林清澤還是一個舉人的時候,她去賣秘方,別人就是跟她討價還價,要壓低價格。而現在,別人買方子,就說價錢能商量,他們可以出更高的價格,說他們在別的縣城也做生意,也要用在別的地方。

“不賣!”溫雅如拒絕了,如果她賣了方子,就變成了貪汙受賄。

溫雅如在信息爆炸的時代待過,她知道受賄的方式又很多種,有送煙酒的,還有送購物卡的,給官員的兒女安排工作和出路的。總之,那些人就有各種各樣的花樣。

那些人壓根就不是買什麽秘方,他們分明就是要收買她。

溫雅如哪裏可能同意,她要是現在就賣了方子,等到以後呢?那她是不是要變本加厲用其他的法子收錢呢,她不傻。

雖然溫雅如目前賺的錢比不上那些權貴,但是她認為自己現在所擁有的錢也夠她和家裏人生活。

然而,溫母卻來勸說溫雅如,說讓溫雅如賣幾個方子。

“你們是不是收了那些人的錢了?”溫雅如問。

“哪裏收錢了。”溫母道,“頂多就是收點禮,人情往來,沒什麽的。”

“把東西還給他們。”溫雅如堅定地道,“我不可能聽你們的話。你們要是不肯還東西,真要出事了,也別怪我這個當女兒的。”

溫雅如不可能給林清澤拖後腿,別自己沒有受東西,自己的娘家人收東西。

“哪裏有這麽嚴重。”溫母道,“就是一點小事……”

“衙門的事情就沒有小事情。”溫雅如道。

“怕什麽,你們不是還有一個公主表妹嗎?”溫母道,“真要有什麽事情,她還能不幫你們?”

“我得罪過她。”溫雅如無奈,“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是我跟嫂子們說了她的身世,說她不是林家女的。”

“她不是不知道你說的嗎?”溫母疑惑。

“她知道!”溫雅如道,“她的親娘也知道。”

“……”溫母的臉色微變。

“在京城的時候,她就沒有下帖子請我們去過景王府。”溫雅如實話實說,“平日裏也不跟我們多接觸,就是二花失蹤的時候,她派人去找二花。我們離開京城之前,她也沒有說什麽,對我愛答不理的。我先前不是還去北麓學院當夫子嗎?”

“對,你在信裏說過。”溫母點頭。

“但是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我又被開除了。”溫雅如沒有說自己做的愚蠢的事情,她就是想讓她親娘感覺到害怕,“您就不要做那些事情了,真要是出事,她就可能讓我們自己扛著。夫君要是沒了官職,以後還能好嗎?”

“不就是一點禮嗎?有這麽嚴重嗎?”溫母真心不覺得這些事情很嚴重。

“那是貪汙受賄!”溫雅如強調,“你們真要是繼續這樣,那我們就斷親,也省得你們做錯事。我也不想你們以後被送入大牢,輕則被流放,重則沒了性命,你們真願意那樣嗎?”

“不,不,不。”溫母連忙道,“我想想,我想想。”

“想什麽?”溫雅如道,“這事情根本就不用想!”

溫雅如認為這一件事情很簡單,隻要溫母去還東西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有的東西不是我們說還就能還的。”溫母道,“他們求到我們的跟前,我們就認為這就是一件小事情,還答應下來了。要是退東西,說辦不了,以後,那些人怎麽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