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寧遠侯府的人是芸娘, 而不是楊夫子,楊夫子有事情就沒有過來。

“怎麽是你?”楊氏皺眉。

“師父說了,她的醫術不一定就比宮裏的禦醫強。”芸娘道, “想必你已經找了宮裏的禦醫了吧。師父說, 讓你們自己找烈酒,嚐試著用烈酒給他擦擦身子看看。也不用蓋那麽厚的被子, 天氣熱,蓋這麽厚的被子也容易出事。”

“姑母呢?”楊氏又問。

“師父有事情,沒空過來。”芸娘強調,“你當我想過來嗎?”

芸娘一點都不想過來,她不想踏入寧遠侯府。若非楊氏的孩子生病,楊夫子一時間又走不開,這才讓芸娘過來。

“要是你想救你的兒子就試一試。”芸娘道, “這裏還有一些藥丸子, 是師父製作的。你還年輕, 還能繼續生,也能生兒子,不用擔心我在藥裏下毒,要是毒死了你的兒子, 你發瘋起來, 對付我的孩子怎麽辦?”

芸娘可不傻,她沒有想過楊氏的兒子沒了,自己的兒子就能繼承寧遠侯府的爵位, 這不現實。

寧遠侯府的爵位未必就有那麽好, 楊氏的兒子沒了, 不代表楊氏不能再生, 祁煜的妾室也能生孩子。

芸娘太明白這些事情了, 下狠手,完全沒有必要。

“還是要我先吃一顆?”芸娘問。

“不用了。”楊氏連忙拿過藥瓶,兒子都已經這樣了,不能再讓兒子繼續燒下去,她就怕兒子變成傻子。

一個傻子兒子有什麽用呢,她必須讓兒子好好地活著。

楊氏連忙給孩子喂藥,讓人按照芸娘的說法去做。

芸娘就站在一旁看著,她沒有出手幫襯一二。她的身份到底還是有些微妙,沒有必要出手,省得真要是有什麽事情,別人都說是她的錯,那可就不好辦。

因著楊氏的兒子沒有退燒,芸娘就在寧遠府多待一會兒。

過了半個時辰,楊氏的兒子退燒了。

楊氏這才有心思跟芸娘說話,隻是她還沒有開口,芸娘就先開口。

“你的兒子退燒了,沒有我的事情,先回去了。”芸娘道,“家裏還有事情。”

“那你……你先回去吧。”楊氏不好意思讓芸娘繼續留下來。

芸娘走後,寧遠侯夫人過來。

“怎麽樣了?”寧遠侯夫人問。

“已經退燒了。”楊氏道。

“這被子怎麽……”

“芸娘說姑母說了不能蓋太後的被子,那樣會讓孩子出事情。”楊氏道,“就把被子給拿開了。”

“既然是你姑母說的,那就沒有問題。”寧遠侯夫人點頭,“怎麽你姑母讓她過來?”

“姑母有事情,沒有空過來,就讓芸娘過來了。”楊氏解釋,“芸娘跟著姑母學習那麽久,她的醫術也很不錯。而且,她拿的藥丸子也是姑母製作的。”

等於芸娘過來之後就沒有親自動手,楊氏知道寧遠侯夫人在擔心什麽,寧遠侯夫人就是擔心芸娘下黑手。

“芸娘不蠢,她不可能傷害我的孩子。”楊氏道,“若是她的品性不夠好,姑母也不可能收她為徒。”

“如此就好。”寧遠侯夫人道。

那也是祁老夫人沒了,要是祁老夫人還在,芸娘必定不被允許進侯府。

“先前,大夫說了,要是他沒有退燒,怕是不好,就算命保下來,也可能傻了。”楊氏道,“如今,退燒了,應當也就沒有什麽事情,不過就是還得盯著一點。”

“盯著一點吧。”寧遠侯夫人道。

當芸娘回去女子醫學院的時候,楊夫子已經處理好其他事情。不是楊夫子不去寧遠侯府,而是她也是要救人,楊氏的兒子是人,別人的性命也得救啊。

“怎麽樣?”楊夫子問。

“孩子已經退燒了。”芸娘道,“我過去的時候,他們還給還在蓋很厚的被子。孩子還那麽小,一床又一床的被子,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把被子蓋下去的,也不怕孩子承受不住。”

“很多人都覺得這樣,著涼了,風寒了,那就多蓋幾床被子。”楊夫子道,“一床不夠,就多蓋幾床被子。”

楊夫子以前去給人看病的時候,就有這樣的人家。哪怕楊夫子說別給病人蓋那麽多被子,他們還不相信,說那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

見鬼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錯誤的方法就應該被淘汰,而不是一直沿用。

楊夫子每一次都有查看什麽方法是對的,什麽方法是錯誤的。

“你當大夫了,也得注意,對的藥材就用,錯的就別用。”楊夫子道,“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對的。”

“是。”芸娘應聲,“好在孩子沒事。”

芸娘想要是孩子有事情的話,也不知道楊氏那些人會怎麽想。

“本不應該讓你去的,可就算你沒有去,他們還是會說你,倒不如去一下。”楊夫子道,“稍微收拾一下,把那些藥草拿出去曬了。”

“是。”芸娘點頭。

楊夫子對芸娘還算重用,沒有讓芸娘多受苦,就是學醫的苦得受著。

景王府,梁玥收到了寶慶郡主成親的請帖。

“怎麽這麽快?”梁玥都震驚了,寶慶郡主和衛慶元才定親沒有幾天,怎麽那麽快就要成親。

“怕夜長夢多吧。”梁誠也收到了請柬,“她也是……還真就那麽嫁過去。”

梁誠有空就過來景王府這邊,就是他成親之後,過來的次數就少一點。

這一次,梁誠還帶了他和他的妻子謝氏一起做的糕點。

“嚐嚐我和你嫂子做的糕點。”梁誠道,“其他不聽話的人,就不用去管了。不管他們把日子過成什麽樣子,都跟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來,吃糕點。”

“你們怎麽想起來做糕點的?”梁玥問,“還送糕點過來?”

“就是讓你嚐嚐啊,你吃的糕點多,看看這糕點的味道如何。要是糕點的味道不好,下一次再改進。”梁誠道,“我說應該多放一點糖的,你嫂子說太甜了,膩味的,非得把我放進去的糖再舀出來。”

梁誠認為糕點還是得甜一點,不甜的糕點,算什麽糕點呢。

“你嚐嚐,不夠甜的話,下一次多加糖。”梁誠讓梁玥快點吃糕點。

“……”梁玥懷疑梁誠不是讓自己嚐嚐糕點好不好吃,而是讓自己吃甜膩的狗糧。

“嚐嚐啊。”梁誠催促梁玥。

“吃,這就吃。”梁玥點頭。

梁玥拿起一塊糕點,嚐了一口,“夠甜了,不用再甜了。”

“裏麵放了一些山楂,山楂比較酸。”梁誠道。

“……”梁玥深呼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的雙手,沒有讓自己把糕點直接扔在梁誠的臉上,“堂兄,你和堂嫂的感情很好就很好,沒有必要非得讓我嗅到酸臭味啊。”

“沒事,等你成親了,要是你夫君對你不好,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梁誠故意這麽說。

“……”梁玥還是懷疑梁誠在秀恩愛,自己還沒有成親,還得幾個月。

梁玥到不著急這麽快就嫁出去。畢竟在她的前世女子就能很晚嫁人,沒有必要這麽快嫁人,十八歲還沒有到法定結婚的年齡。

“味道好嗎?”梁誠又問,“有什麽意見,我記下來,回去就告訴你嫂子。”

“沒意見,不用說了。”梁玥道,“真要是有意見的話,就是你們下一次不用送糕點給我了。王府有廚子,他們做的糕點不差,你們要是做多了糕點,就出去路邊,分發給那些乞丐。”

“這就算了,分給乞丐,乞丐很多的。”梁誠道,“要是不喜歡吃糕點的話,下一次就換別的。”

“……”梁玥無語了,她不想說話,堂兄一定是故意的。

潁川伯府,伯夫人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寫信的是庶長子。她的夫君有一個庶長子,那個庶長子還是潁川伯的表妹生的。

潁川伯的表妹早就已經去世,是難產去世的。

當年,潁川伯夫人才嫁進來沒有多久,潁川伯的柔柔弱弱的表妹就來了。表妹一副沒有了出路,就隻能來投靠潁川伯府的樣子,等到後麵,潁川伯夫人還沒有懷遠,那個表妹就跟潁川伯睡了。

表妹的肚子大了,潁川伯夫人就隻能讓那個表妹做妾。

那個表妹著實能折騰,還沒有生下兒子,她就想把兒子記在潁川伯夫人的名下,還說什麽她的家人曾經幫助過潁川伯府很多。

這讓潁川伯夫人非常無語,她絕對不可能把一個妾室生的兒子記在自己的名下。最為重要的是潁川伯夫人當時還年輕,她能生下屬於她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子才是伯府的繼承人,哪裏讓一個妾生子壓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頭上。

為此,那個表妹還鬧騰,那些人就讓潁川伯夫人答應,還說那個孩子越不過潁川伯夫人的兒子。潁川伯夫人就是沒有答應,她要是答應了,下一次就得答應別的事情。

潁川伯夫人又不傻,這才這麽做的。

那個庶長子一直都很安靜,那也就是表麵上的安靜。

這一次,那個庶長子讓故意仿造衛慶元的筆跡寫信,還把潁川伯夫人的嫡子、嫡女都牽扯進去。

潁川伯夫人非常憤怒,她直接要求潁川伯把庶長子夫妻分出去。

“您要是留著他們,那就讓他們住在您的院子,我讓人砌牆,他們就別去別的地方了。”潁川伯夫人道,“太後和皇後都知道了我們府裏的那點破事了,寶慶郡主是皇室之人,他的做法就是藐視皇室。”

“讓他們搬出去吧。”衛老夫人原本是想留著大孫子夫妻,但是她一聽到藐視皇室,她就不敢讓他們繼續留下來。

“這一次的事情,看似解決了,那也是讓慶元去娶寶慶郡主。”潁川伯夫人道,“我還跟人說,慶元原本就沒有跟秦家女定親,這讓我在朋友的麵前臉麵都丟盡了。”

潁川伯夫人知道秦大夫人不高興,可是她也是沒有其他的法子,隻有讓衛慶元和寶慶郡主定親,這一件事情的影響才能最小。

不然呢,她的女兒被牽扯進去,女兒的名聲要是毀了,女兒以後還怎麽嫁人呢。

那就隻能委屈秦大夫人的女兒,秦大夫人無法,也就隻能咽下那口氣。秦家女本來說親就困難,要是秦家把事情鬧大,讓大家的臉麵都下不來,秦大夫人的女兒隻會更加難嫁人,所以他們就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好好的一門親事,變成這個樣子。”潁川伯夫人道。

“別說了。”衛老夫人道,“讓他們搬出去吧。”

衛老夫人不想再多去說,她的年紀已經老了,哪裏管得了那麽多事情。

若是衛老夫人早知道那些事情,她一定阻止大孫女,不讓大孫子去做那般愚蠢的事情。

寶慶郡主是皇家女,大孫子怎麽敢假冒衛慶元去聯係寶慶公主呢,還把事情弄得那般天衣無縫。

“他還說讓慶元娶寶慶郡主,還是為了整個伯府好呢。”潁川伯夫人都要被那個庶長子給氣笑了,“什麽為伯府好,他就是想讓我們得罪皇家,就沒有想著讓我的兒子好,他惦記著伯府的爵位。”

潁川伯夫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呢,那個表妹妾室確實是難產去世的,但是那個表妹還留下了人。那些人被安排去照顧庶長子,他們就告訴這個庶長子,伯府的爵位本應該是他的。

真真是可笑!

一個妾室生的庶子,哪裏有資格繼承伯府的爵位。

潁川伯夫人以前見那些人也就是小打小鬧,她也就沒有管這一件事情。這一次,潁川伯夫人是真的忍受不了,她絕對不能再讓這些人壞了府裏的規矩,也不能讓他們繼續待在府裏。

“好了,不必說了,讓他們盡快搬出去就是。”衛老夫人道,“事情都這樣了,也不必怕人說,讓他們搬吧。”

衛老夫人本身就沒有十分寵著庶出的大孫子,就是覺得家裏的長輩還在,那些小輩就不該分家。可這一次的事情太大了,潁川伯夫人再三強調事情的嚴重性,衛老夫人也就不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潁川伯府的庶長子被趕出伯府的事情被傳開了,伯府當然不可能說庶長子假冒衛慶元的事情,就說是庶長子忤逆不孝,讓庶子分出去。

在古代,忤逆不孝,那就是大罪。

潁川伯府故意給庶長子蓋上這麽一個罪名,也是為了避免皇家認為他們對庶長子的懲罰太輕。

庶長子本身確實有功名在身,還在工部有一個閑職。

因著潁川伯府的人說他忤逆不孝,潁川伯還特意上奏折了,皇帝就廢了潁川伯庶長子的功名,讓他不能再去工部做事情,罷官了。

那個庶長子很憤怒,可惜沒有用。

潁川伯不可能為了一個庶子就不顧整個伯府,他必須把事情都處理妥當。

當梁玥去看林老太太的時候,林老太太都知道潁川伯府的那些事情,不過林老太太不知道那個庶長子假冒衛慶元給寶慶郡主寫信。假冒人寫信,這一件事情本身就很微妙。

林老太太就知道那位庶長子忤逆不孝,她還跟梁玥說,“這京城還真是熱鬧,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

光光是吃瓜就能吃很多,林老太太也就不用擔心跟別的老太太沒有話題了。

“你那個表妹怎麽樣了?”林老太太問。

“定親了。”梁玥道,“就要嫁過去了。”

“這麽著急嗎?”林老太太道,“聽說那個男子先前跟秦家女定親的,後麵又說不是,我可不相信。”

“不管如何,寶慶她如願以償了。”梁玥道,“她有錯,潁川伯府也有錯,他們就是各退一步。”

寶慶郡主跟衛慶元定親,那麽寶慶郡主就不能再去計較那些事情。

梁玥認為太後等人都沒有多高興,他們都希望寶慶郡主說不嫁,希望寶慶郡主拒絕衛慶元。可是寶慶郡主沒有,這一位郡主還十分安心。

很多親戚朋友都收到了寶慶郡主婚宴請柬,寶慶郡主就是迫不及待嫁入潁川伯府。

林老太太聽梁玥那麽說,也就沒有問更多的關於寶慶郡主和潁川伯府的事情。老太太是八卦一點,卻也知道有的事情不好問太多。

“寶生要成親了。”林老太太磕著瓜子。

“對。”梁玥點頭,“我們都沒有回去,就讓人送一些東西過去,那些人已經在路上了。”

“我準備的東西都還沒……”

“我告訴他們了,也在信裏寫了,就說那些東西是我和您準備的。”梁玥道。

林老太太能有什麽東西呢,梁玥認為還是別讓老太太送了。

“您就留著那些東西。”梁玥笑著道,“三表嫂也該生了,您的曾孫子、曾孫女都好幾個了。您的這點東西要是要分給他們,還不夠分呢。”

“分給他們做什麽?”林老太太板著臉,“又不是他們老子老娘孝順我的。”

“寶生不需要您多準備東西的。”梁玥道,“我準備了,就跟您準備了一個樣。”

梁玥感覺林老太太還是蒼老了很多,別看林老太太有人伺候,但二花失蹤的事情還是讓林老太太操心了。

“哪裏一樣了。”林老太太道,“你這個孩子。”

“我的庫房裏有很多東西。”梁玥道,“我還能去我爹的庫房,能拿裏頭的東西。我爹說,那些東西,以後都要給我。除了爵位不能給我之外,其他的東西都給我。”

“王爺還真是……對你不錯。”林老太太道,“他也不怕你護不住那些東西。不過倒也沒有什麽關係,你的堂兄是太子,沒什麽。”

皇帝哪裏可能看中梁玥手裏頭的那些東西,真要是看中,那未免太過小氣。

“所以啊,就送一些東西給他們,免得生了灰塵。”梁玥倒也沒有送非常多東西過去,差不多就行了。

小時候,林春梅總是對梁玥很好,吳寶生和吳寶林還沒有那麽多零食,就梁玥經常吃林春梅送來的東西,林春梅還經常給她做衣服。

他們同樣都是林春梅的孩子,梁玥得到的東西更多。

梁玥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之後,又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她也就願意多給兩個弟弟一些東西。

另一邊,陸元卓正帶著人在一處村莊調查溺水女屍案,他們已經找到一個人證,那個人證看到了女子被人捂住口鼻,女子很快就暈倒了。然後,女子就被人扔到了湖裏,害那個女子的男子就在河邊站了一會兒,見女子沒有起來就走了。

那個人是村子裏的一個二賴子,他原本不打算說的,又沒有會相信他說的話。他們都覺得他遊手好閑,認為他偷雞某狗,都認定他沒有做好事情。

也就是陸元卓帶人來調查,二賴子的親娘又覺得兒子不大對勁兒,這才讓陸元卓等人發現異常。

“她的未婚夫還真是狠。”二賴子道,“看上去人模人樣的,誰知道他還真狠心。”

“帶回去。”陸元卓道。

“你們不會讓我坐牢吧?我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去偷東西。”二賴子道,“我當時其實是想去救那女的,但是我怕死啊。”

二賴子就怕自己被那個人發現,自己也得死。

兩個人都死的話……那不值得。

二賴子原本想的是自己沒有娶妻,要是能救了那個女子,讓女子嫁給他,那也不錯。可在性命和娶妻之間,二賴子還是選擇性命。

“不是讓你坐牢。”陸元卓道。

“我跟你們說,他是真的狠,把人約出來,還說幾句好聽的話,就把人弄死了。”二賴子道,“要是那女人跟我定親,我保準不弄死她的,我一定會對她很好的。”

二賴子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個女人太可惜了,如果那個女人跟他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那個女人的未婚夫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所做的事情被二賴子看到了,他原本還以為萬無一失,甚至還裝模作樣十分傷心,還說是自己害了未婚妻。說如果他沒有去參加科考,沒有功名在身,也許未婚妻就不會死。

村子裏的那些人還以為未婚夫說的都是真話,以為未婚夫是真的難過。畢竟那個未婚夫之前沒有為了退親而鬧得太難看,大家都以為那個未婚夫有難言之隱,他們也覺得女子配不上她的未婚夫。

男子有功名了,就是女子配不上,成了女子的過錯了。

還有人在那邊說風涼話:“早就該退親的,早早退親,也就沒有這些事情。”

“你們就是太貪心了,才害了你們女兒。”

“門不當戶不對的,你們不該那樣啊。”

……

陸元卓沒有聽到那些話,他正帶著二賴子回去衙門,若是他聽到了,一定會說,“你們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