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接應

修煉了整套“天魔劫”的何守立當然知道簡精忠一旦被徐雲龍施以“天魔蝕魂”,那他這一輩子就會死忠於徐雲龍,成為徐雲龍最忠心的傀儡。誠如徐雲龍所說,對太陰門的許多弟子就是這樣被何守立拉到“修羅聖女”的陣營的。

不多久,徐雲龍五指一鬆,簡精忠就落了下來,但他也已經清醒了過來,穩穩的落到了地上,卻是立即跪下匍匐在徐雲龍腳下,也沒有任何言語,但看那樣子,便已經隨時能為徐雲龍犧牲的死士。

這時,徐雲龍抬眼看向了何守立,那銳利的目光幾乎要穿透何守立的心髒。

何守立心中“咯噔”一聲,體內的蠱蟲卻更加快速的修複那受損的經脈。卻見徐雲龍右手五指一張,對著何守立微微一收,何守立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籠罩其中,體內的蠱蟲也被這股吸力吸出了體內。隨著一縷青『色』的煙霧脫離何守立的身體,何守立就感到自己迅速的虛弱下去。

“主人,那‘修羅聖女’對他下了‘心蠱’,你最要也將那蠱蟲吸出來。”議事堂裏突然傳來一把聲音,便見一個男人從暗處走出,現身在何守立眼前。

但一看到這個男人,何守立就瞳孔放大,目瞪口呆的什麽也說不出來。因為這從暗處走出的男子,無論是身材還是麵貌,都跟自己一模一樣。

“是……是小姐……?”何守立顫聲問道,因為易容術能達到如此境界的人,在何守立認知中就隻有淩徽茵一人而已,所以何守立便猜測這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是由淩徽茵易容而成的。

卻見那“何守立”微微一笑,“對不起,我不是淩小姐,我是主人座下的一名小卒而已。”

“一個小卒,蠱術就如此的厲害?”何守立喃喃道,這易容術是通過蠱蟲完成的,沒有身後的蠱術修為自然難以施展,憑著這點,何守立就知道這人的蠱術比自己高出許多。“修羅聖女”下在他身上的“心蠱”已經被徐雲龍吸了出來,何守立對她的忠心便淡了許多,此時他看見徐雲龍的手下易容成自己的樣子,便猜出了徐雲龍的目的,他眼神空洞的看著那高高的天花,苦笑著道:“看來‘修羅聖女’是在劫難逃了,嗬嗬,她千算萬算,卻還是小看了你徐雲龍啊。”突然,他瞪著眼直盯那易容成自己的男人,驚呼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何守立驚呼著,愣愣的盯住那個易容成自己的男人,自顧說道:“能在蠱術上有這種修為,便肯定不會是太陰門或者‘六道’裏的那些略懂蠱術之人,而是蠱師一族的成員。”體內的蠱蟲被徐雲龍全部吸走,他的內傷便絲毫得不到舒緩,不時會咳出血來,但他看著那男人的目光卻依舊非常嚴厲,“而蠱師一族的成員也絕對不會為外人所用,但我聽聖女她說過,在幾年前曾經有一個在蠱術上非常有天分的蠱師被驅逐出族。我想,你便是那人了吧,端木求!”

那人的確就是端木求,聽了何守立的話,他臉上還是一片平靜,“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嗬嗬,我確實就是那個端木求,但在我離開蠱師一族的那天起,我就已經不是他們的人了,現在的我,隻屬於我的主人。”

朗笑一聲,何守立重新把目光放到徐雲龍身上,“你用‘天魔蝕魂’將老五控製住,又讓端木求易容成我的樣子,看來是想讓他們做你的內應,好去對付聖女吧。”見徐雲龍沒有否認,他笑道:“徐教主,聖女下在我身上的‘心蠱’已經被你吸走了,那你也不必再擔心我會忠心於她了。既然你想要內應,我大可為你效勞啊,隻要你繞我一命,就算你對我用上‘天魔蝕魂’我也不會有怨言的。”

徐雲龍輕輕的掃了他一眼,“你所修煉的全套‘天魔劫’,應該是‘修羅聖女’端木青陽傳授給你的吧,我說得對麽。”何守立聞言便臉『色』一變,因為他本來還想憑著全套的“天魔劫”的出處作為籌碼來保住自己的『性』命的,但如今徐雲龍卻一言戳穿,讓他連最後的籌碼也失去了。

何守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莫愁跪行過去,懇求道:“門主,過去是我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讓徐教主放我一馬吧,我願意為徐教主和門主你們鞍前馬後絕不後悔,就隻求你們繞了我這條狗命吧。”兩行淚水從眼眶溢出,何守立的神態極盡悲切。

但莫愁對何守立的哀求無動於衷,在以往,侍著端木青陽的勢力,何守立每每對莫愁的命令陽奉陰違,更仗著自己的長老身份對莫愁多有不敬,現在看到他這副如喪家之犬一般的模樣,卻是讓莫愁大感痛快,對他的哀求也嗤之以鼻。見他跪著往自己而來,莫愁右掌一甩,隔空就給了何守立一大巴掌,將他又扇了回去。

又聽徐雲龍淡淡的道:“老實說,你對我實在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他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俯視何守立,如同睥睨螻蟻似的,“但我不會殺你。”

旁邊的莫愁心中一急,湊到徐雲龍耳邊說道:“主子,這人貪生怕死詭計多端,實在是留不得啊。”忽然又驚覺自己不該幹涉徐雲龍的決定,連忙又道:“奴婢該死,不該幹涉主子的決定。”

徐雲龍輕輕一笑,對她道:“我知道你很恨這人,而我雖然說不殺他,卻也沒有打算放過他啊。”說著,他右手一伸就『射』出一束勁氣,將滿眼疑『惑』的何守立打昏過去。

“端木求,將他帶回去,等這件事了結以後就把他練成‘死兵’。”徐雲龍對易容成何守立的端木求發出命令,又轉頭對莫愁說道:“‘死兵’的忠心程度比受了‘天魔蝕魂’的人還要深,而且會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誌,以我的指令為第一行為準則。把何守立練成‘死兵’以後,我就讓他聽從你的命令,這樣也算是幫你報了仇吧。”

莫愁聞言,也覺得這樣比單純的殺了何守立要好,同時也感到徐雲龍對自己的體貼,心中甜蜜,便嫵媚的看了徐雲龍一眼,垂著首輕細的道:“奴婢謝過主子。”

見到莫愁的模樣,徐雲龍心中不由自主的聯想起那些在大戶人家裏引誘主人的丫鬟,那心底深處卻也『蕩』起了絲絲漣漪,不禁抬起手伸進莫愁麵紗下,輕輕的撫『摸』她那滑膩如嬰兒的肌膚。

莫愁輕微一抖,感覺自己被徐雲龍撫『摸』的肌膚在迅速發熱發燙,她螓首更加低垂不敢去看徐雲龍,嘴裏發出蚊子似的聲音,“主子……”

一旁的端木求早就深深的弓腰低頭,似乎對身外的一切事情毫無所覺,跟隨徐雲龍多年,他自然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徐雲龍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突兀了,便不著痕跡的放下手來,表情平靜的道:“端木求,你現在馬上動身去苗侗蠱師一族,並設法聯係徽茵。”他道:“免得蠱師一族的人產生懷疑,我和莫愁會比你晚些才出發,在我到達之前,你就給我好好保護徽茵。”

“屬下知道。”端木求應聲道,剛才何守立那些被徐雲龍洗出來的蠱蟲已經被他收攏起來,以幫助自己更好的假扮何守立。而同時,他自己當初也是蠱師一族的成員,故而對“琅邪穀”的情況了如指掌。

於是,端木求就遵從徐雲龍的命令,立即從“鳳棲閣”出發前往“琅邪穀”……聽完端木求的話,淩徽茵和魏進賢都愣住了。端木求又從懷內逃出一個小巧的錦盒遞到淩徽茵跟前,躬身說道:“主母,這是主人在屬下出發之前交給屬下的,讓屬下一定要妥善交到主母你的手上。”

聽著端木求將自己喚作“主母”,淩徽茵心中就溢滿了蜜糖似的。從端木求那接過錦盒,淩徽茵疑『惑』的將其打開,而當她看到錦盒裏安靜的躺著一個用紅『色』絲繩綁成的蝴蝶結時,臉上就立即出現了兩道淚痕,她左手掩住口鼻,依依抽泣著,“壞蛋,大壞蛋,我恨死你了!”

那蝴蝶結,便是淩徽茵當初離開徐雲龍時留給他的“戀蝶結”,希望他看到“戀蝶結”時就像看到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