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留情

“你這大狗熊在說什麽!我看你那大哥是瞎了眼,我們依若可比你的嫂子們漂亮多了!”林婉君不服氣的對鄭忠罵道,心中隻覺那個鐵塔一般的黝黑漢字實在是無比可惡。

“婉君,別說了。”柳依若似乎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拉著林婉君和那峨嵋派的女人淡淡說道:“婉君,師伯,我們走吧。”說完就一個縱身騰躍而起,踩著那棵棵竹書的尖梢離去,那身姿飄逸唯美,便如同一個扶搖而上的月宮仙子似的。

林婉君氣呼呼的瞪了鄭忠一眼,才跟她師伯隨著柳依若離去。

“徐教主,告辭。”段海天對徐雲龍微微點頭,便拉著神不守舍的段清舒一同離去,無智禪師等其他人見徐雲龍並沒有做出什麽留難之為,便也紛紛縱身離開。

等庭院裏隻留下徐雲龍眾人時,鄭忠對徐雲龍問道:“大哥,怎麽不把那些家夥都殺掉?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我和東方惡、西門毒幾人就足夠殺絕他們了。”

卻見徐雲龍擺了擺手,“要殺他們隨時都可以,也不必急在一時,好了,都回去吧。”說著就獨自邁步朝“禦宅龍庭”裏走去。

鄭忠心中雖然對那些武林中人很不服氣,但既然是徐雲龍要放走他們,那他也隻有遵從,何況正如徐雲龍所說,要對付他們隨時都可以。

至於東方惡和西門毒,他們兩人身任“六道”護法已久,多年來一直被武林正道追殺而隻能長期匿藏在雲貴苗侗之內,對那些正道之士不可謂不恨之入骨。而今他們雖然沒有死在徐雲龍和自己手下,但那崆峒派的段海天在徐雲龍手裏斷了一臂,八大名門派來的高手葉蓓徐雲龍『逼』得铩羽而歸,而且他們在北京所設的堂口也在徐雲龍的威脅下一一撤除。這一切都東方惡他們大大出了一口氣,心裏對徐雲龍放走段海天眾人的舉動非但沒有怨恨,反而充滿了感激之情。

跟在徐雲龍身後的公孫炎黃剛才一直沒有說話,此時看著徐雲龍的背影,他卻緩緩說道:“果然如我所說的那樣,女人真的是你的弱點。”

徐雲龍沒有回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前走去,卻是對公孫炎黃的話不置可否。

“我剛才看你見到那叫柳依若的女人以後,眼神出現過一陣閃爍,之後就突然心灰意冷的要放那些人離開了。”公孫炎黃嘴上『露』初莫名的笑意,“但我知道你不是對那柳依若起了垂涎之心,而是在心中掛念另一個女人,我說得對吧?”

“你這隻懂得什麽‘自然之道’的老匹夫,又怎麽會明白男女之情?”徐雲龍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緊緊的盯住公孫炎黃,那眼神裏居然『露』出一絲憐憫。在他看來,不懂男女之情的公孫炎黃的確算得上是可憐之人。

卻見公孫炎黃“嗬嗬”一笑,“你不了解我,又怎麽知道我不懂男女之情。”他滿麵笑意的看向徐雲龍,“我能看出你對那柳依若也不是沒有野心,但你心裏似乎要有另一個更加重要的女人,讓你暫時失去了奪取柳依若的念頭。”

徐雲龍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突然又對公孫炎黃問道:“我們每一個‘龍裔’都有與之相配的‘鳳裔’,我很想知道,你的‘鳳裔’到哪了?哼哼,她好歹也算是我的祖母了。”

“我的‘鳳裔’啊?”公孫炎黃慢慢抬起頭來仰望天空,似乎在回憶什麽,過了好久才緩緩說道:“她已經不在了,嗯……已經不在了。”

見他那種幾分悵然幾分無奈的表情,徐雲龍就知道公孫炎黃肯定也有過感情問題,便也沒有再打擾他,一個轉身回到了屋裏,徑直朝閔雪晴和諸葛霏霏的房間走去。

由於閔雪晴和諸葛霏霏兩人的房間在她們生產時被徐雲龍毀壞了牆壁,徐雲龍便幹脆讓兩女都安排在一個麵積寬敞的舒適房間裏,兩人照顧著徐若風和徐若雲也好有個照應。

徐雲龍來到兩女的房間裏時,羅家惠和黃雅靜眾女都已經離開了,留下閔雪晴和諸葛霏霏在這裏好好休息,而西門『藥』和夏經童兩人也在細心的服侍著兩女。

見到徐雲龍進來,兩女都是一臉驚喜,卻也不敢呼出聲來,生怕驚醒了兩人懷裏正在熟睡的徐若風和徐若雲。徐雲龍輕輕走到兩女之間,看著兩女將幼小的兒子抱在懷裏,竟是一刻也不願放開。他深深凝視自己熟睡的兒子,看著他們無邪的睡相,心裏便有一片溫馨慢慢『蕩』漾開來。

“這兩個小家夥一出世就跟我這老爸對著幹,也不知道他們上輩子跟我有仇。”徐雲龍輕聲說道,也是不想讓兒子被自己驚擾了。

“俗話說無仇不成父子,剛好就是說你們這三父子的。”閔雪晴抿著嘴笑道。

諸葛霏霏也道:“這兩個小家夥從出世到現在都沒有哭過,倒跟一般的小孩不同呢。”

“我看他們全然就不像是嬰孩,哼哼我倒懷疑我的兒子是被別人借屍還魂了。”徐雲龍開玩笑說道。

諸葛霏霏用玉指輕點徐雲龍的額頭嗔道:“盡說胡話。”

“嗬嗬。”徐雲龍解釋道:“依我看,他們兩兄弟是在你們體內之時就已經覺醒了的,所以我想他們的靈智可能在那時就打通了,可以透過你們這兩個母親而了解外界的事。所以你們懷孕期間的所見所聞,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可以說你們是無時無刻的在對他們進行胎教呢。”

閔雪晴道:“所以才說他們比一般嬰孩要成熟得多了?”

“嗯,我想是這樣。”徐雲龍笑著點了點頭。他看著兩女在生育過後,身材非但沒有走樣,反而更加的豐腴『迷』人起來,而且身上無時無刻的散發出一股沁香母『性』來,讓徐雲龍見了都不得不神魂顛倒,便曖昧的對兩女笑道:“兩位娘子,在你們懷孕這段時間裏,我們也好久沒有親熱了吧,既然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了,那不如我們重拾鴛夢吧。”

“壞死啦你!”兩女臉上一片通紅,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兒子還在這呢。”

深沉的夜『色』下,一條通向遠方的狹長鐵軌上,一列火車正快速奔馳著,發出“隆隆”的聲音,而在火車的身後,繁華熱鬧的北京城也不斷遠去,逐漸變成一座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宏城,那遙遠的霓虹燈光便跟天上的星辰那般遙不可及。

而在火車的其中一節車廂,這裏不像其他車廂那樣人群擁擠烏煙瘴氣,卻是裝橫得十分舒適別致,車頂上還掛著兩頂精美的水晶燈,空氣裏也飄『蕩』著淡淡的酒香,讓人產生錯覺這裏不是火車的車廂,而是一家獨具匠心的餐廳。

十多人或坐或立的處在車廂各處,臉上卻都一樣的沉重,目光中都帶有濃濃的憂鬱。

“段掌門,你的傷勢怎樣了?”無智禪師安坐在真皮椅子上,旁邊是名虛道人,而在他們對麵的則是身形瘦削的段海天。

段海天低頭看了看緊纏著繃帶的右臂,微微笑道:“已經不礙事了,兩位不必擔心。”

無智禪師點點頭,“這樣就好,素聞‘參天奇功’在修複經脈上深有奇效,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深深的注視著臉『色』紅潤的段海天,“徐雲龍的那招‘冥獄天羅掌’相傳是‘天魔劫’裏失傳了的武功,就連皇甫炫螟也沒有修煉成功,其威力極之巨大,也不知道徐雲龍從哪裏學來的。”回想起徐雲龍使出這招時在他身後幻化出來的修羅魔神,修羅臉上那猙獰凶殘的表情讓無智禪師至今也心有餘悸。

段海天笑了笑,“徐雲龍的‘冥獄天羅掌’雖然厲害,當我派的‘參天奇功’也不是等閑功夫,而且當時我已經拚著真氣反噬的危險用出了‘參天**、惟我獨尊’,所以相拚之下,徐雲龍對我的傷害自然也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嚴重了。”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段海天卻是有苦自己知,當時他跟徐雲龍的那一對掌,自己當場就受了嚴重的內傷,體內經脈破損近六成,他使動真氣死命療傷,至今也不過是恢複了一兩成。但在無智禪師等武林同道麵前,他也不能失了自己和崆峒派的臉麵,便隻好硬撐出傷勢盡愈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