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如此張狂
突然，尼雅臉上神『色』一正，對卡嘉莉說道：“卡嘉莉，你怎這麽傻，這裏這麽危險，你不應該來的。”脫開卡嘉莉的雙手，尼雅按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離開這裏的，你快走吧，他們想對付的是我，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唐恩，不要讓這些人有機會傷害她。”可是，卡嘉莉沒有按尼雅的話去做，而是呆呆的看著她，眼裏滿是複雜的神『色』。
“你快離開這裏啊，不要為了我而連累你自己，記住要幫我保護好唐恩。”見卡嘉莉愣愣的站在那裏，尼雅又推了推她說道。
卻聽空氣裏突然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聲，菲利普抱著肚子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後麵的伽利魯的臉上也掛著嘲諷的笑意，似乎看到了一場滑稽的鬧劇。而在場的李維斯和丹迪則是一臉淡然，卻也沒有看向尼雅，仿佛懷著幾分不忍。
“你笑什麽！”尼雅對菲利普的狂笑感到異常憤怒，因為那種笑聲裏帶著一種貓玩老鼠的戲謔，讓尼雅生出極不自然的異樣感。
“你以為她是誰。”伽利魯說話了，戲謔的看著尼雅，“她可是我們的人，也是我當初派去保護你的人，‘聖騎士’裏的‘魔女’——卡嘉莉.哈爾斯。”
聽了伽利魯的話，尼雅卻是半點不信，反而輕蔑的冷笑道：“伽利魯，你用不著這樣打擊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麽？卡嘉莉，你快告訴他，你……”尼雅這時看到了卡嘉莉眼中的神『色』，下麵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那是一種極深的痛苦和愧疚的神『色』，是那種隻有傷害了自己最深愛的人才會有的痛苦和愧疚。卡嘉莉她傷害了誰？她對誰愧疚？尼雅已經想到了，而且她這時才驚覺，連自己也才是第一次見到卡嘉莉的真麵目，但為什麽伽利魯馬上就能叫出卡嘉莉的全名？
菲利普也是，笑得如此的張狂，如此的肆無忌憚，仿佛得到了無上的快感似的。這一切一切都在說明什麽？這一切一切都在指明一個事實。
伽利魯所說的話是真的，卡嘉莉是他埋伏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
感覺耳際爆發出一下轟然巨響，尼雅腦海裏便一片空白，接著就感到真正暈眩，仿佛眼前的世界在搖搖欲墜，伽利魯、菲利普和卡嘉莉的樣子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卡嘉莉一把扶住了往後倒去的尼雅，接觸到她那茫然、悲痛、絕望和麻木糅合在一起的目光，心中便如千刀萬剮一般，“尼雅女皇，你，你沒事吧？”
卻見尼雅的眼神突然一變，裏麵的所有感情都瞬間消失，所有的悲痛、絕望和茫然都消失淨盡，隻剩下單純的麻木，就像已經遍體鱗傷的身體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似的。
“哼哼……”滾燙的淚水不斷從她的眼角湧出，馬上就蔓延在整張臉龐上，尼雅的嘴上卻掛著毫不相稱的笑容，“哼哼……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睜著眼愣愣的呆望著房間的天花，說話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生氣，“看來是上帝在懲罰我，嗬嗬……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伊莎貝爾，是你嗎？是你在懲罰我嗎？嗬嗬……”
“尼……尼雅女皇……對不起……”眼見著痛不欲生的尼雅，堅強冷酷的卡嘉莉的雙眼也凝結出淚珠，滴落在尼雅的臉上。
“卡嘉莉，你給我走開，今天我一定要狠狠鞭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你給我走開！”菲利普也看到了尼雅的反應，見著她的痛苦，自己心中的快感簡直無與倫比，也更加急著要在卡嘉莉這個曾經折斷自己手骨的女人麵前汙辱尼雅。
聽著菲利普的話，尼雅卻再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呆的看著天花，也沒有再說話，那空洞的瞳孔讓她看起來就好像一具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
卡嘉莉緊緊抱住尼雅，抽泣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包括我自己。”說完，她將睜著眼卻如同昏『迷』了過去的尼雅橫抱起來，轉過身去死死的盯著菲利普，那眼裏的恨意就好像要把菲利普食肉寢皮似的。
“你想幹什麽？”冷不丁被卡嘉莉的眼神嚇了一跳，菲利普伸出雙手說道：“快將她交給我吧。”
對菲利普的話無動於衷，卡嘉莉死死咬著下唇，一絲鮮血溢出，她對菲利普道：“你，還有你的父親，你們‘約翰遜’家族的人，全部都該死，都該死！”
“你這是什麽話！”伽利魯斥道：“我們可是你們‘聖騎士’的雇主，你敢這麽對我們說話？”他說道：“卡嘉莉，我不是派特洛伊帶著你們去突襲‘侯爵府’的麽？你怎麽會在這的？”
卡嘉莉卻沒有回答，隻是滿含殺意的盯著菲利普，淡淡的道：“‘蝕骨魔音’。”她話聲剛落，菲利普就頓時感覺兩邊的耳鼓好像同時有一把錐子在使勁鑽動似的，生出難以想象的痛楚。
“啊——！”菲利普死死捂著雙耳慘叫著，卻怎麽也止不住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這種劇痛好像能夠徑直鑽進腦袋裏似的，讓他在這瞬間切實感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在幹什麽！”伽利魯吼道，“李維斯、丹迪，快給我阻止她！”
雖然伽利魯發出了明令，李維斯和丹迪卻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一動沒動，隻是冷眼看著在地上不斷滾動的叫得撕心裂肺的菲利普，伽利魯又道：“你，你們想造反？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能幫助你們兩個得到整個‘聖騎士團’的！”
李維斯和丹迪兩人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又聽卡嘉莉滿麵冰寒的看著地上的菲利普，“你應該不記得我是誰了吧。”
伽利魯衝上前來扶住菲利普，抬頭盯著卡嘉莉，“你不就是‘聖騎士團’的卡嘉莉麽？”
“沒錯，我現在是‘聖騎士團’的‘魔女’卡嘉莉，但我以前還有一個名字——伊莎貝爾.伊麗莎白。”卡嘉莉淡淡的道：“而菲利普，也曾經是我的父王。”
聽了卡嘉莉的話，伽利魯愣住了，瞪著眼看向卡嘉莉，“你……難，難道你是之前那個……”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我啊，我曾經的祖父。”卡嘉莉冷笑著道：“我就是十九年前那個用來充當唐恩的替身的伊莎貝爾，也是母後她曾經的女兒。”她低頭看著還是沒有丁點反應的尼雅，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你……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的麽？”伽利魯問道。
“是啊，我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卡嘉莉平靜的道：“當唐恩.伊麗莎白她成功來到這個世界上，當我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甚至成為唐恩將來的障礙的時候，你們就打定主意要讓我消失。雖然母後竭力阻止你們並試圖將我送去秘密的地方，但我還是被你們的人捉住了。你們還威脅母後，如果再試圖挽救我的生命，就停止對‘伊麗莎白’皇室提供幫助。”她看著菲利普，“母後她本來是想讓我毫無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的，而她也不忍心親眼看著我死去，於是菲利普就主動要求幫助她，讓我安然離開。但母後她不知道的是，在殺我之前，菲利普他竟然想強暴當時還不滿十歲的我。”
李維斯和丹迪都鄙夷的看了菲利普一眼，臉上『露』出幾分冷笑。
“什麽！”伽利魯陰冷的瞄了地上的菲利普一眼，心中卻不是責怪他強暴幼女的獸行，而是在怪他的疏忽大意，如果菲利普當年就把伊莎貝爾，也就是現在的卡嘉莉殺掉的話，那就不會給他們帶來這麽大的後患。
卡嘉莉垂下眼皮，“要不是我們的團長當時將我救下來的話，我就要淪為我這個所謂的父親的玩物了。”她睜開雙眼冷冷看著伽利魯，“或許是上帝眷顧，團長他發現了我體內蘊藏的超能力，便秘密將我訓練為‘聖騎士’的一員。而當我再次出現在你們麵前的時候，你們都不認得我了，你還派我去保護母後，嗬嗬……嗬嗬……”
伽利魯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的道：“特洛伊他，竟然膽敢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