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覺醒

這一瞬間,駱恒基幾乎就要放棄了,但腦海裏突然閃現出公孫天下的容貌,他彌留之際對自己所說的話也在這時回『蕩』在駱恒基耳畔。頓時,他心中劇烈一震,體內微弱的真氣也為之一狀,在各經脈緩緩細流起來,徐雲龍那道真氣對他經脈的腐蝕也稍微減輕了些。

可是,那絲真氣沒流動一分都花費駱恒基巨大的精神和力氣,駱恒基也毫不放棄,咬著牙催動它苦苦的抵抗徐雲龍的真氣。

過了許久,駱恒基才徹底的筋疲力盡,自己的真氣也恢複了幾分,雖然還是弱小不堪,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頭。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駱恒基感覺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剛想睜開雙眼,額頭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柔軟感。駱恒基心中大驚,睜大雙眼猛然往後退去,便看見床邊站著一個窈窕的佳人,手上拿著一塊柔軟的汗巾,正愕然的看著自己。

隻見這佳人身懷傾國傾城之『色』,精致之極的五官堆砌出一張絕『色』的臉龐,竟和上官飄雲長得是一模一樣,赫然是駱恒基當初花巨資製造出來用以代替上官飄雲的替身——鍾欣琪。

“你幹什麽!”駱恒基沉著臉對鍾欣琪怒斥道,剛才由於專心恢複體內的真氣,竟沒有發覺到她。

看到駱恒基凶惡的表情,鍾欣琪心中一酸,卻『露』出笑容道:“我剛煮了些湯,拿進來給你,就看見你滿頭大汗的坐在**,所以就想替你擦擦。”

瞳孔裏倒映出鍾欣琪那人為的跟上官飄雲一模一樣的臉貌,駱恒基心中劇痛,同時也對鍾欣琪感到一種濃濃的厭惡,吼道:“以後沒有我的批準,不要進來我的房間,知道沒有!”當初被徐雲龍打得一敗塗地以後,在護著公孫天下和駱瑤池逃離的同時,駱恒基也把鍾欣琪帶了出來。他自認為自己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有的也不過是純粹的肉欲而已,可是,在最後關頭,駱恒基還是下意識的將她帶在身邊,至於為什麽這樣做,就連駱恒基心裏也想不明白。

被駱恒基的怒斥一吼,鍾欣琪眼裏立即蒙上一層水霧,卻忍著沒有讓淚水漫出眼眶,而是笑著對駱恒基道:“知道了,以後我不會隨便進你房間的了。恒基,我煮了些湯,你趁熱喝了吧。”說著就拿起放在桌子上那碗冒著香氣的熱湯遞到駱恒基臉前。

聞著那股香氣,駱恒基心中一軟,冷哼一聲接過那碗熱湯,放到嘴邊輕輕的呷了一口。

看到熱湯慢慢的流進駱恒基的嘴裏,鍾欣琪眼中閃過一陣異彩,心中也興奮起來。

突然,駱恒基雙目一睜,眼中冒出一股怒氣,揮手就把那碗熱湯扔了出去。

碎裂聲響起,那瓷碗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你在湯裏放了什麽!”駱恒基猛一跳下床躍到鍾欣琪身前,緊緊抓住她柔弱的雙臂大吼道,剛才那熱湯剛一入口,駱恒基就馬上知道湯裏被下了『藥』。

鍾欣琪臉上慘白,看著駱恒基那猙獰的表情,眼裏滿是恐懼,雙唇微微張開,卻什麽也沒有說。

“我問你在湯裏放了什麽?你是不是想下『藥』殺死我!”駱恒基再次吼道,到這時候,身邊的人還謀算著要害自己,雖然自己對她並沒有任何感情,駱恒基卻也感到陣陣心寒。看著鍾欣琪臉上跟上官飄雲一樣的五官,想起上官飄雲一直沒有愛過自己,駱恒基更是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鍾欣琪還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駱恒基雙眼一眯,目光卻沒有放在上麵,而是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手中。隻見在碎布之下,一個精致的小瓷瓶安靜的躺在他的手掌之上,竟是當初軒轅無生用來存放“七情”的那個小瓷瓶。

看到這個小瓷瓶,駱恒基心中就明白了一切,看來鍾欣琪是想對自己施下“七情”,目的便是讓自己死心塌地的愛上她。

“你怎麽會有‘七情’的!”駱恒基對她厲聲問道。

麵對暴怒的駱恒基,鍾欣琪有種心碎的感覺,就如地上那粉碎的瓷碗一樣,碎得四分五裂。

“是無生姐姐給我的。”淚水終於從眼眶裏流出來,鍾欣琪說道。

“她為什麽要把‘七情’給你?”

“無生姐姐說你跟上官飄雲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既然這樣,既然你付出的真情不可能有回報,還不如讓你的情都交給我這個全心愛你的人。”鍾欣琪落寞的笑著,淚水不斷的從下巴滴落到地上。

駱恒基反手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你這個賤人!”

鍾欣琪被駱恒基打到了地上,撫著紅腫的臉龐,她抬頭看著駱恒基,哭聲道:“對,我是賤人!在你眼裏,我從來都是一個低賤的人,在你眼裏,我從來都比不上那個不愛你的上官飄雲!”她的眼裏充滿了刻骨的悲切,“我恨你!你為什麽要把她的臉龐安到我身上,我更恨我自己,明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為什麽還要愛上你!我恨啊!”

伸手拿起地上那瓷碗的一塊碎片,抬頭緊緊的盯著駱恒基道:“既然你不喜歡我,那這個上官飄雲的麵目我還要來何用,還不如切切實實的做回我自己!”說著,她抓著那尖利的碎片猛然在自己絕美的臉上使勁劃去。

一道驚心動魄的血痕頓時從鍾欣琪的左眼角橫跨鼻梁直下右下巴,一張傾國傾城的美貌便馬上被著道血痕徹底摧毀。

劇烈的撕痛從臉上傳來,鍾欣琪卻連眼也沒眨一下,反而還在右臉上再劃一下。

等她還要在左臉上劃下的時候,駱恒基終於將她手中的瓷片打掉。而這時,鍾欣琪的臉上已經被兩道恐怖的血口所覆蓋,鮮血不斷的從裏麵流出,讓她的臉貌看起來非常可怖。

駱恒基已經被她的舉動所嚇呆了,直到她在自己的臉上留下兩道血口才回過神來,打掉她手中的瓷片。

“你為什麽要阻止我?我隻是一個低賤的人而以。”鍾欣琪冷笑道。

看著她眼裏絕望的神情,不知為何,對她毫無感情的駱恒基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種痛楚,想對她說些什麽,喉嚨卻好像被什麽哽住了一樣,什麽也說不出來。

駱恒基蹲下身來,用袖口輕輕抹去鍾欣琪臉上的鮮血,再運勁於手,輕輕撫著她的傷口,緩緩輸入自己的真氣,瞬間,鍾欣琪的傷口就止住了血。

伸手擋開了駱恒基撫在自己臉上的手,鍾欣琪慢慢的站起身來,笑著道:“你放心,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你也不用再心煩了。”淚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她的臉容也被一種絕望所籠罩著。

邁開腳步,她轉過身去就要離開駱恒基的房間。

看到她絕望的背影,駱恒基心裏好像被什麽堵塞住了一樣,連呼吸也停頓了下來。

“我明天會帶你一起去的。”

終於,他沙啞的說出了一句話。

鍾欣琪腳步一頓,呆呆的佇立在門口處,雙肩一聳一聳的。

過了好久,她才終於重新邁出腳步,離開了房間。

駱恒基靜靜的佇立在那裏,看著地上碎裂的瓷碗和狼藉的湯水,耳裏回『蕩』著鍾欣琪離開時所留下的那句“謝謝”,心裏煩『亂』不知其味。

“端木求參見主人!”

徐雲龍身前跪著一個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袍裏的男人,卻是徐雲龍的心腹手下之一——端木求。

隻見他全身都裹在一件寬大闊身的黑『色』長袍裏,連頭上都蒙著頭罩,臉前縈繞著一層深沉的黑氣,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隻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全身都被黑袍遮蓋住的端木求卻擁有著一副連女人看了都會妒忌的臉龐。

“起來吧。”看著眼前的端木求,徐雲龍淡淡的道。

“謝主人!”端木求恭敬的說了聲,便站起身來,靜靜的站在徐雲龍身前。

徐雲龍眼裏『露』出幾分焦急,對端木求說道:“事不宜遲,你先來給我看看飄雲的情況吧。”說著便率先走了上樓,端木求也連忙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