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炎黃

“嗬嗬。”男人也『露』出了笑容,“也是,這小子的計謀也算是曆代‘龍裔’之中的佼佼者了,當年的公孫昆侖也得靠眾多手下的幫助才能打敗自己的弟弟公孫海濤奪得天下建立漢朝。而徐雲龍這小子,簡直是把整個天下都當成了棋盤。”

唐澤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沒錯,他兩年前就把自己的手下扮成北冥寂安『插』到我們身邊,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我們辛苦培養出來的‘龍牙’統領竟然是徐雲龍手下的一招暗棋。”含著那紫砂壺嘴,往嘴裏灌進一口香茶,他道:“讓北冥寂迅速控製青幫的原勢力,在控製整個北方的黑道的同時還讓我們以為北冥寂是駱恒基的殘餘手下,讓我們時刻記掛著駱恒基帶來的威脅,就能夠更加緊密我們跟他的合作。這一舉數得的計謀,真難想象徐雲龍他是怎樣想出來的。”

男人眼裏『射』出一陣異彩,嘴上掛著一抹欣慰的笑意,“有了他的存在,我族就能更加發揚光大了。”

被男人散發出來的氣勢所感染,唐澤國也深感震動,道:“幸得‘龍裔’一族曆代的庇佑,中華大地才不至淪為頹死之地,才能平安發展起來。”

男人擺了擺手,笑道:“中華大地是衍生我們‘龍裔’的根本之地,我們又豈能置之不理?況且,我們‘龍裔’生下來就必須承擔保護中華大地的重任。”

“現在,‘軒轅’的力量已經全部落入徐雲龍的手中了,先生您有什麽打算嗎?”唐澤國對男人問道。

男人笑了笑,道:“反正徐雲龍也是我們‘龍裔’的一員,將‘軒轅’交給他也是常理,何況,‘軒轅’的實力還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落入到徐雲龍手上的加上你們所查到的也不過是‘軒轅’真正實力的一半而已。”

唐澤國聞言,心中也是一陣驚顫,道:“‘軒轅’傳承了數千年之久,果然不是輕易能夠掌握的啊。”頓了頓,他又對男人問道:“那先生您打算什麽時候去見徐雲龍?”

“就在這幾天吧。”男人的眼裏突然現出一股冰冷,“徐雲龍他們剛經過一場大戰,日本那邊的‘血繼者’就想趁機渾水『摸』魚了,我要讓徐雲龍他盡快做好準備才行。”

唐澤國聞言一驚,道:“‘血繼者’?他們不是早就被先生您滅族了嗎?”

男人臉上怒光乍現,“當年我直殺到日本皇宮,本來已經將那‘血繼者’全族屠殺淨盡的了,但現在看來,那時候顯然還有漏網之魚,讓‘血繼者’傳承到了這一代。”

“如果‘血繼者’還幸存著的話,以他對我們中國的仇恨和野心,恐怕會對我們存有不軌之心啊。”唐澤國深有戒慮的道。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道:“嗬嗬,不用擔心,就以我公孫炎黃這個在曆代‘龍裔’中不甚出『色』的一員,當年也能讓那‘血繼者’死無葬身之地。現在有了徐雲龍這個最為出眾的‘龍裔’,‘血繼者’就更加不足為慮了。”他道:“當初我之所以沒有把‘軒轅’的全部力量都交給天下,就是為了提防‘血繼者’。哼哼,現在,隻要他一出現,我就絕對不會再給機會讓他們傳承下去。”

“先生說的是,是學生多慮了。”唐澤國笑道。

公孫炎黃將杯中的香茶一飲而盡,站起身來對唐澤國道:“那好了,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吧。”說著就轉身走出兩步,那潔白的長袍帶起一陣勁風。

唐澤國也連忙站起來,對公孫炎黃弓了弓腰,“先生請保重。”等他直起身來時,公孫炎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間裏了。

燈火璀璨的繁華都市中到處彌漫著喧鬧聲,是另一種最好的掩護。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能照亮整片夜空的大都會之下,會隱藏著一個深藏在地底的鋼鐵要塞。

在一間四麵都反『射』著金屬光澤的房間裏,一個憔悴虛弱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張鋼製大**,僅餘的右臂上還『插』著一根輸『液』針,讓那些透明澄澈的『液』體慢慢注入他的體內。

除此之外,房間裏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與四周的銅牆鐵壁顯得非常不協調。

這時,房間的鋼門被打了開來,從外走進一個腳步虛浮,似乎患有重病的年輕男人。

**的老人聽到動靜,勉強睜開雙眼,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出現在房間的男人,雙唇顫抖著,吃力的道:“滄……滄溟……”

“父親,你怎麽樣了?”

來人正是駱恒基,而躺在鋼製大**的也赫然是公孫天下。

聽到公孫天下呼喊自己,駱恒基快步走到床邊,把手上那碗冒著縷縷熱氣的中『藥』放到床頭,小心翼翼的扶起公孫天下,把他無力的殘軀靠在自己的懷裏。

“父親,你沒事吧?”看著公孫天下那滿布皺紋的臉龐,駱恒基隻覺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澀和痛苦。為了封印徐雲龍的“龍魂”,本就受了重傷的公孫天下不惜耗盡自己的力量去封印徐雲龍的力量。現在,散盡一身功力的公孫天下馬上因為使用“逆天鎖龍印”而遭到反噬,身體正以駭人的速度衰老。

掃了床頭那碗中『藥』一眼,公孫天下苦笑一聲,無力的道:“我的命就是老天也難以挽回,人力又豈能有什麽作用呢?滄溟,不用白費精力了。”他仰起頭枕在駱恒基的肩膀上,“‘龍裔’雖然奪天地之能,卻終究不是真正的神,始終還是要死的,我也不過是早一步離開罷了。”此刻的公孫天下似乎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所有雄心,眼中也沒有了任何光彩。此時此刻,他跟所有暮年的老人一樣,對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一切都輕。

“父親,都怪孩兒無能,不能幫助父親您治療傷勢。”駱恒基眼中發澀,本來,他以為自己所有的真情都已經負在了上官飄雲身上,對此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公孫天下和駱瑤池,他也沒有絲毫感情。

公孫天下早就教過他,身為至高無上的“龍裔”,不能讓無謂的感情左右自己,必要時,要對所有人都下得狠手。駱恒基也不負公孫天下所望,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能把所有人都當成自己的棋子,僅餘的真情都全部用在了上官飄雲身上,此外,所有人在他眼裏,都不過是隨時可棄的踏腳石而已。

可是現在,看著滿臉頹態的公孫天下,駱恒基心中居然也生出了痛苦的情緒。

經曆了生死之戰以後,原本就心狠手辣的他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變得更加的心如鐵石,反而生出一絲絲如春筍般的奇妙的感情來。

這時,公孫天下的眼中忽然『射』出一股異彩,咬著牙道:“唯一讓我不能瞑目的就是,不能親手將徐雲龍這個孽子送進地獄,以正我族大統。”

驟然聽到徐雲龍的名字,駱恒基蒼白的臉上突然掀起一陣『潮』紅,眼中也被一種淡淡的紅光所彌漫,磨著齒頰一字一頓的道:“徐雲龍……”

公孫天下抬起那僅剩的右手握住駱恒基的手,道:“滄溟,老實告訴我,你的傷勢怎麽樣了?”

駱恒基眼中紅光退卻,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父親,我身上所受的傷勢,雖然沉重非常,但我也有信心能盡快痊愈。可是,我發現徐雲龍當初打進我體內的真氣在不斷的衝擊和腐蝕我體內的經脈。”他長長的歎出一口氣,“現在,那真氣已經消失無蹤了,可是,我全身的經脈也幾乎被破壞殆盡了。就算我治愈了身上的傷勢,實力也不足以前的一成了,而且,現在的我完全感覺不到‘戾’的存在,我最怕的是,連‘戾’也被徐雲龍他打散了。”

公孫天下搖了搖頭,道:“‘龍魂’是不會散的,就像你的血統一樣,它會陪伴你一輩子的。你隻是因為這次所受的傷勢太重,讓‘戾’陷入了沉睡的狀態而已,隻要有機會,你就能將它喚醒,就像你之前覺醒的那樣。”他深深的看向駱恒基,“滄溟,我問你,你身上的傷好了以後,你會不會去找徐雲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