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滅殺

秦烈雙目劇瞪,臉上不斷抽搐著,聽了兒子的話,他什麽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剛才猜對了——駱恒基所收買的人正是他的兒子秦兆。

額上瞬間就被冷汗所沾濕了,秦烈隻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樣,想不到自己為了國家獻出一切,卻差點被自己的兒子毀掉了整個國家。

兩行濁淚從眼眶裏溢出,秦烈覺得這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了,自己一生立誌要做個頂天立地的忠臣,卻生出一個禍國殃民的『奸』臣來。

看著秦兆仰在沙發上,臉上滿是酒醉的醜態,眼裏更冒出興奮的光芒,仿佛自己已經手握大權一樣。秦烈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佩槍,一步一步的走近秦兆,隻覺自己的腳步無比沉重。

“兆兒,跟爸去自首吧,爸答應你,就算拚了老命,爸也會求唐『主席』放你一命的。”秦烈流著淚對秦兆哽咽道。

聽著秦烈的話,秦兆的酒醉馬上清醒了不少,大聲道:“自首?自什麽首?我是未來的軍委委員長,我為什麽要自首?就是羅恒基也是靠我幫忙才能控製領導層的,還有徐雲龍,哈哈哈,敢跟我秦兆搶雪晴?他算什麽身份,哈哈哈,駱恒基肯定已經把他碎屍萬段了,哈哈哈……”

看著秦兆狀似瘋狂的笑聲,秦烈頓覺胸中冒出一股怒火,大喝道:“你居然為了一己私欲就罔顧國家的利益,比起徐雲龍,你算個屁!你知道嗎,唐『主席』他們今天為了徐雲龍而擺設了國宴,你知道嗎!現在全國各界的精英都知道徐雲龍這號人了,現在就是唐『主席』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徐雲龍了,你算個屁啊!”

聽了秦烈的話,秦兆整個愣住了,隻是呆呆的看著秦烈,喃喃道:“你說什麽?徐雲龍沒死?難道駱恒基失敗了?”接著又揮動著雙手大喊道:“我不相信!駱恒基怎麽會失敗?徐雲龍不能沒死的!我不相信!”

“駱恒基的勢力已經被唐『主席』和徐雲龍他們徹底鏟除了,就是駱恒基現在也下落不明,你這個畜生還不乖乖跟我去自首!”秦烈對秦兆和聲道,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神情。

“我要去殺了他,殺了他們!徐雲龍、唐澤國,通通都要死,我是軍委委員長,我要殺死徐雲龍!”秦烈吼叫著就要拔出腰間的佩槍。

秦烈看著自己已經喪心病狂的兒子,痛苦的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槍口對準了秦兆的額頭。

“爸,你要幹什麽,我要去殺死徐雲龍,殺死唐澤國他們啊!”額頭那冰冷的感覺讓秦兆猛然一清,卻還是雙眼通紅的說著要殺死徐雲龍。

秦烈的聲音顯出一股絕望和痛苦,“兒子,你的罪孽,隻有用鮮血才能清洗了。”說著就扣動了手槍。

槍聲響起,一朵血花綻放開來,秦兆軟軟的倒下了,帶著滿臉的難以置信和不甘。

“我秦烈也愧對國家,愧對唐『主席』他們,已是無顏再存世上了。”臉上沾滿自己兒子鮮血的秦烈雙眼空洞,慢慢抬起手槍,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右太陽『穴』。

正要扣動手槍,卻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按住了手槍的保險製。

秦烈一愣,抬頭看去,卻見唐澤國和穆振穹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阻止自己扣動手槍的正是穆振穹。

“唐『主席』,穆委員長?”

“老秦,你本身並沒有錯,錯的隻是這個畜生而已。”穆振穹歎了口氣,對秦烈說道。

秦烈低著頭,“子不教,父之過,他今天鑄成大錯,全都是因為我沒有好好教導他,都是我的錯。”

“現在秦兆已經死了,他的罪孽也算是清洗了,你也沒有必要妄自斷送自己的生命。”唐澤國道:“而且,如果你想彌補秦兆的過錯的話,那就更應該留著有用之身,繼續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而不是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聽了唐澤國的話,秦烈渾身一震,直如醍醐灌頂一樣,喃喃道:“有用之身,我還要留著有用之身……”

見秦烈死誌已消,唐澤國和穆振穹相視一笑。

卻在這時,那身穿軍服的梁將軍突然走了進來,湊到穆振穹耳邊,急聲說了幾句話。

“什麽!”一向鎮定的穆振穹聽完後也忍不住驚呼出來。

唐澤國臉『色』一變,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穆振穹憤怒的道:“我們先前不是派北冥寂率領‘龍牙’趁著青幫覆滅的空檔迅速控製北方的黑道嗎?”

“沒錯,該不會是出事了吧?”唐澤國問道。

穆振穹沉重的點點頭,“北冥寂他們是迅速控製住北方的黑道了,可是,一將北方的黑道控製在手上之後,北冥寂就馬上切斷了跟我們的聯係,而且還沿用青幫的名義一舉將其他蠢蠢欲動的小幫派全部消滅了。也就是說,他現在對我們叛變了。”

這兩章是通宵寫的,為了盡力保持每天兩章的速度。因為我明天可能沒辦法上網,所以把明天的先上傳了。

一棟商業大廈的天台處,兩個身影正佇立在那裏,遙望著整個北京城的景『色』。

夜『色』下,街道中,雜『亂』與繁華並存,橫出的招牌,光怪的霓虹以及喧嘩的人聲,共同構造成大城市獨有的夜晚。

天台上,空氣中震動著冷氣槽的噪聲,夜空裏彌漫著一股油煙味。

北冥寂靜靜的站在那裏,冷眼看著下麵那糜爛奢華的城中夜景,目光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感情。

“統領。”

北冥寂已經站在那裏三個小時了,身後的小剛忍不住邁步上前,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怎麽了。”北冥寂沒有回頭,依然眼望前方。

小剛道:“兄弟們已經把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幫派全部消滅了,利用統領你獲得的情報,我們也已經將青幫的各個堂口控製了起來,隻要統領你一聲令下,整個北方的黑道都會落入我們的手中。”猶豫了一下,小剛遲疑的道:“統領,我,我們現在已經算是黑道的人了。”

北冥寂淡淡的道:“小剛,你覺得這個城市,幹淨嗎?”

小剛愣了愣,目光忍不住掃了腳下的繁華都市一眼,便搖了搖頭,道:“不幹淨。”

“為什麽會不幹淨?”北冥寂問道。

“以前我或許不知道,但統領你帶著我們執行的那些的任務,我們所聞所見的,哼哼,用藏汙納垢也不足以形容它的肮髒。即使是那些在外麵做盡好事的慈善企業家,在暗地裏也都盡是男盜女娼。所以,這個城市不可能幹淨。”小剛說道。

北冥寂的聲音透出一股無奈,“我很想將這個城市的汙跡全部清掃幹淨,可是,我發現,在清掃這些肮髒的過程中,自己是很難保持潔淨的。有時候你會發現,要清除汙水,就必須讓自己置身於汙水之中,你看過有多少清潔工人身上是保持幹淨的?”

聽了他的話,小剛腦中出現了一絲清明,點頭道:“所以如果要對付惡人,我們就必須成為更凶惡的人。”他雙眼放出一陣異彩,“統領,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苦心了,我相信兄弟們也會明白的,不然他們也不會甘心跟隨統領你了。”

北冥寂眼中『露』出一絲欣慰,朝向眼前的夜景伸出雙手,微笑著道:“普度眾生的菩薩,也是一手持寶瓶,一手持鉞斧的,為的就是在救助善人的同時斬除惡人。”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一輛嶄新的黑『色』“凱迪拉克”正停在一條深巷的出口處。

漆黑陰森的深巷之中,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裏,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微弱的路燈偶爾照在他臉上,會反『射』出絲絲銀『色』的金屬光芒,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銀『色』的金屬麵具,『露』在麵具之外的那雙眼睛裏彌漫著一種冷酷,卻也隱藏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凱迪拉克”的後車窗緩緩下滑,『露』出一絲空隙,一種森寒的強大的壓力便從那絲空隙裏洶湧而出,直直打入深巷那人的心中。

那人抬起雙手伸到後腦處,將覆蓋在臉上的麵具慢慢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