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香山之會

她害怕,深深的害怕,現在她就已經對徐雲龍產生了一種似模糊似深刻的感情,如果徐雲龍對她的喜歡不是真心的而她又泥足深陷的話,對她來說就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已經脆弱如斯的她再承受不了另一次打擊,如若徐雲龍對她真的是一種玩弄的態度,那她這輩子就算完全毀掉了。

凝視著如同受傷的雛鳥一般瑟縮發抖的諸葛霏霏,徐雲龍憐惜的吻掉她臉上帶著淡淡鹹味的淚珠,無比溫柔的道:“交給我吧,都交給我吧,這輩子,我幫你擋住所有的風雨。”

“如果你欺騙我的話。”諸葛霏霏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倔強,“我就死給你看,真的。”

徐雲龍淡淡一笑,坐到床邊擁著諸葛霏霏的身體,道:“我從來不欺騙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諸葛霏霏軟軟的伏在徐雲龍身上,怯怯的看著他,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長跑的後遺症啊?”

徐雲龍一愣,以為諸葛霏霏是在開玩笑,但看到她眼中的純真,便莞爾一笑,在她略顯蒼白瘦削的臉珠上親了一下,道:“那現在是不是跳得更快了?”

“嗯。好像要蹦出來的樣子。”被徐雲龍親了一下,諸葛霏霏雙頰通紅。

“這就是戀愛啊,傻瓜。”徐雲龍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你的心跳得越快,就代表你越喜歡我。”

諸葛霏霏臉上又是一片漲紅,道:“那我以前跟甄誌平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沒有這種感覺?”

“那是因為你不是真正喜歡他啊。”徐雲龍笑著道。

諸葛霏霏把頭埋在徐雲龍懷裏,“我也沒有真正喜歡你,隻是剛跑完步,心跳沒有回複下來而已。”突然,她又抬起頭,深深的看向徐雲龍,問道:“你為什麽喜歡我?”

徐雲龍往後靠在床頭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第一次看見你實在範老頭的辦公室裏,那時候你在幫他磨墨,嗬嗬,那時候你就已經對我不屑一顧了,所以我對你的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停了一會,他見諸葛霏霏專注的聽著自己的話,便繼續道“第二次,你在講台上畫畫,嗯,就是那幅仕女圖,說真的,那時候我就覺得,你跟畫裏的那個仕女很像,一樣的脫俗,一樣的柔弱。”

諸葛霏霏嘟起了嘴,嗔道:“敢情你是喜歡我的畫而不是喜歡我啊。”

“嗬嗬。”徐雲龍對她道:“你不是沒人喜歡的,至少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對我來說,你是一個天使。”

“天使?你就會哄我開心。”諸葛霏霏心裏甜蜜不已,嘴上卻嗔道,“哪有這麽醜的天使的。”

徐雲龍搖搖頭,道:“我沒有哄你開心,我確實覺得,你是一個天使,不過在我發現你之前,你是一個被上帝所遺忘的天使。現在我來了,你就是我最可愛的天使了。”

聽著徐雲龍的話,諸葛霏霏感覺自己的心要被幸福溢滿了,便主動把螓首湊進徐雲龍,微微閉上雙眼。

徐雲龍心中也是一『蕩』,便低下頭,再一次吻在她的雙唇上。

醫務室裏寂靜非常,隻有這一對愛侶的心跳聲如同悅耳的音樂飄『蕩』在空氣裏。

在北京市區通向香山的公路上,一輛比普通轎車長了許多的“紅旗”轎車奔馳在其中,前後還兩輛軍用的『迷』彩越野車為其保駕護航。

“紅旗”轎車內,秦烈坐在那裏,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眉間的皺紋如同一道道深壑一樣橫在那裏。

作為北京軍部的部長,身居如此高位,秦烈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艱難的爬上來的。他十五歲就加入部隊,經曆過無數血火的洗禮,也為國家立下無數的功勞,艱苦的軍旅使他具備了頑強堅韌的『性』格,殘酷的戰鬥使他具備了軍人該有的凶狠。

到如今,他已經站在指揮的位置上,而不必再身往前線正麵麵對戰爭,但他的『性』格依然保持著當初的樣子,如同他的名字一樣——秦烈,就像烈火一般,把所有與國家對立的敵人通通燃燒殆盡。

很快,車隊就進入到香山的範圍,隻見一個哨站的守衛士兵對著車隊遙遙做了一個端正的軍禮,便把香山入口的鐵閘打開。

這是一個位於香山的陸軍訓練基地,軍用設施也非常完善,但極少人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陸軍訓練基地其實就是“龍牙”的秘密基地。

車隊來到一棟隻有兩層卻占地極廣的建築之前,十數名軍官便整齊的站在車門前麵,秦烈一走下車,他們就劃一的作出軍禮,同時大聲喊道:“首長好!”

秦烈也對他們還了一個軍禮,便淡淡的道:“他們是在裏麵嗎?”

“報告首長,是的!”其中一名軍官答道。

“那好,帶我進去吧。”秦烈說完就朝著那建築徑直走去,那十數名軍官也緊隨而上。

建築裏的麵積足有一個廣場那麽大,卻沒有什麽設施,廣闊的空地上,上百名精壯男人在以兩人一組為單位對打著,但跟軍隊裏普通的搏擊訓練不同,他們的對打顯得非常血腥殘酷,許多人的臉龐和上身都已經被鮮血所染濕了,而且,他們之間完全沒有點到即止的跡象,動輒就骨折肉裂,隻要不傷及『性』命,所有的凶狠招數都可以使出來。

但即使是慘叫連連,他們眼中的那種彪悍和凶『性』也完全沒有減退,還有一根手指可以動,他們就絕不認輸。

一路旁觀的秦烈不斷點著頭,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讚賞之情,因為他知道,在這裏流的血越多,他們以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機會就越大,更何況,他們不是一般的軍人,而是中央的高層苦心組建的“龍牙”,所肩負的重任比軍隊猶有過之。

“北冥先生呢?”秦烈對身後的一名軍官問道。

“北冥先生在上麵那層。”軍官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我們上去看看吧。”

建築的第二層裏,秦烈和一眾軍官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外,窗的另一邊是一個密封的巨大空間,裏麵站著一個男人。

隻見那男人背對著秦烈眾人,穿著白『色』的緞質長褲,上身『露』出白皙的皮膚,但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麵卻橫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有一道甚至斜跨整個背部,從右肩膀直落到左腰。雖然背對著秦烈,但秦烈仍然看到他臉上那副反『射』著白光的銀『色』鋼製麵具,此人赫然便是“龍牙”的現任統領——北冥寂。

北冥寂雙手各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但與普通的槍支不同,那兩支手槍的槍身長了許多,槍口呈尖刃狀,槍身的下沿也反『射』出鋒利的光芒,顯然,這兩支手槍除了能發『射』子彈以外,還能當作利刀來用。

“要開始了。”秦烈身旁的那個軍官說道。

秦烈更加仔細的朝對麵的空間看去,便見北冥寂右邊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方形空洞,一台重型機槍突出在空洞之外,沒有任何預兆便對著北冥寂噴出刺眼的火花。

北冥寂往後一躍,子彈便全部『射』在他原來所在的地上,威力強大的鋼芯子彈把厚重岩石做成的地麵打出一個個深洞。

感應器捕捉到北冥寂的動作,機槍的槍口也隨著目標移動,子彈便朝著北冥寂的方向橫掃過去。北冥寂的身體還停留在空中,隻見他調整好自己的動作,抬起手中的手槍,那尖刃狀的槍口便發出陣陣低沉的氣體噴出聲。

北冥寂和機槍之間的空中迸濺出點點火星,如同小型煙花一樣,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情形,但秦烈知道,北冥寂的子彈跟機槍發『射』出來的子彈在空中相撞了。

從北冥寂沒有受到機槍任何一顆子彈的傷害,秦烈就可以知道,那些從機槍發『射』出來的鋼芯子彈全被北冥寂擋下了。

居然憑著肉眼就能捕捉到子彈的位置並準確的擊中它,這份功力在見慣風雨的秦烈看來也感到不可思議。

落地之後,北冥寂雙腳在地上一點,便躍到牆壁上的機槍前麵,手中銀槍一揮,那機槍的槍身便被斬成兩段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