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大選

對傑克爾的意思,拿迪斯非常清楚,傑克爾不想讓“賓尼斯”集團輕易陷入這次的大選旋渦當中,他想了想,又對傑克爾道:“可是,如果貴集團能幫助我的話,我敢說,謝爾姆絕對沒有機會染指總統的寶座!”

“拿迪斯,你還忽略了一點。”傑克爾搖了搖頭,道:“難道你忘記了‘神農『藥』業’跟我們‘賓尼斯’的過節了嗎?要跟‘神農『藥』業’站在同一陣線,我做不到。”

拿迪斯一愣,隨即就想到了“賓尼斯”跟“神農『藥』業”之間的衝突。

在數年前,“賓尼斯”集團還在剛剛崛起的時候,“神農『藥』業”隻是它旗下的一所子公司。但跟“賓尼斯”的其他子公司不同,“神農『藥』業”並不屬於“賓尼斯”所有,而是由“賓尼斯”參股其中,對其作出資金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神農『藥』業”主營中『藥』銷售,在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普遍觀念裏,中『藥』一直是中國那種落後而神秘的『藥』物,隻是把原始的草『藥』經過不科學的熬煮便讓病人服用。雖然這種『藥』物的服用習慣在中國以及其周邊國家沿用了數百上千年,但在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民眾看來,那不過是一種跟原始部落一樣的古老而落後的傳統,完全沒有科學『性』和合理『性』。

但“神農『藥』業”顛覆了他們的觀念,他們的生產成品主要有兩種——飲劑和膠囊,從服用載體來看,這跟西『藥』完全一樣,但其中的成分卻是徹底的中『藥』,他們利用極其精密先進的提煉技術,將中『藥』的有益成分提取出來,再經過一係列的配方合成以後,變成為“神農『藥』業”在『藥』物市場上的商品。

對比傳統的西『藥』,“神農『藥』業”的中『藥』更易讓人體所吸收,副作用的發生率也非常低,更不會讓人體產生排斥和抗『藥』『性』。與其說“神農『藥』業”所生產的是治療『藥』物,不如說那是一種『藥』效極高的保健品。

所以,在“賓尼斯”龐大資金的支持下,“神農『藥』業”的產品一推出就迅速占領了美國的大片『藥』物市場,不久便能跟美國的『藥』業巨頭——“宙斯製『藥』”分庭抗禮,更在第一季的推銷計劃成功以後就馬上轉戰歐洲,並得到了巨大的成功。

正是因為“神農『藥』業”的誕生和迅速發展,中『藥』在西方國家的民眾的觀念裏不再是落後的象征,而是新一代的健康保證。“諾貝爾”委員會甚至把最近兩屆的生物獎和化學獎都頒給了“神農『藥』業”的負責人。但跟“賓尼斯”的董事長——傑克爾.安迪不同,“神農『藥』業”的負責人一直沒有在媒體和公眾之前『露』過麵,保持著高度的神秘『性』。

而就在“神農『藥』業”得到了空前的成功以後,“賓尼斯”集團對其作出了高調的收購行動,想讓“神農『藥』業”真正成為自己的子公司。

可是,那時的“神農『藥』業”,其實力已經足以讓它躋身美國的十大集團之一,以“賓尼斯”的資金根本不可能對其作出惡意收購,而“神農『藥』業”也完全沒有兼並於“賓尼斯”的打算,如若不是“賓尼斯”始終堅持手中那“神農『藥』業”的股份,“神農『藥』業”恐怕早就徹底擺脫它了。

不僅如此,“神農『藥』業”在自立門戶的同時,還從“賓尼斯”裏挖走了不少的優秀管理人才,讓“賓尼斯”陷入了一段短時間的混『亂』當中。

所以,在商場之上,要論跟“賓尼斯”集團過節最深的,非“神農『藥』業”莫及。

拿迪斯在來此之前就知道這其中的因由,但他主觀的認為,在大利益的前提下,傑克爾會忘卻跟“神農『藥』業”的過節,一同支持自己,卻沒想到他放著隨手可得的機會不要,也不願意跟“神農『藥』業”站在同一陣線。

“那樣說來,董事長你是不願意支持我了?”拿迪斯再次問道。

傑克爾『露』出凝重的神情,道:“拿迪斯先生,不是我不願意幫助你,而是這次總統大選的水實在是太深了,隻要稍不留意,‘賓尼斯’就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拿迪斯低著頭不再說話,良久才長長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傑克爾的對麵,向他伸出了右手,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再勉強董事長了,希望我們日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傑克爾也連忙站起身來,握住拿迪斯的手,道:“拿迪斯先生言重了。”

“那我就不打擾董事長了,再見。”說著,拿迪斯就帶著他的那兩名助手,一同離開了辦公室。

拿迪斯等人離開後,這巨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傑克爾和那神『色』陰沉的男秘書,傑克爾馬上就對那男秘書恭敬的道:“張先生。”

那男秘書淡淡的看了傑克爾一眼,道:“你做的很不錯。”神態間甚是倨傲。

傑克爾從那高背的大班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那男秘書跟前,神『色』非常恭敬。

那男秘書這時也抬起了頭來,窗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但在這燦爛的光線之下,他的臉容仍然給人一種陰暗隱晦的感覺,尤其是他那雙寒邪的瞳孔,更能讓人從心底上發顫。

這人卻是徐雲龍當初從“罪惡要塞”帶出來並委以重任的那三名經濟重犯之一——張郎。

他從衣袋裏拿出一包煙,往嘴裏夾了一根,身前的傑克爾連忙為他點上。對於眼前這個身材不高,貌不驚人的中國男人,傑克爾卻懷著深深的畏懼,因為他多次親眼目睹張郎在紐約的股市中對待敵人的心狠手辣的手段,那些曾經在金融市場上跟“賓尼斯”敵對的公司,在張郎的手下,輕則遍體鱗傷,重則傾家『蕩』產。

而那些在傑克爾看來極易玩火**的金融股票,在張郎手中卻隻是一種比擲硬幣還要簡單的遊戲。

“主人說得沒錯,那拿迪斯果然來這裏尋求我們的幫助。”張郎含著香煙,鼻間冒出白蒙蒙的煙霧,讓他的臉也隱蔽在一片朦朧當中。

傑克爾應諾道:“主人的決定從來都不會錯的。”

“是啊。”張郎淡淡的道,目光往窗外遙遠的天空投去,“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可怕的人,嗬嗬,好像所有的人都是他手中的木偶一樣,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發展,沒有一絲遺漏,與其說他是一個無所不知的預言家,還不如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導演的。”

看著張郎那深深的敬畏之情,傑克爾深以為然。

想當初,自己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輸得一無所有,還被之前向他放貸的黑手黨追殺。而就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那個少年出現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是一條昏暗的深巷,幽冷月光照『射』在充滿汙水的地上,反『射』出自己因恐懼而變得蒼白的臉孔,那幾個猙獰的槍口正瞄準著自己幹瘦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噴出罪惡的火花。

而那個挺拔的東方少年,就好像從月光的倒影裏冒出來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好像擁有惡魔的身體,絲毫不懼那幾個黑手黨槍中發『射』而出的子彈,還在瞬間將那幾個黑手黨的身體切割成無數碎片。

那個情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皎潔的月光之下,那東方少年的笑容,就如同魔鬼一樣,充滿力量,又充滿誘『惑』。

他得救了,同時也把自己的一切都賣給了這個魔鬼,成為這魔鬼最忠實的仆人之一。

在主人的安排下,他成了“賓尼斯”集團的幕前負責人,享受著無限的風光,生活也變得富足起來,與以前那個朝不保夕的賭徒相差何止千裏。而他以後的一生,也注定要烙下屬於他主人的無比深刻的烙印。

而他的主人,那個猶如惡魔一般的東方少年,就叫做徐雲龍。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呢?張先生。”傑克爾向張郎問道,相對於自己,在徐雲龍的手下,張郎的地位顯得更高。

張郎夾著那根香煙,吐出一口煙霧,道:“下一步就是去找謝爾姆了,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讓那‘實驗室’準備妥當。”

“張先生,你請放心。”傑克爾說道,“主人的血兵把那個‘實驗室’從英國奪取過來以後,就已經把‘實驗室’的研究資料和研究設備準備好了,我們完全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