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幕後

來者正是徐雲龍,他來到他們身前,寧安怡就撲進了他的懷中,淚水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湧出來,“雲龍,他們說要把爸送進羈留所,怎麽辦?雲龍,你一定要救救我爸啊!”

“放心,我不會讓你爸有事的。”徐雲龍抱著寧安怡安慰道,又對寧常光說:“嶽父,你沒事吧?”

看到徐雲龍的到來,寧常光臉上『露』出幾分欣慰,淡淡笑了笑,“我沒事,你來了就好,安怡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徐雲龍鄭重道。

“好了好了,時間要到了,有什麽話等在羈留所再說吧。”一個男人說著就推著寧常光往前走。

“爸!”寧安怡悲呼一聲,自己的父親就要身陷牢獄,她心中是一陣陣的揪痛。

寧常光回頭對寧安怡笑道:“爸要走了,你要好好聽雲龍的話。”

看著被兩個男人帶走的寧常光,寧安怡抱著徐雲龍道:“雲龍,怎麽辦?怎麽辦?我不能讓爸爸坐牢,你一定要幫幫他。”

“嗯!我們現在就去羈留所去見你爸。”徐雲龍說道,便牽著寧安怡離開了財政司法局大樓,駕車往北京市公安局的羈留所駛去。

兩人到達羈留所時,寧常光還沒有到那裏,兩人便迅速的辦理著相關手續。

辦理手續的人聽到他們要看的是寧常光,就馬上拒絕他們的申請,說寧常光身上的案子過於重大,不能按普通犯人的手續辦理。

徐雲龍搬出了華龍集團總經理的身份,那工作人員便立即讓羈留所的負責人來跟徐雲龍談,得到的卻是相同的答複——不能按普通犯人的手續辦理。

直到徐雲龍委婉的許諾,把巨大的“好處”贈送給負責人,那人的口氣才鬆了開來,讓徐雲龍和寧安怡私下見寧常光。

對於徐雲龍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得到見寧常光的機會,寧安怡甚感疑『惑』,記得在香港的時候,徐雲龍在香港『政府』的高層中可謂如魚得水,連曾港生也對他非常重視。

但現在是危難之際,寧安怡沒有閑心深究這些,隻是焦急的和徐雲龍在安排好的房間裏等待寧常光。

不久,寧常光被帶了進來,由於不是合法的看望犯人,他身後那兩個負責押解的警衛退了出去,隻留下他們三人。

“爸!”僅僅分開了不足一小時,寧安怡對寧常光就恍如隔世,緊緊抱著他悲哭著。

“傻女兒,爸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寧常光拍著寧安怡的粉背笑道。

等三人坐好,徐雲龍便向寧常光問道:“嶽父,剛才你在司法局那邊的審訊情況怎麽樣?”

寧常光終究不是普通人,他很快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沉靜道:“很不樂觀,所有的證據都被搜集了起來,再加上馮德勁那兔崽子的作證,這次算得上是鐵證如山了。”他口中的“馮德勁”便是剛才在財政司法局大樓裏的那個年輕人了。

“爸,不用擔心,我相信你一定是清白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最好的律師幫你的。”寧安怡安慰道。

寧常光苦笑一聲,“女兒,隻怕你爸我不是無辜的啊,那些證據,都是真的。”

寧安怡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的道:“爸,你……你是說,那些罪行,都是真的?”

寧常光苦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像我們這樣能爬到頂峰的商人,有幾個是真正清白的呢?想當初為了能在商場爭一席位,發生了多少不見血腥的殘酷戰役,造就了多少肮髒不堪的勾當交易啊,為了生存,真是要無所不用其極的,你不吃人,別人就回來將你分而食之。”他沉『吟』著道:“像很多大集團遇到的情況一樣,那時候‘富恒’要做一筆大生意,但手中的資金貧乏不足,為了向銀行借得更多的資金,我們便把賬麵做得好看一些,實際上,銀行方麵也是知道的,但它對我們有信心,而且我們在事後也會提供給銀行額外的利潤,這是一個真正雙贏局麵,也是企業與銀行之間默認的規矩。”

他悔恨的搖搖頭,“隻是這次,我被馮德勁那混蛋出賣了!”

徐雲龍這時道:“嶽父你說得沒錯,像富恒集團這樣跟銀行之間的合作,『政府』和銀行都應該是默許的,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是一種潛在規矩。但這次,‘富恒’的財務檔案卻被挖了出來,而且這麽快就暴『露』在公眾麵前……”

寧常光接口道:“那就是有人在針對富恒集團,而且這個人跟『政府』有很密切的關係!”

說到這裏,寧常光低下頭,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落寞的道:“想我寧常光在商場打滾多年,卻還是看錯了人。”

寧安怡疑『惑』的看向徐雲龍,徐雲龍笑了笑,“嶽父說的是駱恒基,那個針對富恒集團的人就是駱恒基。”

寧常光悲苦的道:“上次,我雖然相信了雲龍的話,但還是對駱恒基存在著幾分幻想,我從小就看著他長大,我實在不願意相信他會這麽對我。”

“與其說你不願意相信駱恒基的真正為人,不如說,是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自己最信任的人,卻是對自己傷害最大的人,這種失敗是你所不想麵對的。”徐雲龍淡淡的道。

寧常光臉『色』一變,愣愣的看著徐雲龍,許久才點了點頭,“或許你說得對,是我自己太好勝了。”他對寧安怡道:“我跟駱廣校從小就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出來創業,聯手打敗了不少強大的敵人。”他沉『吟』著,目光變得遊離,顯是在回憶著當年的情況,“當駱恒基出世的時候,我們就暗暗說定,如果我生的是兒子,那兩家小孩就繼續做兄弟,如果我生的是女兒,那兩家就結為姻親。”

寧安怡也似乎在回憶,她自小就知道兩家的關係非常親密友好。

“看著駱恒基和安怡兩人逐漸長大,駱恒基長得是英俊不凡,安怡也貌若西施,兩人是郎才女貌,我就越發想讓他們能結為一對,可是,駱恒基對安怡從來都隻是像對親生妹妹那樣,而安怡也沒有對他有過特殊的兒女之情。但我想,感情是可以積累的,他們兩個日夜相見,想必能開花結果。想不到……”寧常光的神情就好像是自己長期以來的夢想破滅掉一樣,“想不到他竟然這樣毫不留情的傷害我們父女倆。”

“爸!”寧安怡說道:“我對駱恒基從來就沒有那種感情,以前我對他也不過是兄妹之情,但現在,他那樣陷害雲龍,又這麽對你,他是我的仇人!”

“我知道。”寧常光笑了笑,看向徐雲龍,“我女兒這麽漂亮,隻是便宜了你這小子。”

“是我的,就終究會來到我的懷裏。”徐雲龍淡淡的道。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兩人倒不像嶽父跟女婿,而更似一對同年之友。

“對了,雲龍,你說我們能幫爸爸打贏這場官司嗎?”寧安怡眼『露』擔憂的道,雖然寧常光是真的犯法了,但她依然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坐牢。

徐雲龍還沒有說話,寧常光就對寧安怡搖了搖頭,道:“安怡,不用費心費力了,這場官司沒得打,我的判決已經下來了,運氣好的話就無期徒刑,運氣差的話就要槍決了。”

“不!”寧安怡淚流滿麵的大呼道:“不會的爸爸,我們會幫你的!”

“安怡,你不了解『政府』的做法。”寧常光道:“像‘富恒’這樣的事,他們一般是不會管的,就算真的要查究,也不會暴『露』在媒體和公眾麵前,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富恒’身敗名裂,在民眾中失去支持,讓整個‘富恒’敗如山倒。對於我,也不會如你想象的那樣會經過正常的法院審判,讓律師來為我辯護,我的結局,已經被定下來了。”寧常光的語氣顯得心灰意冷。

“而且,富恒集團是製造假賬,隻要有股東能把假賬涉及的金額填補上,富恒集團就能重新挽救過來。”徐雲龍道。

寧安怡神情一振,“那我們拿錢出來填補上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