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看著儀琳那光亮的小腦袋,以及清澈的眼眸,突然伸出手掌,在儀琳的光頭上輕輕拍了拍,好似一個哥哥對待妹妹一般,“儀琳啊,佛祖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事實如何,可不能隻憑借一言之詞啊!”

儀琳眨了眨大眼睛,“這句話是佛祖說的嗎?”

落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邊的草叢裏有真相。”

落楓指了指丟棄著烤雞與烤魚的草叢,笑容燦爛,隻是不戒大師的嘴角,卻是不斷抽搐。

等到儀琳看見了草叢裏的一切,看向不戒大師的目光頓時充滿了責怪與委屈。

不戒大師的手藝,儀琳怎麽會不認識。

麵對儀琳這目光,不戒大師沒有絲毫抵抗力,當場認錯,並且保證以後絕不再在恒山派喝酒吃肉。

“爹爹,這次的保證是真的嗎?”

不戒大師:“……”

落楓在一旁已笑瘋。

落楓大笑著拍了拍儀琳的小腦袋,“走,咱們吃飯去!”

“小和尚大膽!”

落楓剛走兩步,一聲大喝傳來,轉頭看去,一個中年尼姑正怒氣衝衝的趕來,目光死死盯著落楓那放在儀琳腦袋上的手。

落楓瞧著這師太的模樣,便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恒山之上,脾氣如此火爆的尼姑,也就隻有一個了,定逸。

而接下來儀琳對師太那師父的稱呼,也確定了落楓的猜測。

儀琳的師父,恒山派三定之一,定逸,外剛內和,脾氣雖然暴躁,心地卻極慈祥,魯莽卻又天性純良,蠻橫卻非不講理,為人正直。

隻是,落楓心中卻是不爽了,手中拿著發絲,看向定逸師太問道:“你叫誰小和尚?”

“當然是叫你!”

“你看清楚,誰是小和尚?”

定逸師太目光愣住,這才一天沒見,怎麽就長出頭發了呢?

不過,隨即定逸師太便是再次狠狠瞪向落楓,“先不說你是不是和尚,便是你對我恒山弟子動手動腳,便是不行!”

當初她的師妹便被不戒大師娶了去,如今不戒大師將落楓剃了光頭,送上恒山,這目的不是擺明了嗎?

落楓搖頭歎息,“師太,你這樣就不對了,你怎麽可以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我和儀琳純潔的關係。你這樣,不僅是汙蔑我,還是對儀琳的不信任。”

定逸:“……”

落楓一甩衣袖,雙手負後,大搖大擺的離開,嘴中哼著小調,“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

“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山上的尼姑是老虎,見到要躲開……”

定逸師太氣的雙手發抖,想要追上去,卻是發現落楓不知何時早已沒了蹤影。

回到木屋,落楓卻是在沉思,現在的時間段,辟邪劍譜還在林家。

一旦林家慘案發生,辟邪劍譜的下落,便變得飄忽不定,到時再想得到,便有些困難。

畢竟,笑傲江湖,也是落楓很早之前看過的,知道大概的情節,具體的細節,卻是再想不清。

而且,這個世界的江湖,最為混亂,稍微一點影響,便會造成巨大的改變。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趁著林家未被滅門,偷取辟邪劍譜。

落楓大概想了想時間,若是一路快馬加鞭的話,說不定,可以在儀琳遇到田伯光之前,得到辟邪劍譜,趕回來。

現在的時節,是冬季剛過。

天氣微寒,卻也頗為舒適。

落楓找到儀琳,告別準備下山。

“落大哥,你要走了嗎?”

“是啊,我交給你的輕功,一定要好好練習。”

看著單純可愛的儀琳,落楓也頗為不舍,隻是為了任務,卻也不得不離開。

輕輕拍了拍儀琳的小腦袋,落楓轉身離去。

看著落楓遠去的背影,儀琳突然有些心虛的四下看了看。

師父叮囑過,不許再讓落大哥摸她的頭,但是剛剛,她不知怎麽的,卻是沒有拒絕。

發現四下無人之後,儀琳才鬆了一口氣,調皮般的吐了吐小舌頭,拍了拍胸脯,匆忙跑回木屋之中。

一路大踏步下山,經過半山腰時,落楓想了想,最終還是走進了不戒大師的屋中。

“不戒大師……”落楓輕聲喊道,得到的回應,卻是一陣鼾聲。

落楓看了看天色,接近晌午,此時,不知是睡的午覺,還是早上根本沒醒。

“不戒大師……”落楓喊了幾句,卻是發現不戒大師根本沒有一絲回應,更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啞婆婆來了!”

落楓一聲大吼,不戒大師慌亂起身,“娘子我錯了……”

抬頭,哪裏有啞婆婆的身影,有的,隻是一個一臉賤笑的落楓。

不戒大師瞪著一雙眼眸,恨不得將落楓揍一頓,隻是可惜,打不過。

“不戒大師,我要走了。”

“趕緊滾!”

聽著不戒大師的語氣,落楓卻是沒有絲毫生氣,“關於啞婆婆,我隻想說,男人,有時候強硬一點更好。”

“什麽意思?”

“畢竟這麽多年了,儀琳也已經十幾歲,啞婆婆心中哪能沒有一絲感情與悔意,隻不過,放不下麵子罷了。”

聽著落楓的話語,不戒大師眸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當下再也等不及,甚至沒有理會落楓,當即衝上恒山,口中大喊著,“娘子,我來了……”

落楓搖頭輕笑,啞婆婆一直躲著不戒大師,看似不願原諒,但落楓熟知劇情,啞婆婆,心中依舊愛著不戒大師。

隻要不戒大師死皮賴臉,跟在啞婆婆身邊不離開,甚至,更加強橫一點,強行將啞婆婆抱下恒山,抱進這半山腰的木屋之中。

這夫妻間的矛盾,哪裏還會存在。

恒山之下,也有著人家存在,畢竟,恒山也是大門大派,在恒山山腳,一般人不會前來惹事。

落楓買了一匹馬,前往福州。

那林家的福威鏢局,便是在那福州。

一天之後,落楓果斷的將馬匹賣掉,轉而買了一頭毛驢,在其脖子上掛上銀鈴,晃晃悠悠的向福州趕去。

這樣,才舒服啊!

夕陽,毛驢,以及毛驢背上的人,構成一幅寧靜安詳的畫卷。那叮當作響的銀鈴之聲,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這般趕路,一個多月之後,落楓終於到了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