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奪寨

“混蛋!”怒熊發出憤怒咆哮。(._《》).

雙手重劍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拎了一根燈草,不停翻舞,射向他的利箭盡數被磕飛,不過每磕飛一箭,重劍都不由自主的有一瞬停滯。

這些利箭中蘊含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就算是自己那柄具有六石之力的大弓,也射不出如此恐怖的箭。

錚!

一聲不同的脆響,這一箭射出之後,對方手中的弓弦應聲而斷。

“就等你了!”怒熊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沉聲暴喝,猛然躥起,直接躥過了兩人之間的阻礙,雙手重劍帶著尖銳的呼嘯向對方砍去,上麵閃爍著濃鬱的黃金光芒,他全身的鬥氣已經鼓脹到了最頂點。

剛剛他的狂怒與焦灼全都是偽裝出來的,同樣作為弓箭好手,他非常清楚以如此恐怖的速度開弓,負荷究竟有多大,不僅僅是人,還包括弓。

斷弦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對方青黃不接的時候,無疑是最好的攻擊時刻,因為弓箭手被人近身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有一瞬慌亂。

“我也在等你啊!”迎接怒熊的是一張布滿戲虐的臉龐,以及張的滿弦的大弓。

“不好!”怒熊的心猛然一沉,中算計了,對方竟然還有一張備用弓。

維爾烈來不及思考對方的這張備用弓剛剛究竟藏在什麽地方,竭力收回這一劍,扭曲身體,躲避著近在咫尺的一箭。

閃爍著“滋滋”電芒的利箭擦著怒熊的肩膀激射而出,帶出了一蓬鮮血。

“麻痹!怎麽可能?你的鬥氣中怎麽帶有屬性?”怒熊又驚又怒叫道。

一股詭異的能量順著傷口處在他的體內蔓延,他受傷的半邊身子都處於一種酥麻狀態,就連運轉自如的黃金鬥氣也變的無比生澀。

眾所周知,因為修煉的鬥氣訣不同,每個人引入體內修煉出的鬥氣不同,所修煉出來的鬥氣將會帶有不同的屬性。

火的灼燒、水的柔和、風的狂暴、土的厚重、金的鋒銳……

各種特性不一而足,不過這種表現僅僅是表現在修煉出來的最初期,等到鬥氣進入品階之後,這些特性將會逐漸的消失,近乎於返璞歸真。

這種現象有好處也有壞處。

壞處便是,看起來比較實用的屬性傷害消失。

好處同樣明顯,那就是原本隻能吸收某種特定元素才能夠修煉的鬥氣,吸收任何一種鬥氣都能夠修煉,如此一來,修煉速度無疑是原先的數倍。

並不是沒有人想堅持走單一屬性的路子,但無一例外的都證明,屬性傷害遠遠比不上高速修煉帶來的好處更大。

打一個非常簡單的比方,火屬性的巔峰白銀鬥氣與無屬性的初級黃金鬥氣之間孰強孰弱,不言而喻。

修煉單一屬性鬥氣,已經很久沒有人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清了!

某非眼前這個家夥就是修煉的複合元素——雷屬性的鬥氣?

相對於最常見的七種元素,作為複合元素——雷元素的數量更為稀少,修煉起來的艱難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將雷屬性鬥氣修煉到黃金位階所花費的功夫足夠修煉出輝煌巔峰的無屬性鬥氣。

怒熊維爾烈又怎麽知道,眼前這個家夥修煉的功法是來自異界的功法, 在達拉然大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內勁呢?

鬥氣和內勁看似相同,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鬥氣是以**作為載體,鬥氣的強大與否是與**相輔相成的,鬥氣越強大,**也就越強大,等到**達到巔峰,開始衰退之後,鬥氣也自然而然的隨之開始衰竭。

內勁則不同,它是以依托經脈存在的,近乎一種氣的存在,經脈才是其真正依托的根本,它隻會變得越來越強大,**的衰老不會對其造成任何的影響,相反有內勁滋養,修煉者的**衰老速度將會被大大延緩。

而且兩者修煉所需要的物質也有點細微的差別,鬥氣需要的是元素,而內勁則需要的是天地元氣。

兩者雖然有重疊的地方,但是天地元氣所包含的範圍無疑要比前者大很多,元素必定是天地元氣,但天地元氣卻不一定是元素。

至於對方傷害中為什麽會帶有屬性傷害,很簡單,對方的內勁本來就屬於雷屬性的!

打定主意大開殺戒的雷動,自然沒有跟對方解釋這些的意思。

蓄勢一箭一出手,便將長弓隨手拋棄,用力一踢馬刺,早就不耐煩的雄山打了個噴嚏,就像一輛狂奔的推土機,衝著怒熊維爾烈狂衝而去。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雷動手中的長槍直直的向其胸口刺來。

迅若閃電,快如奔雷!

八個字是這一槍的最好形容。

毫無技巧的一槍,但在足夠快的速度下,卻有著不可匹敵的威勢。

古人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確實有他的道理所在,怒熊維爾烈明明清楚的看清這一槍的走勢,偏偏身體卻跟不上,隻能絕望的看著這一槍向自己的胸口刺來。

“大寨主……”

眾馬賊失聲驚叫,作為淩風寨的第一高手,在他們的眼中,怒熊維爾烈就是戰神一樣的存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現在他們眼中的戰神竟然連對方的一招都沒有接下,但是大多數人卻是救之不及,剛剛在雷動潑盆般箭雨的攻擊下,倒下了十幾名馬賊,剩下的被嚇破了膽,都在瘋狂的倒退,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大哥……”

緊跟在怒熊維爾烈身後的三寨主恩澤羅雙目差點迸裂,顧不得其他,手中戰斧當作暗器拋了出來,砸在雷動的槍杆上,勉強改變了長槍的攻擊路線,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憑借自己兄弟為自己贏得的喘息機會,怒熊維爾烈同樣毫不猶豫丟棄了自己的武器,雙掌同時拍在長槍杆上。

怒熊維爾烈感覺自己就像是拍在了一根實心的鋼筋柱子上,竭盡全力,才勉強讓長槍脫離原本攻擊軌道,險之又險的擦著他的身體刺過。

這個時候雷動暴露了自己,馬戰與長槍初學者的底子。

若是一名槍術高手,必然會有數種變招攻擊方式,每一種都能夠讓怒熊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雷動唯一能做的便是驅使著烈馬雄山一往無前的重重向其撞來,這一次在也沒有人來的及救場了。

咚!

維爾烈感覺自己就是是被狂奔中的蠻牛撞中,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著倒飛了出去。

饒是黃金鬥氣已經盡開,怒熊依舊感覺自己胸腹中血液奔騰,抑製不住的狂噴而出。

雄山卻毫不在意的甩甩頭,一副全然沒事的樣子。

“死吧!”雷動毫不在意的策馬狂奔,手中長槍就像是長蛇的蛇信不停吞吐,每一次吞吐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這些淩風寨的馬賊可沒有怒熊維爾烈的實力,在這毫無章程,卻快到極致的槍法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裸的單方麵屠殺。

等到將馬賊殺了一個對穿,雷動才堪堪的了住了韁繩,淡淡的重複著先前的話語:“降或者死!”

配上滿地屍體和鮮血,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認為雷動是在開玩笑,一股刺骨寒意,抑製不住的在心頭彌漫。

強壓下胸中翻滾血液的怒熊維爾烈驚怒到了極點,聲音嘶啞的道:“閣下,究竟是什麽人?淩風寨何處冒犯了閣下,讓閣下下如此毒手!”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中了你們這裏的風水!”對於對方雙目中快要噴出來的怒火熟視無睹,雷動無奈的攤攤手道,“要怪隻能怪你們這裏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好了!偏偏你們又沒有守護這裏的實力,那就怪不得別人了!弱肉強食,不是你們一向奉行的法則嗎?我的拳頭比你們大,這就是我們的理由。”

說這段話的時候,雷動並沒有察覺,現在的自己,相對於以前,冷血了很多,在他的眼中,這些淩風寨的馬賊的生命就像稻草一樣輕賤,收割起來沒有絲毫的憐憫。

很顯然,雷動還沒有完全從九幽煉魂訣吸收的過量殺戮之氣中甩脫,思維模式與普通時候有些截然不同。

“你……”維爾烈差點沒被對方理直氣壯的理由氣的再次吐出血來,他們終日打劫別人,沒想到還有被人打劫的一日,對方雖然不是黑骷髏馬賊團的人,但行事手段卻比黑骷髏馬賊團還要凶殘。

若是維爾烈知道讓自己念念不忘的黑骷髏馬賊團就是覆滅在眼前的這個人手中,心中有不知道生出何種感想來。

怒熊維爾烈一陣咬牙切齒,非常想如往日般,豪邁的做出決斷,但是目光在那些馬賊的屍體上掃過,聲音卻堵在喉嚨中,怎麽也吐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決斷將會給淩風寨帶來什麽!

血流成河!

他們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馬賊倒是沒有什麽,當初在投身這一行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殺人與被殺死!

但是那些家眷呢?難道要他們也一起陪葬不成?

淩風寨馬賊不同於那些以劫掠為生的普通馬賊,淩風寨的馬賊屬於半農半賊性質的,他們大多數人都生於斯長於斯,娶妻生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怒熊維爾烈的神情一陣扭曲變幻。

在明知道對方強大的實力麵前,還毫不猶豫的奮起反抗,那不叫勇氣,而叫無知。

聞訊而來的馬賊越來越多,但沒有為怒熊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他十分懷疑,人海戰術是否還和以往那麽好用!一個不小心,圍剿就有可能變成單方麵的屠殺。

“我等願降!”怒熊維爾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吐出了這四個字,實務者為俊傑,他們隻是馬賊,並不是保家衛國的戰士,隻要能夠活命,投降並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唯一讓其擔憂的是,他並不知道雷動如何處理他們。

那些剛剛在承受雷動剛剛殺戮肆虐威壓的馬賊心底不由自主的長長鬆了口氣,剛剛戰鬥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給他們留下的印象終生難忘,品嚐過一次之後,絕對不會願意嚐試第二次,若是怒熊維爾烈誓死不祥的話,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大寨主!”

那些剛剛趕製的馬賊不可思議的驚叫,他們並沒有經曆剛剛的戰鬥,被他們是為戰神的男人竟然向一名男人投降,讓他們尤為感到不可思議。

“都給我閉嘴!我知道在做什麽!”怒熊維爾烈怒聲喝斥道,和雷動戰鬥的過程中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在在被人質疑自己的決定,脾氣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場合,維爾烈絕對不惜戰死,但是現在被人打上門來了!他又有別的選擇嗎?除非是想讓整個淩風寨的婦孺老少陪著他一起去死!

在這些馬賊的勉強,怒熊的威信還是相當高的,被其一喝斥,那些質疑其決定的馬賊頓時噤若寒蟬。

“很好!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雷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不是微笑的微笑,用帶著一絲遺憾的語氣道,“我還以為你們能夠硬氣一點,能夠讓我光明正大的大開殺戒哩,那樣的話,我的麻煩將會少了很多呢!”

聞言,在場的所有馬賊,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難道說對方一開始打的是斬草除根的主意?若非大寨主轉換風舵足夠的快,對方會將淩風寨踏平不成?

“好了,這邊已經搞定了,將城門拉起,放他們進來吧!”雷動突然大聲喊道。

“難道他並非單槍匹馬,還有援軍不成?”所有馬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同時轉向城門。

先前所有的馬賊的注意力都被雷動所吸引,城門下已經出現了真空,此刻城門絞盤處同時憑空冒出了兩道身披黑色鬥篷的倩細身影,隨著絞盤咯吱咯吱的推動,重達數十噸的城門緩緩開啟。

眾馬賊麵麵相覷,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高明的匿蹤手段!

好長的隱身時間!

若是有這樣的刺客從他們的背後向他們發動攻擊,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更加重要的是,他們並不知道,黑暗中還隱藏著多少這樣的頂級刺客。

頓時所有的馬賊都生出一種被人盯上的古怪感覺,就好像黑暗中藏了無數雙窺視著他們要害的眼睛,隻要發現他們的任何異動,就會發動嗜血攻擊。

那些心懷不軌者,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的收斂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膽小者,直接打消了自己不二之心。

膽大者,則將自己的別樣心思埋藏的更深,絕不敢再讓人輕易的察覺。

看到眾馬賊臉上的表情,雷動露出了一絲滿意微笑,故意讓兩名匿影潛蹤者冒著冒著暴露黑暗精靈身份的危險故意暴露行蹤,為的就是其震懾作用,現在看來,效果良好。

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些馬賊的心中是否懷有不二之心,他有沒有通知他們的興趣,他所需要的是地理獨特的淩風寨而已。

他剛剛所說的話並不是恐嚇,其實最簡單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將整個淩風寨屠盡,到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懷有不二之心,而且淩風寨又屬於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三不管地帶,無論是已經上下亂成一鍋稀粥的法卡諾,還是磨刀霍霍的日耳曼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不會因為一夥馬賊前來討伐於他。

雷動終究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現在殺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但是少年心性的他,終不願讓自己的雙手上沾滿太多的婦孺的鮮血。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數百騎順著寨門魚貫而入,當先一騎身負長弓,卻是白發飄飄、滿臉皺紋,歲數已近不惑之年的老翁。

“是你!”維爾烈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對方一進寨門,他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畢竟是爭鬥了十幾年的老對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加侖鎮長老霍根。

“是我!”霍根長老輕輕頜首,遊目四望,僅僅粗略的掃了一眼,經驗豐富的他,就已經將剛剛事情的經過猜了個**不離十。

已經見識過對方恐怖能力的他,對於會有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

就連黑骷髏馬賊團都已經在他的手中覆滅,一個小小的淩風寨有怎麽可能難得住他?

“他是你請來的?”維爾烈的臉色當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剛剛他對雷動的身份已經想了十幾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幾分鍾前他們正在趁火打劫對象——加侖鎮的人。

畢竟,淩風寨和加侖鎮比鄰了這麽多年,雙方之間的實力知根知底。

加侖鎮的獵手眾多,但是真正的頂級高手確實沒有幾個,守成有餘,但是想要進攻,確力有不逮。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今天隻是來搖旗呐喊,敲邊鼓的跑腿的!”加侖鎮攤攤手,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的心中卻是沒有想象中攻破淩風寨的喜悅,反倒有幾分滑稽的感覺,兩個恩怨糾纏了數百年的城鎮,竟然抵不住一人一騎之威。

而且在真正的仇恨麵前,他們以前自認為深不可解的仇恨,卻又是如此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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