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殺戮狂

霜寒月身形不慢,很快就追上了雁門關內退去的戰軍衛士卒,還有跟著他們一旁護衛的風林衛等人。

見得霜寒月沒事眾人似乎也都鬆了一口氣,此戰雖然目標基本完成,但是草原那方底牌未知變數還有,所以哪怕知曉霜寒月武藝的眾人也不免有了多餘的擔心。

“老大仔啊,為何這次不讓我和風林衛出手啊?”鍾無鹽跟在霜寒月一旁,一邊趕路一邊詢問著。

“你們總會需要出手的,隻是出手之時必要帶來足夠的戰果方才不負奇兵之名,這次帶你們來,也是為了預防變數,照成戰軍衛傷亡過重,不過此次還算順利,防範於未然總是有用的。”霜寒月淡淡道。

霜寒月看著馬上就就要來到的雁門關前,暗想道:崎嶇的山路和長城固然是我們的幫手,但是同樣也限製住了善守更善攻的戰軍衛,誰得利誰棋差一招還不一定呢!

入城後的霜寒月下了個讓所有人意外的決定,除了弓手和遠程守城器械的軍士之外,隻留下少部分的戰軍衛的軍士在雁門關內,其餘軍士全部駐守在雁門關下的平原之上,在外抗敵鑄造防線!

這個命令意外的得到了戰軍衛軍士的一致叫好,這些以戰鬥為天職的軍士,早就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了,殺戮即將來臨!

所以當早就得到了探子匯報之後的康鞘利看到眼前的景象依舊感到驚歎不已,星羅密布般的白色營帳,大大的‘戰’字軍旗隨風蕩漾,在攻破了雁門關外長城兩日後終於將攻城器械運送而來的康鞘利麵前顯露的是這樣一副戰陣模樣。

他亦是頭一次看到有軍隊敢這樣正麵欲要硬憾,已經久違敗績的突厥精銳了,他的內心雖然也提高了對敵手的警覺,但是依舊自信心滿滿,正麵對戰突厥兒郎又懼怕過誰?

看著同樣眼中戰意狂升的突厥兒郎們,他自傲的想著也許這隻部隊在中原足夠精銳了,但是在我突厥鐵騎下依舊隻有哭嚎的份啊!

隨後號令一發,長長宛若狼嘯的長鳴又起,兩方戰端再開!

吸收了上次大戰的經驗之後,這些草原步卒明顯是聰明多了,將高大的攻城器械作為前鋒,隨後的盾牌大刀兵整齊的舉著盾牌,緩緩的向著戰軍衛的營地移動著。

就在攻城器械將要移動到可以攻擊戰軍衛營地的位置之時,異變突生充作前鋒抵擋對方箭雨和守城器械的攻城車,突然陷入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巨大落坑之內。

一時間排頭的幾輛攻城車突然就成了巨大的負擔進退兩難,隨即正想讓更多人發力將器械抬出去的突厥頭領,忽然發現自己頭上無故多了一片烏雲一般的東西,將他們遮住了。

隨後隻感覺頭頂一涼,然後渾身上下刺痛難當人就失去了意識。

原來就在這個時刻雁門關上的弓手們開始對著這明顯的靶子,開始攻擊了!

無盡的箭雨仿若一片烏雲遮蓋了天上的日光,隨即落下就似冰雹砸落一般,哪怕是已經有所準備的突厥步卒們,舉好了盾牌,依舊被這更超上次密集和鋒利的箭雨給打的狼狽不堪。

不時有承受不住的盾牌手被穿透了盾牌的箭雨射傷跪倒下去,如果不是對此情況早有演練,很快就有其他盾牌手頂上,說不得流入盾牌方陣內的箭雨就不隻是意外傷到不足百人了。

這等猛烈的箭雨真是讓他們沒有想象,而且這麽鋒銳的箭頭究竟是如何打造的亦是草原士卒們訝異的問題。

就在這一陣箭雨終於過去,盾牌上再沒有叮當的金鐵之聲的時候,草原士卒的盾牌方陣遠遠望去真是像一個大刺蝟一般,除了麵相自己突厥一方那麵箭雨奚落,正麵著雁門關的方向那麵,真是布滿了箭雨,數量之多,可以說讓拿著盾牌的士卒都有些拿不住這等重量了。

而就在這盾牌方陣發現箭雨停息,準備觀察敵情繼續前進之時,觀察雁門關方向的士卒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大喝一聲:“散開啊!”

話音未落強烈的勁風,混合著轟隆隆的轟鳴,隨之而來!

一團燃燒著火焰的巨石向著盾牌方陣而來!

隻聽到無數東西碎裂的聲音,草原士卒的盾牌方陣瞬間被打的爆散開來,落地後四散的巨石,隨即點燃了不知道多少草原士卒,而被巨石正麵壓住的士卒,更是全身筋骨盡斷,吐血而死。

不幸的是那些被巨石碎塊壓住又沒有死去的草原士卒,巨石上被塗滿了磷粉,遇物則燃還有知覺卻不能動彈的士卒們隻能看著自己被無盡的火焰吞噬,燒烤的痛苦傳遍全身,無盡的哀嚎響徹全場,然後漸漸力竭最後活生生被燒烤死去,成為一具散發著奇異肉香的焦炭。

被磷火沾染的士卒見得如此情況,當即是能棄就棄,所有著火的東西都直接丟了下去,誰也不想沾染到這種火焰,而不幸沾染到了這些火焰的士卒無不懇求自己的兄弟給他們一個痛苦的,如果還未蔓延的,亦隻能狠下心腸,將著火之處連皮帶肉全部削除。

就在這輪雁門關的燃燒著的巨石還未完結之際,無盡的箭雨又再來臨!

無數嗡嗡聲響徹了雁門關下,烈日再次被箭雨遮蔽,這次沒有了盾牌陣防禦的草原士卒們,隻能靠身周幾個人的盾牌,或者拚命的奔逃來奢望留得性命,除了幾個幸運的找到遮擋物或者來到了攻城器械庇護下的士卒。

其他的士卒幾乎是注定死厄難逃!

沉悶的利器破體的聲音不斷響起,偶爾不多的幾聲金鐵相交的聲音,隨著箭雨的更多變得越來越少,無助的喝罵還來不及全部出口,就斷在了半途,終於一切平靜了下來之後,躲在攻城器械下還有找到了遮擋物的草原士卒偷偷望向外麵,隻看到地上密密麻麻全是箭雨。

而箭雨之下就是無數自家族人所流出的鮮血匯集的河流,不時可以看到幾個未死絕的族人不時的哀嚎和身體**,一片煉獄景象。

後方遠處觀望戰局的康鞘利沒想到他們的信心滿滿的先頭部隊就這樣折損,近五千士卒還沒有靠近戰軍衛的營地,隻是區區兩種遠程手段就被打的死亡殆盡!

康鞘利虎目之中血絲遍布,心中殺意升騰,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又望向了那個‘戰’字旗飄揚的所在,拳頭捏出了聲響,我的兒郎不會就這樣白白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