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當談未然進入這個大千世界,酆橫天先是一喜,帶著盡在掌握中的微笑。,

隨即似乎想到什麽,眉頭微微一擰,低罵一聲混蛋,凝聲大喝:“杜老祖,小心埋伏”

準備第一個破入大千世界的破虛初期杜流微微一驚,他清楚酆連城的能力與頭腦,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你們稍等幾息再來”話音剛落,毫不猶豫破開壁障進入世界。

那方曉驚訝問道:“哪來的埋伏”

酆橫天微微搖頭:“盡管你我一力阻止,難保沒人認得談未然,消息未必不會走漏。有十多天,未嚐不能提前設下埋伏總之,幾率雖小,卻不可不防。”

酆橫天沒說錯,一般修士縱是走天外真空,也不會太深入。所以,談未然這一路逃竄,還真是有意挑著路線逃的,就是希望多遇上一些荒界修士。

即便戰鬥上幫不了他,也許可以試著傳遞消息

因此每次在真空遇上別的修士,談未然總是不惜耗費真氣,也要反擊一兩招。為此,他還特地選的是最顯眼最有特點的九劫雷音或霸世劍,就是希望別人看到,並認出來。

奈何他這次的對手是酆橫天,是個心思細致,做事周密的家夥,連這一點機會都沒給他。每次均以音殺之術,以及磅礴氣息,盡可能地覆蓋掉談未然的氣息,以及可能發出的種種求救之舉。

並且,每次當眾出手之前,必隱藏下真正氣息,令外人完全看不出他們是九幽天的修士。

從那時,談未然就知。這一縷希冀原是多餘的,外力是指望不上了。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自救

進入這個世界,談未然還懸在空中,一眼環顧辨別方向,不假思索便是一念而動。神魂激蕩之際,人如空氣般原地消失。

一眨眼,出現在二十裏外的一個小城裏,無聲無息之間落入一條小巷子。收斂了全身的氣息和氣味,再一施展“水紋扭息術”改變氣息,又往身上披了一件材質獨特的袍子。

袍子將他一身修士氣息和強大氣血給完全遮掩住,當他不慌不忙走出巷子,走在人群裏,像極了一個普通人。

杜流破空到來。小心翼翼防備著埋伏,心想橫天這次是多慮了。見上下左右都不見談未然,頓時冷笑:“我還道這談未然如何能耐,原來不過是蠢人。殊不知,域外真空尚且逃不掉,來到世界裏,更不要想逃得出我們的五指山了”

霎時間,神魂陡然激蕩。一種看不見的無形神念波蕩四麵八方。也不知杜流使了什麽法子,他的神念覆蓋範圍。竟是比尋常破虛強者還要廣大,還要敏銳。

不到一息之後,小城裏所有人都覺渾身一冷,汗毛炸立。神念帶著不同尋常的敏銳掃過談未然,談未然還來不及高興,就覺這神念轉而又回來鎖定住自己。

被看破了。暴露了

九幽天的修士果然更擅長靈魂力量

談未然冷靜如水,內心無悲無喜,將袍子收入儲物腰帶,蹬踏雙足。地麵轟隆一震,猶如一道飛虹驚天。往著選定的方向遁去。

“逃我看你能逃到哪裏”杜流冷笑,傲然扭身,極速狂飆起來,比之談未然又顯得快了不少。

在大千世界裏,破虛初期斷然沒有追不上一個神照初期的道理。

姓談的小子,當你進入大千世界,便是等於自投羅網了

空間微微裂開,風雲齊動,隻見酆橫天三人魚貫而出。

個個氣息暖暖,無論如何也瞧不出九幽天的特點。顯然,三人對氣息做過偽裝。方曉心念一動,意念與某個竅穴中的武魂稍稍溝通,便是連神念也用不著,就確認了方向。

酆橫天與曲傲天迅速跟上,毫不懷疑方曉所選的方向。兩人極清楚,方曉身上有武魂,有追蹤之能,酆橫天請他參與,主要就是因此。其實幾年前被談未然擊殺的“透明人”,才是酆橫天心目中的最佳追蹤人選,要不是被殺,也不會尋追蹤能力不如,又隻算“半個自己人”的方曉。

杜流追出不到一千裏,就成功縮短,甚至追了上來:“納命來”

閃電疾追而上,杜流一爪轟擊,赫然一條黑龍將要吞噬天下。這時,談未然頭也不回地激發甩出一枚符籙,瞬間一點光明綻放,照耀四麵八方,那每一縷光線正是最鋒利不過的劍氣。

唰唰刷猶如激光切割,眨眼之間,附近一座數百米山峰被光線劍氣割裂成無數大塊巨石,切麵光滑無比,轟轟隆隆分崩離析,墜落大地。

“八階符籙”杜流惱怒不已,防下這一擊,速度不可避免被減緩。

這就是談未然所擔心的,不是他沒想過進入某個世界再躲起來之類的法子,而是根本行不通。

在天外真空,靠飛梭和靈石等補充,他撐得了十多天。可來到大千世界,他連半天都不一定撐得下來,隻要稍稍放鬆,後麵的破虛初期就可以輕易追上來。

一對一,他不懼四人裏任何一個。可一敵四身死道消就在頃刻間。

飛梭壞了

補充真氣的丹藥沒了

連精血都耗費了兩滴

無想玉劍裏的剩餘能量,完全不夠斬殺一人之用。

當這一次截殺發生在天外真空,當明空與包沉被有備而來的敵人牽製,當酆橫天拿出飛梭,當酆橫天一再破掉他的求救之法他就知道,或許有會援兵,可他等不到那一天。

也許可以試著拖下去,可一些資源所剩無幾,他耗不贏

真空追擊的十多天裏,他就想得透徹,知道什麽可行,什麽不可行。

看似不錯的一些法子。根本行不通,也指望不上。

有個別法子也許行得通,可在一直被窮追不舍的情況下,他沒有一絲一毫犯錯的餘地,自然不可能去賭“也許”。

每次當杜流追近,便是一記符籙轟出。延緩敵人速度。如此七八次之後,狂飆數千裏,談未然分出一縷心神進入寂空界石查看,暗暗叫苦:“糟了,剩下的符籙不多了,最多頂得住兩三次”

嗖嗖飛掠破空聲中,天邊驟然出現一片片蒼茫雲霧,仿佛從地平線冉冉升起。

“咦”談未然疲憊到麵無血色,臉色慘白得發青。見到大霧的一刹那,他整個人都精神煥發了不少,驚喜交集:“是這裏了”

霧氣

哪裏來的霧氣後麵窮追不舍的酆橫天四人裏,杜流神念掃蕩而去,也是驚訝不已:“神念,似乎在霧氣裏受阻較大”

再是神念一掃,大規模覆蓋過去,隱隱察覺到霧氣籠罩範圍竟仿佛無邊無際。杜流將察知的情況一道來,酆橫天立刻色變:“不好。他想逃”

“出手”

酆橫天一聲厲嘯,杜流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說談未然要趁著這片無邊無際的蒼茫大霧逃走隨之一聲大吼,杜流三人加酆橫天瞬間就要轟擊出手,試圖延緩談未然

但這一次,談未然快了一丁點。連續兩枚八階普通符籙激發了威能,劈頭蓋臉地當場覆蓋下來。

趁此時機,談未然像一道旋風一樣衝刺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入了大霧區域。

這裏是雲海荒界,這裏是雲骸原

“混蛋”酆橫天氣上心頭。發泄的一掌轟出,直接將一座山頭給掀飛了。怒氣發泄,立刻冷靜下來,厲道:“方太師叔祖,勞煩你追蹤。”

“杜老祖,請你用神念持續搜索他。”

“老曲,你一定要注意製怒,絕不可冒失,別給他各個擊破的機會”

酆橫天不可謂不細致,但這一次,他確實多慮了。

談未然沒有伏擊的想法,也不打算在這裏實現各個擊破。他像一陣旋風,一道電光,隻管往前狂衝,持續不斷地深入這片大霧區域,直到看見一座奇峰突起的奇異“山峰”,才終於停下疲軟無力的雙腿。

“山峰”是一柄巨大的斷劍,沒入地麵,高聳三百丈

蒼茫霧氣中,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石塊懸浮在空中,或高或低,還有更大的山峰也懸空著。

“就是這裏”談未然凝神靜氣,神念來回掃描,迅速鎖定方位。

丹田真氣源源不斷遊走,勁風激烈鼓蕩,一襲黑色衣衫噗噗作響,劈裏啪啦的雷電凝在掌心殊途劍尖。凝聚威能到了最大,霸道絕倫的九劫雷音瞬間轟中斷劍腳下的一片大地:“給我開打開它”

瞬間驚爆氣浪,將石塊等悉數吹風,留下焦黑一片片。

談未然臉色瞬變:“該死為什麽沒開,位置錯了不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這個世界裂縫的位置就在這裏。現在還沒開,還感覺不到,恐怕隻因還有一層隔膜沒全破。”

“難道方法不對力量不夠”談未然心念急轉,直衝上三百丈空中,凝神聚氣,將一身真氣都鼓蕩起來。將要出手的一刹那,他陡然有感,殊途劍瞬間縮回金府,力量與真氣凝在雙拳,向天空揮出。

刹那間,雙拳迎向一臉猙獰從天而降的杜流

蹉跎手

轟隆一聲震蕩幾乎震破耳膜。

談未然與杜流雙雙色變,就在這一霎,談未然一口鮮血剛湧上喉頭,便咬咬牙,連真氣都調動不及,匆匆凝身體力量再次揮拳擊出:“酆橫天”

酆橫天鬼魅般到來,居高臨下,姿態猶如神魔降世,帶著冷酷與不可一世一拳轟下

砰這一拳成了最堅硬的硬碰硬,肌肉都仿佛精鋼鑄造,碰撞在一起,堪稱火花四濺。

談未然毛孔炸出一團血霧,給他白得發青的麵容添上一抹猙獰血色,猶如被九天巨錘轟中,化為流星急速墜落往大地。

電光火石之際,談未然噴出從五髒六腑泛湧上來的鮮血,靈台一片清澈,我明白了

毫不猶豫從身體每一處發力,凝住一身力量。再將之前來不及爆發的真氣一並揮灑。

力量糅合達到五成

被轟中的大地隱隱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痕跡,談未然竟整個人沒入大地那個奇異痕跡裏,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迸發一縷奇異光暈蕩漾向四麵八方,激起千層氣浪。

酆橫天和杜流,還有剛到的曲傲天、方曉悉數呆滯,仿佛泥塑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