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隆

一道道絢爛的光在黑暗裏綻放,然後又迅速熄滅。

在談未然等人的飛梭之後的數十裏的真空裏,赫然有著一條黑色的小型飛艦。雖然在浩瀚的真空裏,顯得十分之渺小,但那個小型飛艦比起屬於微型的飛梭,就對比出龐大體積了。

尋常有主的飛艦大多都有一定的外表顏色與標識等等,然則,這一艘飛艦上卻渾然沒有。僅有的便是一身漆黑,仿佛潛藏在黑暗中,隨時躍出來捕獵的怪獸

根本看不見,飛艦上有什麽人,是誰人

五顏六色的劍魄刀魄打將出來,帶著不同凡響的威能,隔空數十裏打中飛梭,震顫不已,差一點把心髒都給顛了出來。

談未然身子跟著顛簸幾下,跟著明空幾乎前後腳出現。包沉凝望真空環境裏的漆黑,臉色有點冷凝:“對方至少有一個破虛境,打不打”

明空提醒:“小心敵人示弱誘敵。”

包沉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談未然插嘴:“是敵人為何不接近了再戰”距離遠了,招法威能自然就減弱了。

“這艘飛艦是無聲無息地追在後麵出現,接近到數十裏,我便察覺了。”包沉三言兩語把遇敵前後的情況道來,他是本著謹慎發出詢問與警告:“不料,訊號剛發到第二次就突然動手了”

若是意外與誤會,決不會到現在還在猛烈攻擊。

瞧起來,更像是對方有的放矢,針鋒相對示敵以弱的可能性很大

談未然三人幾乎同時想到,心中一凜,交換一個眼神。包沉道:“我駕馭飛梭但不能讓對方在後麵攻擊,否則飛梭撐不了多久。”

砰飛梭被轟中,猛然震顫一下,覆在其上的一層淡淡光暈顯然撐不了多久。明空一看,果斷往飛梭尾部趕去:“我來頂住”

轟轟轟聲音在天外真空傳不了多遠。

偏偏每一次光芒的大爆發,就給人一種轟動震撼的感覺。讓人覺得這必然是轟轟烈烈的。

劍魄拳魄,從後方的飛艦上激蕩而來。隔著數十裏,難免衰減不少,明空獨自一人一劍每每將快打中飛梭的劍魄拳魄給攔下。

轟隆聲入耳,包沉駕馭著飛梭,臉色冷肅。他心中明白,楚人雄在人手不多的情況下,還安排了他一路護送,是為了踐行承諾。基本就沒想過會遇上敵人。

誰讓玉京宗上門邀請談未然的時候,曾親口對天行宗和宗長空許下承諾呢。

談未然要戰死在狩獵競賽上,宗長空還不一定會找麻煩。可要是死在來回的路上,嗬嗬,玉京宗就等著宗長空的怒火吧。

包沉不是楚人雄,參與的絕密不多,可他也知,這當口惹不起宗長空。別說他們玉京宗。就是“六大”輪流問過去,不管平時把沒把宗長空放眼裏。保準沒有一家願意在這個時期惹毛宗長空

霸道如玉虛宗,在羅漢荒界人多欺負人少的宗長空,最後不也選擇避開宗長空。

宗長空一個人平不了他們玉京宗,可絕對可以讓玉京宗在“一統荒界”這件事上出師未捷。“荒界第一強者”級別的攪屎棍,光看到都要頭疼,真要碰到。那就得渾身疼了。

所以,就讓宗長空安安靜靜的當個荒界第一的強人吧。這種猛人要是閑下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玉京宗許諾“安全送去,安然送回”,當初真心不是隨口說來蒙宗長空。原本打算一來一回,讓談未然跟著蕭跡等大部隊來去,自然安全得很,怎都不可能出意外。

可又誰想到,談未然失蹤幾年呢。

一晃幾年,蕭跡等人都不在了,玉京宗達到目的了,轉移重心。留在天孤峰地區的人不多了,總不能請顧朝龍出麵送他回去。

談未然麵子還沒大到能讓渡厄強者出麵對付他。

包沉脾氣好,實力不錯,是個合適人選。楚人雄的決定其實沒錯,錯就錯在,這件不應該,也不允許意外的事上,偏偏出了意外,多出一批來曆不明的追擊者。

包沉心情糟糕,隻希望這是一場誤會或意外。

當後麵數十裏的飛艦察覺飛梭提速,也跟著提速追逐。包沉就清楚,他這一縷希望一點一點地熄滅掉了,一個時辰後,飛艦還牢牢跟著他們,他清清楚楚了。

那艘飛艦,百分百是衝著他們來的。

後麵飛艦裏的人想必清楚目標暴露了,在飛梭提速一陣子後,停止了那種無謂,且效果不大的遠距離攻擊,變成在黑暗裏緊追不放。仿佛一個扯著嗓門的粗獷大漢,隨著沉寂,一下子變成了遊走在黑暗裏的刺客。

“此乃飛梭,速度不如飛艦。”包沉凝重,詢問兩人的意見:“後麵的飛艦,正在縮小距離,遲早追上來。兩位”

談未然堅定:“找個世界,靠著航行”

“好主意。”倘若別的破虛強者被指揮,談未然不被揍也要被無視,包沉脾氣好,反而真心讚了一句。

談未然抿嘴,淡淡道:“我更想知道,今次又是誰泄露我的行蹤而貴派會怎麽處置抑或根本不做處置”

包沉無言以對,這事不是說玉京宗裝聾作啞不提到,談未然就會忘掉。好在第一次的事因玉京宗處理得當,本來算是磨平過去了,可現在又上演了第二回,談未然再舊事重提,顯然出離憤怒。

誰遝麻樂意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後捅刀子

第一次你玉京宗不處置,我忍了。今次再發生,老子就看你玉京宗還會不會裝聾作啞。不過,那是活著才有資格去說的事。

現在嘛,既然在天外真空,速度不如人,逃都逃不過,那就隻有養精蓄銳,準備迎戰這一條路可走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天外真空的遭遇戰,是沒有花俏的,隻有硬實力,勝者為王

明空養精蓄銳,時不時去替過包沉駕馭飛梭,讓包沉也休憩恢複一番。

數十不到百裏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就是這麽一點距離,對方足足用了幾個時辰,才終於追到十裏以內。出人意料的是,飛艦仍然保持沉默,似乎在等待著更近的短兵相接。

明空用力握住掌中劍,對談未然低道:“若事有不諧,我截住敵人,你便單獨逃”

又兩個時辰後,飛艦終於追上飛梭,做到齊頭並進。

來了

飛艦甲板一道陰森森的暗光掃蕩,早有準備的談未然三人接下這一劍魄的同時,一條條蒙麵身影從飛艦中一躍而出,悶不做聲地轟出拳魄與刀魄。這次展露出來的,卻不再是先前所見,與荒界修士毫無二致的表現,而是多少帶著一縷縷陰冷氣息。

對飛艦裏的人來說,既然追上了飛梭,似乎連之前的掩飾也沒必要再維持了

幾乎感知陰冷氣息的同時,談未然三人震驚脫口:“三生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他們震驚的是,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敢賣他們的行蹤給三生道

“不好是強者”一刹那,明空與包沉各自迎向自己鎖定的對手,光暈激蕩的同時,餘光一掃,不約而同地心下一沉。

他們低估了這些人

來人之中竟有四大破虛

奇怪的是,四大破虛雖有戰意,卻顯然並無多強烈的殺意。相反的是,從飛艦裏躍向談未然的那幾人,才顯出極強的針對性與殺氣。

真是為談未然怎麽可能,哪來那麽大的麵子。楚人雄再怎麽算,也一定算不到,為殺談未然,三生道竟不惜出動這麽多強者

這一刻,包沉心亂如麻,汗如雨下。

談未然若死,宗長空必發狂

如何是好

一名蒙麵男子的雙拳凝力與談未然對轟,一刹那,談未然隻覺一股強大力量震得雙臂隱隱顫抖。這種感覺,這種力量,他竟覺熟悉,心中一頓,口頭就條件反射式地一聲高喊:“酆橫天”

此名蒙麵人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甩了甩被震得隱隱作痛的雙臂,掄著拳頭砰砰砰地砸向談未然。同時,一口氣吹飛掉臉上材質特殊的黑色麵巾,露出一張多次見過的臉龐,這張臉上帶著森冷:“這也能被你猜出來,談未然,你果然與眾不同”

正是酆橫天

但,又不止,另兩人正試圖從另一個方向夾擊過來。

另一個圍過來的蒙麵人帶著一絲猙獰與恨意,也吹掉自己的麵巾,陰惻惻道:“如此與眾不同的人要是被我們殺了,豈不是痛快得很。橫天,方曉,你說是不是。”

曲傲天談未然微微挑眉,瞥向另一人,還好,不是越政。不過,從氣息判斷,顯然與曲傲天一樣同為神照後期,還有正麵步步緊逼的酆橫天咦,不對,酆橫天也突破了

“你們太看得起我了。”談未然微微一笑,深深吸一口氣,沒突破的酆橫天與他一對一尚且難言生死,況且還有曲傲天和另一個叫方曉的家夥

談未然一看就知,此戰幾乎沒有勝算

餘光微微一掃,瞥見包沉與明空與幾名破虛強者激戰,就是心頭一沉。這時,酆橫天緩緩一步一步淩空走來:“不用看了,為了對付明空與包沉,我特意請了幾名長輩出手。你已經無路可走。”請搜索天文,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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