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意味星耀宮率先崩潰了

比宗長空預期的還要快,這意味談未然等人用以搜索斬殺星鬥隱脈的時間變少了,他隻有希望談未然等人已經清理掉了星鬥隱脈的大多數人。

凝望著轉眼似乎消失無蹤的虞光度等破虛強者,宗長空用力吸一口氣,猶如青龍汲水,磅礴的靈氣和空氣一並湧動起來。假如空氣是海,那麽這一刻,他就是那海中龍王,一個人攪動一個海洋。

就連數十裏上百裏外觀戰的修士們也察覺空氣激烈逆流,所有人駭然欲絕的同時,宗長空終於彈劍而出,恐怖的烈日光華在一霎激蕩:“去”

這一劍宛如一股由光明組成的沙塵暴,沿著地平線升騰著,在天空中沸騰著。是如此地耀眼奪目,是如此地驚天動地,令得無數人都在這一刻仿佛被這一劍攝走了神魂。

氣吞山河

率先崩潰逃竄的一群人當中,正有星鬥隱脈的破虛強者,或者在逃走之際順手帶走自己的神照境徒孫。速度之快,令人不敢想象,眼看數息就狂飆出數十裏上百之遙,無不欣喜若狂,心想隻要一會就好。

至多三十個呼吸的時間,就足夠他們破空逃竄了

可就在這時,抓在手裏或拎著的神照境徒子徒孫突然望著來的方向,如瘋了一般歇斯底裏的嘶吼起來:“師祖太師叔祖您看”

一道由光明組成的沙塵暴,吞天噬地般從地平線蔓延而至。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群逃竄的強者隻剛剛來得及扭頭,就被光芒徹底吞入,個個肝膽俱裂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光明之中消融

幾乎同時,肝膽俱裂的慘嚎聲響起。

“是真魂,是真魂對,一定是一定是真魂”

“我真傻,我竟然相信人多就有用。”

“我現在知道了,原來他一直在戲弄我們,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凝練了真魂的超級強者。又怎麽會在意我們這些人。”

有人麵無人色的顫抖。有人歇斯底裏的自嘲狂笑,還有人肝膽俱裂。無數個強者真真切切的感應此劍之威,無不麵如死灰,發出顫抖的。恐懼的。種種聲音。

乍看平平無奇的一拳轟出。令得方圓數百裏都籠罩在一個驚天動地的狂雷聲中。

那半步渡厄悶哼一聲,如流星墜落大地。

當宗長空一劍掃蕩天下,宛如一個彗星拖曳出淡淡的光芒軌跡。方圓百裏內整整一圈的星耀宮強者,除了走大海後路的其中一人被有意放給明空之外。

其餘人猶如麥子被鐮刀收割,悉數轟然折腰倒下。

隻用了三招

盡管在這初春季節,陰雲翻滾,並沒有陽光。可宗長空卻宛如覆蓋著一層陽光一層熱量,像是一個太陽,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得到他的耀眼,他的力量。

所有人無不仰望著懸在天空的宗長空,恐懼和膽怯正在彌漫。

當虞光度等眾多星耀宮強者狂吼著催化精血,治療傷勢,想要再一次逃竄求生之時。

宗長空一抹劍身,一揮之際洋洋灑灑數百劍光灑落,凝如實質猶如釘子般將這群強者紛紛給貫穿釘在大地上。

虞光度慘嚎一聲,被光劍貫穿的滋味堪稱痛苦。尤其每掙紮一下,就痛苦多一分,大口大口喘息著,他拚命地催化精血,瘋狂的絞盡腦汁想著一切他能想到的方法。

靈器有,可惜,在星耀宮擴張中,已多次使用過,其中殘存能量不多。

九階符籙有。他身上就有一枚,之前用了,宗長空安然無恙。

對了,還有一枚八階秘術符籙

虞光度忍著痛苦,一抹剛取出,就斜拉裏多了一隻手,帶著一把劍刺在他的手腕上。噗哧直接刺入手骨裏,手一抖八階符籙落在地上,這回真真痛入骨髓。

隻見一個黑衣青年走來,從地上把沾了泥土的符籙撿起來:“嘿嘿,這應該是八階秘術符籙吧嘖,星耀宮真闊綽。”

虞光度痛得汗如雨下,死死盯著這青年,從牙關裏擠出怨毒:“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談未然抿抿嘴:“我姓談,家父談追,托我給你帶句話,有勞你們星耀宮大半年來關心他的性命安危,感激不盡。不過,你們與暮血合作結盟,到底是不好的,不討喜的。倘若爾等一意孤行,於是,便將這份關心加倍奉還吧。”

談追隻有一個兒子虞光度咬著牙,恨意如噴泉一般翻湧:“談未然”

“是我。”談未然淺笑:“殺了崔思雎的,是我;壞了你們與暮血合作的;是我。今日,滅你星鬥隱脈的,還是我。”

一霎時的怨毒就如沸水,讓虞光度甚至忘了身上的痛楚,忘了別的,隻恨不得把談未然給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方才或可消解心頭大恨。

如果不是談未然,崔思雎本該繼位了。

如果不是談未然,崔思雎根本不用死在一次外出曆練中,那堪稱是最令星耀宮痛心疾首的意外之一。

好不容易一網撒下去,撈出一個崔思雎這班有天賦有才華還有一份基業可以繼承的弟子。原本,可以成為星耀宮衝刺一流勢力的最大助力,卻夭折了

當初獲知魏清明帶來的崔思雎死訊,包括虞光度在內,都有一種“老子辛辛苦苦找來一個如此傑出的弟子,又花了幾十上百年來悉心栽培成材,將來要傳承道統的真傳弟子。原來就是為了成就你談未然,為了你弄死崔思雎的那一刀做鋪墊”的錯覺,以及憤怒。

極度之憤怒

死了一個崔思雎。斷送的,卻是整個星耀宮的一條光明坦途。

統統都怪談未然這個人該殺,該殺一萬遍。

可是,談未然不是死了嗎

這不是隨便地傳言,而是魏清明帶回來的消息,難道這也有誤為什麽這個本該死了的談未然,卻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

虞光度心情猛然波動,

聲音一凝,談未然一字一頓:“你們星鬥隱脈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不是想殺我父母,毀東武基業。給崔思雎報仇嗎不是想和暮血結盟嗎現在。我親自登門造訪了。”

“你們奈我之如何”

一句話七個字聽來輕描淡寫,落入虞光度耳中卻充滿了諷刺。是呀,他們星耀宮最想殺的人親自來了,可如今倒黴的。卻又是誰呢

一時間虞光度思緒紊亂。情緒更是狂躁萬分。到底也沒壓住,噗的一口鮮血噴濺出來,竟然生生被氣得嘔血。用一雙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宗長空。又看著談未然,仿佛野獸般嘶吼:“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談未然抿嘴:“去了九幽,也要記住,今日踏平你星鬥隱脈的,是宗長空和我談未然。”

一劍悄然彈出,如靈蛇一般沒入虞光度的頸項裏。談未然目不轉睛,對上虞光度一雙怨氣衝天的死魚眼絲毫不讓:“你們要殺我,我來了。你們殺不了我,於是,你們死了。”

再一彎一絞,脖子噗哧斷了,腦袋骨碌碌滾了半丈有餘,眼睛很湊巧的繼續盯著談未然,仿佛死不瞑目。

談未然指尖在劍身輕彈,其上鮮血在一彈之下悉數飛將出去:“下一個輪到星鬥宗了。”

似乎聽到這句話,那頭顱上一雙眼睛漸漸合攏起來。

稍稍一搜,就在虞光度身上搜出一塊寂空界石,小心放好了。方才把宗長空大喊請來,傳音把寶庫一事說了,宗長空頜首道:“帶路。”

宗長空三招擊敗圍攻他的半步渡厄和多名破虛強者,這一幕震懾無數人。一時半會,根本沒人敢於靠近城池,更不要說核心區域。

當宗長空來到寶庫入口的位置,滕永清和林子妤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如果給他們足夠時間,大約也可以鎖定寶庫方位,也可以破開寶庫,但那一切都需要足夠寬裕的時間。嗯,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有宗長空,就容易多了。

示意眾人稍離遠一點,宗長空閉上眼,悄然之間神魂力量激蕩離體。神魂力量作用之下,隱約可見空氣裏出現一縷縷奇異波動。

不一會,宗長空睜眼:“找到了”

正要鎖定寶庫位置,忽見空氣微微扭曲,仿佛讓光芒都透明了一半。就在這時,一名灰衣男子突然從虛無中踏步出來,赫然正是那之前交手過的灰衣壯漢。

一見談未然等幾人,立時神情劇變。要說此人也真真果斷之極,一見之下就知不妙,他這是被堵了個正好了。竟是想也不想,當頭一刀就爆發最強悍的氣息,連同秘術一並瘋狂施展。

遂不提防之下遭遇如此突如其來一擊,真有可能被此人搏出一條生路。

不過,灰衣壯漢的五成刀魄和秘術,剛飛揚在半空,就被宗長空一隻大手,宛如包裹住天地一般整個給拿捏在掌心之中捏得灰飛煙滅。

沒來得及震驚恐怖,就被隨手一掌把將其腦袋拍入胸腔之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能不說,人不能指望運氣,但真不能沒有運氣。

像這灰衣壯漢實力強橫,談未然和滕永清加在一塊也多半拿不下。為人又果決無比,放在一個世界沒準就是一方豪雄。可偏偏就當頭遇上宗長空,隨手一掌就沒了命,這又能怨誰。

辟開入口,談未然當仁不讓:“我有寂空界石,林老祖,為防裏麵還有人,請您跟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