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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池的這個區域裏,全數鴉雀無聲

似乎過去了很久,終於有些許聲音響起。

不一會,聲音就愈來愈響亮,無數充滿驚懼的驚呼聲,充滿猜測與懷疑的呼喊聲匯合在一起,在天空裏沸沸揚揚。

“難道這個人是是渡厄境”

“渡厄境這個人就是渡厄強者”

城池中無數人從遠從近地盯著宗長空,或驚怒或驚恐,還有別的複雜情緒一並踴了上來。

有人對先前的人說道:“剛才我好像聽兄台說,渡厄境來了星耀宮,也得客客氣氣,乖乖蟄伏”

這人啞口無言,偷偷瞥了數百丈外的宗長空一眼,急忙矢口否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左右卻有另一人叫道:“渡厄強者又如何,才殺了幾個神照境和兩個破虛強者而已。星耀宮又不是隻得這幾人,破虛強者足有十多二十個,神照強者怕有不下百個。要一擁而上,他渡厄境再了不得,我就不信他能飛了天了。”

此人一聲大喊大叫,倒是落入不少人耳中,聽起來頗有道理。一時間,對於到底要不要留下來觀戰,內心拿捏不定,心想是哦,星耀宮這麽多強者,真要一擁而上,就算是渡厄境也招架不住吧。

是吧應該是吧

卻有敏銳一點的,聰明一點的,也自問實力不足的,急急忙忙頭也不回地就往外飛快逃竄。一時間,多有一些靈遊境神照境化為飛虹,一道道竄向城外。自然。也帶動一些抱真境拚命地在地上拔足狂奔。

開玩笑

觀強者大戰能有一些好處,這是沒錯,可那也得有命來享受那些心得。這不是破虛境,而是渡厄境,太接近是抗不住的。管他勝負,還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

換了談未然。也決計不會冒這種不應該的風險。盡管有時會錯失一點機會,可至少不會因低劣錯誤而死。不然,天賦再好再卓絕,死在一場和自己完全不相幹的強者激戰裏,那才心塞冤枉。

談未然願冒險,但多少得有襯得上風險的回報。

若說很多人隻猜測是渡厄境,而不敢完全肯定,虞光度和欒正禮就真真切切清楚,此人誅殺兩大破虛時的氣息暴露無遺。頓時咬牙切齒:“渡厄境”

絕對是渡厄境。

欒正禮還隱約覺得,這氣息似有一點熟悉。

星耀宮的人急火攻心,又驚又怒,也不知是該打還是該如何。不打,難道逃打,先不說打不打得過一個渡厄境,就算打得過,也得死不少人吧

不少人登時覺得無所適從。

好在這時。星耀宮宮主的大喝一聲來人乃大尊閣下,約束住人馬。遲疑了一下,讓一個副宮主上前來。

這名副宮主剛剛上前,正飄落在半空,一邊喊道:“不知我星耀宮對這位大尊閣下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大尊明示”

話音未落,噗哧一聲宗長空似緩實快的一劍就將此人斬成兩爿。那鮮血和內髒嘩啦啦的噴濺了四麵八方。

交流談判放低姿態求和

對不起,我沒興趣,我為踏平星耀宮而來。

宗長空微微挺身,弘大氣勢再增,信手舉劍。一指頭彈在劍身之上,發出奇異金石之音,口吐雷音:“殺”

談未然深深吸氣:“連音殺也會”

彈劍之音與殺字一音,驟然混在一道,形成一種極為其妙的音浪。

如金鐵之音般尖銳,在空氣裏恣意呼嘯,傳播回旋在這方圓五十裏。那奇異的音節,就宛如鑽頭般深深的鑽入耳膜,鑽入每個修士的神念裏,甚至神魂之中。

似乎不每個人的神魂裏鑽出一個窟窿,鑽出那似乎血淋淋的傷口,就絕不罷休。

噗噗噗許多修為不足的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當場就嘔吐得七零八落,一邊此起彼伏的聲音鬼哭狼嚎:“是音殺是音殺,啊我們快走呀。”

“這是警告,是第二次警告,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剛恢複一點冷靜,就後怕得冷汗直下。是不是警告,很多人不去想也不知,但這隨意一個音殺就讓他們“欲仙欲死”了,這會兒哪兒還有多少人敢逗留,都恨不得多生幾條腿,爭先恐後外逃。從遠處來看,赫然就是一片片朝城外洶湧的人潮。

死的副宮主是隱脈中人,虞光度臉色鐵青:“這是清場”

副宮主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殺,來人連聽一聽的興趣都沒有,如此決然之表現已經說明一切

為殺人而來為星耀宮而來

沒有緩衝,沒有餘地,隻有一個字

虞光度震聲狂嘯,嘯聲沸騰:“殺”

來自他這個隱脈首座的命令,讓星耀宮宮主這個同門身子一顫,臉色漲得通紅的嘶吼下令,並充滿煽動的咆哮:“殺此人要殺我們,我們要活,就必須殺了他”

這位宮主弄錯了,不是他們要殺宗長空的問題,而是宗長空要殺他們。

宗長空一劍橫掃,斬出一片人頭和屍體

談未然轉頭對師姐和師兄道:“現在該我們了”

踏足之際,人如離弦之箭衝向星耀宮的核心地帶,唐昕雲和周大鵬眼睛發亮,發力跟在後麵疾追。

他們不退反進,引起了不少星耀宮之人的關注。想來星鬥宗隱脈的確把星耀宮經營得很好,人心惶惶之下,竟還有人對談未然三人嚴厲喝止。

談未然都懶得理會,隻如利箭飛掠而過,寶劍順勢就將這幾人給斬飛:“師姐,師兄,跟上,別理會這些關係不大的家夥。我們要殺的人不是他們”

他曾是散修,知道散修不容易。練氣功法,招法技藝,金身秘術等奇功絕藝,換做宗派弟子和世家子,往往不怎麽缺,隻有效果好和不好的差別。可對很多散修來說,是有與沒有的問題。

散修未必沒有天賦,努力更不消說,甚至於連功法都齊備了,也照樣比不上宗派弟子和世家子。因為他們的功法技藝可能更出色,因為他們能得到更多修煉資源,譬如練氣丹,譬如小秘境。

哪怕這些東西散修都有了,宗派弟子和世家子還有長輩的教導與指點迷津。

他知曉散修的苦楚,別人隻要不礙事,也不用下殺手。

這個連綿無窮又巨大的城池,乃是星耀宮的外圍。其真正的核心區域,是在靠海岸的懸崖峭壁一端,下邊是驚濤駭浪,想從這一端直接進入,要不是從怒海踏浪而來,或禦氣而至。總之,修為差一點都不行。

半空中,宗長空激戰星耀宮強者,劍光陣陣,拳魄和刀魄一記記地震蕩,製造出一空氣漣漪。

談未然三人盡量躲開那個戰鬥區域,一邊把阻攔的人格飛,一邊飛快闖入,唐昕雲嘴上還道:“這星耀宮它的位置有點怪異,可細細一想,好像很得地利。感覺,似乎比咱們山門的位置還要好”

啪的一拳震退兩人,絲毫沒影響談未然的速度:“師姐,你想岔了。咱們是宗派,要的是個適合傳承的所在,是千秋萬代的事。星耀宮要的卻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這哪兒能一樣呢”

“也是哦。”唐昕雲反應過來:“好啊,老幺你是長本事了,連師姐的話也敢反駁哼哼”

“師姐,我錯了。”談未然求饒。

後麵一點的周大鵬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被唐昕雲一眼怒瞪喊了幾句,就急急忙忙的跟著,不敢分心了。

離宗長空愈來愈遠,扭頭瞥一眼,見遠方戰團之中兩條身影呈現自由墜落之狀,談未然就失聲輕笑:“星耀宮這幫蠢貨”

當三人一路穿城而過,將要深入核心地帶,就見星耀宮不少修士零零落落的望天空。不比城池裏的人們遇事就潰散,這裏的人才真正是星耀宮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退卻的。

當星耀宮修士眼見他們三人如利箭般到來,不由大聲怒喝。談未然理也沒理,交代道:“師姐,師兄,準備戰鬥殺人。記得,等一下我喊什麽,你們就跟著喊什麽。”

談未然氣運丹田,一股氣息直衝喉嚨,衝天狂飆一音:“星耀宮乃星鬥宗之隱脈”

“星耀宮乃星鬥宗之隱脈”

平時拿架子是和師弟們玩鬧,一到辦正事,唐昕雲才不亂來,張口就是又清又亮的聲音衝向天際。周大鵬也跟著放聲狂吼,連連吼了幾句,才微微一愣邊吼邊望向小師弟,心裏對為何來星耀宮,終於有了恍然大悟之感。

三人一邊震聲大吼,一邊如離弦之箭,連續斬飛攔截在前的數人,終於衝入核心地帶。

談未然微微回頭一眼,向落在後麵隱隱跟著的滕永清和林子妤比劃一個手勢,表示分頭行事。雷霆一劍轟然如一道雷光碾壓方圓百丈,一邊對唐昕雲二人傳音道:“別分開,繼續喊話。”

“星耀宮乃星鬥宗之隱脈”

“爾等莫非要為不相幹的宗派死戰到底”

當談未然喊出第一句,虞光度當場幾乎肝膽俱裂,最大秘密暴露,感覺上猶如被剝得赤身:“糟了不好”。。